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这样精明呢?记性为什么这么好呢?
「看你的样子,真的很不愿意……」器洋洋的俊脸阴沉了下来。「如果客观条件许可,却不去做,那么就证明这个追求者没有诚意!嗯……假如说你没有诚意的话……」
他的指关节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抿了抿嘴巴顿住。
他敲击的力道并不大,发出的声音也不响,可不知为何,却敲得她浑身一震。
而且更可怕的是,她还感觉到他墨镜後的「凶眼」好像又在对她「发功」了,直让她浑身的寒毛当场全都竖了起来。
下一秒便脱口说道:「好啦!好啦!接你就接你咩~~」
器洋洋很满意地点点头。「吃吧。」
喜儿偷瞄他一眼,见他没啥表情,没敢多说什么,乖乖地吃起来。
奇怪!这个男人总是能让她莫名其妙地照他的话去做!
下午协议完後,她本来想立刻回家,拟定「追男作战计划」,但他三言两语就说服她陪他吃晚餐,现在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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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喜儿顶著两只熊猫眼,一路打著呵欠下楼来。
她一出现在大门口,器洋洋便打开车门走下来。
见他步履矫健,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喜儿顿时觉得碍眼极了。
为了早起,她昨晚十二点便准时上床,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著,好不容易五点多才总算睡著,没多久却又被闹钟叫醒,不过她还是直等到第三个闹钟响起时——七点二十五分,才跳下床,胡乱梳洗了一下才冲下来。
「早!」
器洋洋看她那副披头散发,好像直接从床上冲下来的模样,就忍不住暗自发噱。
「早……」
她无精打采地勉力抬起沉重的眼皮,眼瞳却没动,吊了个死白眼给他看。
器洋洋抿住两片厚薄适中的唇,以免笑出声来。
看来这丫头有起床气哩!这当头要是不小心惹到她,铁定有得好看!昨天她教训Ana和Sandy的场面,可真叫人……印象深刻啊!
「上车吧!」他轻推著她往前走。
被他像布袋似的塞进前座後,喜儿便瘫靠在椅背上,臭著小脸,喃喃说道:「这种送往迎来的事,真不是人干的!唉~~」
刚坐进驾驶座的器洋洋闻言,忍不住轻敲了她一记。
「死丫头!你嘴巴给我放乾净点!」她把他当成什么了?嫖客吗?他笑骂著,侧过身来帮她系好安全带。
喜儿实在无力反击,把头懒洋洋地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车子才开出一条街,她的头便不住地晃动,很快就会周公去了。他转头看著她的睡颜,一抹微笑浮上唇边,平日又冷又酷的俊脸上竟带著浅浅的温柔和宠溺。
「到了!喜儿,醒醒,喜儿!」他轻拍她的嫩颊。
「别吵啦!人家还要再睡……」喜儿闭著眼咕哝。
「到了,醒醒!」
喜儿睁开惺忪的双眼,茫然地望了一下四周,一副不知身在何处的样子。
「来!我们去吃早餐。」
喜儿用迟滞的眼光看了他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道:「你自己去吃啦,我要回家睡觉,」
「不行!一定要吃早餐!」
这丫头刚睡醒的样子好可爱!器洋洋忍不住捏捏她的粉颊,然後才半拉半抱地把她拉下车。
「人家好想睡觉耶!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嘛,吃不下啦……」
喜儿嘟起小嘴抗议著,却被他半强迫地推著往前走。
「那就从今天开始习惯,走快点!」器洋洋一点也不心软。「好了啦,别孩子气,就当陪我吃好了,乖!」
语毕,他不禁一怔,这话真的是他说的吗?怎么温柔得像在哄小孩子一般……
「又要陪上班、下班,又要陪吃早餐!那我不是好像三陪女郎吗?」喜儿仍旧嘟嘟嚷囔地抱怨著。
这死丫头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话吗?器洋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索性大手一伸,揽住她的纤腰,几乎是抱著她往前走。
喜儿被吓了一跳,连忙喊道:「喂、喂、喂!你做什么?不要这样啦!这样子看起来粉暧昧耶,很多人都在看我们了啦!」
「我们的关系不就是很暧昧吗?三陪女郎!」他贴在她的耳边,用邪恶的声音低语。
「谁……谁跟你暧昧啊?你不要乱讲话啦!」她红著小脸嗔道。
他干么要贴得那么近说话?嘴唇都碰到她的耳朵了,害她的耳朵麻麻辣辣的,好讨厌喔!
谁乱讲话了?器洋洋闷哼一声,深邃的黑眸牢牢盯著她发红的耳朵看。
「你快点放开我啦!」
喜儿边挣扎著,边转过头来跟他说,但太近的距离却让她的嘴唇不经意地拂过他的嘴唇。
两人都同时震了一下。
喜儿脸上的红潮顿时往脖子底下蔓延,而心跳更是不由自主地加速;器洋洋则是浑身一僵,好像被突然急冻一般。
过了片刻,他才放开她,又轻咳了一下,才道:「到了,进去吧!」
说毕,他牵起她的小手,往餐厅里走。
喜儿任他牵著自己定,羞得不敢抬头,就伯目睹刚才那一幕的人,会用暧昧的眼光看她。
「好了,你可以抬头了,呵呵呵……」
点完餐後,见她仍一迳低著头,器洋洋忍不住好笑地说。
喜儿抬起头来赏他一个大白眼。「都是你害的啦!还笑!」
器洋洋被她嗔得顿觉半边身子酥酥麻麻的。
「你就别再害羞了!你现在在追求我,所以逮到机会,就忍不住吃我豆腐,我都能理解,也不会怪你的,你放心。」
他一副很通情达理的样子,眼中却闪著逗趣的光芒。
「谁……我哪……哪有吃……我才没有!」
瞧这家伙说的是什么鬼话?逮到机会就吃他豆腐?把她说得像个大色女一样,可恶!喜儿气恼地瞪著他。
「刚才你不是乘机吻我这儿吗?」
器洋洋很无辜地睁大眼,又伸手指著自己的嘴唇,坏心眼地挑明来讲。
「怎么可以一转头就不认帐呢?外面可是有很多人可以作证喔!」
「你……你胡……胡说八道!」喜儿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分明就是事实……好、好,你不要再那么凶的瞪著我,我明白了!」
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故作恍然大悟般地说:「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对不对?嗯,我知道了,以後就算你再怎样『蹂躏』我,我也绝口不提!」
「你……」喜儿被他气得七窍生烟。
见她瞪著他的模样像是要将他生吞下肚似的!器洋洋忍不住暗自发噱。「这丫头不只不堪一「激」,还不堪一「逗」,好有趣!
「我……我不要理你了!我要走了!」她气呼呼地大声说,却没有动。
「那怎么行?待会儿你还得跟我一起去上班;再说,一个员工怎么可以不理老板呢?」器洋洋一派悠闲地说道。
「什么?」喜儿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什么老板、员工、上班的,他在说啥啊?
「哦!昨晚忘了跟你说,你的手现在这样,摄影师的工作暂时不能做,这段时间就来我的办公室里帮我,你也可以有收——」
「我才不要!」
这臭家伙这么恶质,明明没有的事也敢乱冤枉她!每天跟他在一起,不被他活活气死才怪!
「那真可惜。」他十分遗憾地说。「我正缺一个助理帮我整理一些文件,出去见客户的时候,也需要个人帮我打点一些事——」
「慢著!」她再次打断他。「你是说帮你整理文件,跟你一起去见客户?」
他点点头,看著她的美眸立时迸出星辉。「不过,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只好找别人了……」
「不不不,你千万不要找别人!我愿意、我很愿意!」喜儿立刻说道。
帮他整理文件,又跟他一起去见客户,说不定她很快就能找到他们公司跟吴朝贵的霸朝公司的恩怨秘密。
这么想著,她忍不住得意地咪咪嘴笑起来。
器洋洋挑挑俊眉,一脸深不可测地轻抚著刚毅的下巴。
「你怎么笑得这么鬼祟?好像……在算计什么似的。」
他突然头一伸,毫无预警地凑到她面前去。
「嗄?」喜儿吓了一跳,一时答不出话来。「哪……哪有?什……什么鬼祟?你真会乱……真会说笑!我这人从来不懂得算计别人,真的!你要相信我!」
器洋洋点点头。「嗯,我同意,你根本不是算计别人的料。你心中在想什么,从你脸上就看得出来了!」
喜儿听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是褒,还是贬?不过听他的口气,应该没有怀疑她了,不由得暗松了口气。
「就是咩!我这人最光明磊落了,才不会去做那种鬼鬼祟祟的事!」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再撇清了一下下,又忙咧开嘴朝他直笑。
器洋洋也回她一笑,看似很愉快的样子。
两人就这样一直笑望著彼此,不过心思却都好像飘到了别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