想到他和那女人私底下一定常常拿她当笑话,她就觉得自己好蠢好蠢,竟然傻傻的被人玩弄在指掌问!
她气恼池边抹著不断往下坠落的泪珠,边往前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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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在这书房里想了那么久,就只想到这个方法吗?」
听到殷子聪的声音,手按著额,僵立在窗前的器洋洋,并没有回过身来。
「我刚才并没有想到任何方法,只是周艳敏刚好提供了机会……」
「我必须说,你用了个最笨的方法!唉……」殷子聪摇摇头。
「不然我还能怎样?你不是告诉我吕副理被吴朝贵收买了吗?他刚刚也在场,如果我否认周艳敏的话,那吴朝贵第一个下手的对象就会是喜儿了。」
「嗯,我明白了!你刚才在大家面前那样一闹,任何人都会觉得她对你一点都不重要,那个吃里扒外的吕副理也一定会去告知吴朝贵这点。这样一来,喜儿就不会卷进这件事里了。不过,看得出来她刚才很伤心,你还是快点打个电话跟她说清楚吧!」
器洋洋僵著身躯摇摇头。
「不能跟她明说!她的性格跟盈盈不一样,一旦让她知道,吴朝贵正在策划绑架我身边的人来威胁我,要我交出那本足以让他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的假帐册,以她那冲动的性格,一定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顿了一下,他才又续道:「再说,在还没搞定吴朝贵之前,我不想让她出现在我身边,以免……我不想冒一丝的险。」
「你这样设想周到地保护她,看来你是爱惨她了!只是,你刚才那样对她实在太狠了,她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不会让她那样做的!」器洋洋僵著声说。
以前看著父亲因为深爱母亲,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家里,却把公司的事务交托给外人,最後还因此而赔上自己和母亲的性命,他便发誓不谈感情……
但当看见她的那刻起,他的誓言便注定了要破灭。
「祝你好运!」殷子聪同情地拍拍他的肩。「你有想到要怎么处置吕副理吗?我看他不只把我们昨天拿到假帐册的消息泄密给吴朝贵,就连上次你的行踪也是他透露给吴朝贵的,才让他有机会雇杀手去阳明山杀你。哼!我看明天一早就把这吃里扒外的混帐东西,连同假帐册一起送进警局里去!」
「不!先留著他一阵子,我还要用他一下。」器洋洋冷冷一笑。「这一两天,我会找个机会让他把假帐册偷回去给吴朝贵!」
殷子聪一愣。「什么?这本假帐册可以让吴朝贵在牢里度过下半辈子,你竟然要还给他?这些年来,你没日没夜的拚,不就是为了要搞垮吴朝贵,让他一无所有,在牢里活受罪,为你的父母报仇吗?」
「没错!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想过了,即使把他的假帐册送进警局,警方要查到清楚明白,然後再排期上法庭,再经过一、二、三审,很可能得花上几年的时间才能把他定罪下狱,这段时间里他要做什么,我们防不胜防!
「本来,我已经想好了,你和盈盈结婚後,就让你们回美国去,盈盈在那边也安全,我自己则留在台湾坐镇,不过现在……」
顿了一下,他才一脸阴冷地续道:「拿回帐册後,吴朝贵一定会暂时松一口气,我再找人假扮新加坡的商人跟他接洽一笔大生意,以他现在的财务状况,还会不巴著做?!只要把他引诱到新加坡,到时再在当地收买个人在他的行李袋中,或是酒店房里放一千公克的大麻,你想他的下场会怎样?」
「死!在新加坡,任何人只要持有超过五百公克的大麻就是死罪!而且新加坡执法严明,即使是外国人犯法也不可能网开一面,所以他只有死路一条,而且,还是……冤死!」
好狠啊!幸好他是他的好朋友,而不是敌人!殷子聪不由得暗自庆幸。
「没错!正是要他冤死!」器洋洋撇出一抹阴狠的笑。「简单的一死太便宜他了!我爸妈是他间接害死的,今天他又害我对喜儿……」
虽然是为了她好,但刚才见到她那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他真的好恨自己,必须用尽超人的自制力才没有跑过去抱她入怀。
他现在才明白,深爱一个人时,是做不出一丝丝伤害对方的行为,即使那并非出自自己的本意,因为那远比伤害自己更痛!
「该死!」
「你怎么了?」
见他手按著额际,眉头一阵震抖,殷子聪关心地绕到前面,却立刻被他苍白的脸色,和痛苦的神情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天啊!你那奇怪的头痛症又发作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去医院也没用!你找间房让我躺一下。」器洋洋有气无力地说。
「好!」殷子聪连忙扶他到最近的客房,又拿来止痛药让他服下。
「怎么会这样?你这病已经好几年没发作过了……我看还是让医生来帮你看一下吧!」
殷子聪把所有的窗帘拉下,室内暗得连一丝光都没有。
器洋洋虚弱地挥挥手。「没用的!你不要担心,我死不了的!以前不也是这样,痛一两天就没事了。别告诉盈盈,让她开开心心的去度蜜月。」
「这样好吗?」殷子聪一脸犹豫。
「你出去吧!婚宴还在进行,新郎失踪像样吗?让我睡觉就行了。」
「那……好吧!」殷子聪勉强道。「对了,那周艳敏呢?你刚才说话那么暧昧,人家可能会以为她是你的女人,我们应该要保护她一下,免得吴朝贵向她下手。」
「不用理她!从今天起,切断跟周氏企业的一切合作关系!还有,她一定收买了我底下的人。看来,下好好清理一下门户是不行了!」他闭著眼阴恻恻地说。
虽然殷子聪不知道他所指的「收买」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看得出周艳敏和被她收买的人,肯定要倒大楣了!
第九章
把车子开进殷宅,喜儿的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三个星期前在这里发生的事,依旧历历在目,每当回想起那一幕,她的心仍会抽痛不已。
那天她离开这里後,便像一抹游魂似的,浑然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一回到家,她忍不住趴在床上狠狠哭了一场,直到哭累了,才迷迷糊糊地睡著,可第二天一醒来,眼泪又自动掉下来。
就这样一过三天,她每天都在哭泣中度过。
二十三年来,她从不曾那么孤单痛苦过,她好想回家,可是又不想让家人看见自己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只好强打起精神回婚纱公司上班。
可当海薇一脸关心地询问她为何会变得那么憔悴时,她却无法说出口,因为那令她太痛了!
她终於明白,有些痛是说不出口的。
幸好,海薇体贴地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地陪著她;然而,三个礼拜过去了,她仍像是具行尸走肉般,每天都不知道自己做过些什么……
「喜儿,你来啦!来,快点进来,我买了好多礼物给你。」
听到车声而赶出来迎接她的器盈盈高兴地说,随即拉著她的手就往大厅里走去。
置身在大厅里,那天在这里发生的事,不可避免的又浮上喜儿的心头,叫她的心顿时狠狠一揪。
要不是盈盈一定要她来一趟,她相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想再踏进这伤心地一步。
「来,拆开来看看喜不喜欢?每一份都是我用心替你选的喔!」
器盈盈指著茶几上十几个大大小小,包装精美的盒子,笑盈盈地对她说。
「谢谢!」面对她的热情,喜儿感激地笑了。
「你们不是说度完蜜月就直接回美国吗?怎么又回来了?」她边拆著包装盒边问。
「我前天打电话回家,才听张妈说我哥那奇怪的头痛症又发作了,我放心不下,所以一定要回来看看他!」器盈盈一睑忧心地皱起眉。
闻言,喜儿拾起头来,张开嘴像想说话,最後却又闭上。
「他这个病真奇怪!第一次发作是我爸过世的时候;到我妈过世时,他又痛了一次;第三次是公司刚创立没多久,发生财务危机,眼看很可能要血本无归……那时我好害怕他有什么事,所以硬要他看医生,但跑了好多家医院,看了好多医生,照了一张又一张的X光片,就是找不到真正的病因,每个医生都说他的身体很健康。
「後来公司的财务危机解决了,他也从此没再发作过。我以为他没事了,可是怎么又突然发作了呢?而且,以前发作的时候,最多只痛两天就不痛了,但这次却更严重,痛了五天,怎么会这样呢?」器盈盈越说越担心。
见状,喜儿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别太担心!每个人都会偶尔头痛一下,或许是太累的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