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雷彻的嘴角往上牵了牵,目光犀利而沉稳,“他想不自量力和我作对?他不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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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总,沈小姐来了,你要不要见她?”
雷彻从办公桌后抬起头来,浓眉微微皱起。沈韵妃?他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见到这个女人,她来做什么?
“叫她进来。”他吩咐道:挂上电话,他站了起来,猜测着沈韵妃再次出现的目的。
门开了,沈韵妃踩着风情万种的脚步走进来,美艳的脸上仍有她那抹惯有的、能勾引任何男人欲望的微笑,只是它对他已经不再管用。
“你来干什么?”一等她关上门,雷彻嗓音低沉地开口询问。
“来看你啊,不行吗?”她轻移莲步走到他身旁,给了他一个妩媚地微笑,“这么久没看到我,想不想我?”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沈小姐。”他的口吻依旧冷淡有礼,“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这件事,恕我没有时间招待你,你可以走了!”
“何必这么冷漠呢,彻?”她不以为意地耸肩,声音依旧甜腻,“就算我们不再是情人,好歹也还能当朋友嘛!我难道连来看朋友都不行?”
“我记得你说过,我可以到力邦珠宝公司里任选一件我想要的珠宝,当做我们分手的礼物,不知道你这句话还算不算数?”
雷彻停下手中的动作,半侧头来看她。她那张精心描绘的脸上依然笑意盈盈,但只有他才了解这样貌似无邪的女人,根本毒如蛇蝎!
“算,但得要我觉得值得你要的价码才算。”他似笑非笑地道:“这几个月给你的珠宝总值超过五百万,你仍然觉得不够吗?”
“五百万的珠宝对力邦集团而言根本是九牛一毛,又怎么能满足我,你说是吗?”沈韵妃狡黠地微笑,一手轻搭他的手臂,挑逗的轻划,“不过,若要拿你做比较,那么再多的珠宝我也根本不放在眼里。”
雷彻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顺势偎进他怀里,双臂搂住他的颈项,将唇印上他的。她热情地吻他,相信他根本抗拒不了她的挑逗,但他没有动,咀没有反应,仿佛是具冰冷的大理石雕像,她扯开唇,恼怒地瞪着他面无表情的脸。
“我好想你,彻!”她的身躯依然贴着他蠕动,在他唇边诱惑地低语,“如果我有什么让你不高兴的地方,我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们再像从前那样……”
雷彻拿掉她在他身上游移的手,开始觉得不耐。
“别让我觉得你是个麻烦的女人,韵妃。”他的声音里有压抑的怒气,冷冰冰地开口:”我再说最后一次,结束了!如果你够识趣,我很乐意成为你的朋友,但是……别再来惹我!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沈韵妃扬了扬眉,唇边现出一丝笑意。
“你在吃醋,对吗?”她摆摆一头极具野性美的头发,“一定有人告诉你,我最近和俞绍维在一起,对不对?你难道不明白那是我故意做给你看的吗?我根本没把他放在心眼……”
“你和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你应该去向你的丈夫解释,而不是我!”他不耐烦地一挥手,“不要逼我说了出‘滚’这个字,沈韵妃!”
“你不怕我会将我们的事告诉新闻界吗?”她尖刻地说:“我可以让你身败名裂,雷彻!”
“尽管请便,我不在乎。”他冷笑一声,“如果你不怕你的老丈夫会因羞愧而暴毙,让他的公司因此全盘瓦解的话,我随时准备好在法庭上见你。”
“你……”她怒极,不假思索地举起手,却被雷彻一手攫住。
“你闹够了没有?”他低沉地咆哮道:“我从来不打女人,如果你不想我叫人进来撵你出去,那就不要逼我破例!”
沈韵妃紧紧地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男性脸庞,因他脸上的怒气而兴奋。
“你果然还是要我的,彻。”她低喃,语气充满欲望而低哑,她用自由的一只手去轻抚他的颊,声音里有着邪恶的自满,“为什么你要否认,你仍然这么英俊,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让我神魂颠倒。回到我身边吧,我绝不会将我们的事告诉其他人,我怎么舍得让你背着负心汉的臭名?”
“在你之前,我从没遇过需要胁迫男人上她的床的女人,你是第一个!”他的手大力握紧,凑近她顿时涨红的脸,口吻轻柔却令人不寒而栗,“别再惹我,沈韵妃,得罪我对你没有好处,出了这个门之后,我希望不会再看见你,明白吗?”
“你要我离开可以,但我要你履行承诺。”她昂起头,决定不再客气,“我要‘金绿玉猫眼石’!”
雷彻眯起眼,目光冷冽,“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得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雷家用最卑鄙的手法得到这么一件稀奇的宝物?”反正已经激怒了他,沈韵妃索性豁出去了,“怎么,区区—颗猫眼石能值几个钱,你连这个都舍不得?”
“是谁告诉你的?”他没理她话里的轻蔑之意,目光盯着她,“谁告诉你有这么一颗宝石?又是准告诉你它在力邦?”
眼见已经成功地引起他的注意,沈韵妃再次走近他身边,将双手挂上他的颈项。这次他没有推开她,她眼里一丝得意。
“这么说来,是真的了?它果真在力邦里?”她靠着他的肩膀磨蹭,一手轻划他的颈项,在他唇边呢喃:“是俞绍维告诉我的。瞧,这就是我接近俞绍维的目的,如果你是因为这个而生气……”
她的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已经猛的被打开,—条人影风一般地卷了进来。雷彻回过头去,在见到那一身雪白的人影时微微一愣——是云颖旭,她怎么来了?
“云小姐,你不能这样闯进来啊……”他的秘书急急地跟在后面嚷,待见到办公室里的三个人时顿时噤了声,尴尬地看向雷彻,“雷总,这……”
“没你的事,你出去吧!”他只简单地说了一句,秘书小姐如获大赦般地带上门出去了。
一见到满脸怒气的云颖旭,沈韵妃这才拿下还勾在雷彻脖子上的手臂,慢条斯理地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斜睨了雷彻一眼。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云小姐啊!”她的语气里充满轻视和不屑,“怪不得突然不理我,原来又看上了人家年轻漂亮的小女孩啊!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呢!”
“你说够了没有?”雷彻的手在身侧紧握成拳,耐性已经到了极限。
沈韵妃立刻一副备受欺凌的小媳妇脸受到惊吓般,万分委屈地咬着嘴唇,“你凶什么凶?刚才你还对我那么温柔,怎么一晃眼就全变了?”
雷彻只觉得情绪紧绷到了极点,几乎就要爆发,他勉强压抑地转向云颖旭,用一手爬梳过满头乱发,语气平直,“什么事?”
云颖旭不发—言,只是向前一步,将手上的一张纸丢到他脸上去。
“这算什么?救济金吗?”她咬牙切齿地低喊:“拿回去!我云颖旭就是算饿死也不希罕你们雷家的臭钱,你可以带着你的支票滚下地狱去!”
这到底算什么?她无法忽略心中那一阵尖锐的刺痛。他用钱解决他们云家的债务之后,再接济一个陪他上床的妓女?他的钱是用来买她的心甘情愿吗?她无法忍受这样近乎施舍的侮辱和怜悯!哦……该死的雷彻,该死的他!
“我不是救济你,而是救你的爷爷。”他顿时明白了她怒气从何而来,他沉声道:“我承认我用的手法不够光明正大,但我绝无恶意。听着,我只说一次,你爷爷若再不送大医院,他可能随时会死去,这些钱是用来支付他的医药费,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谢你,但我们云家不希罕你雷家的钱财。”云颖旭冰冷地说,然后一甩头,“很抱歉打断了你和沈小姐的约会,我马上就走!”
“我话没说完你不准走!”雷彻猛地攫住她的手,厉声说道:”你再固执下去,很可能会害死你爷爷,难道你不在乎?”
她根本不挣扎,“你弄痛了我的手臂。”
“总比让云辰岳死掉的好!”他咬着牙迸出话,压抑让他的口吻粗暴。他气坏了,连沈韵妃都未曾让他感到如此焦躁,这个女人就是有办法随时挑起他的怒气,却又像火焰一般烧烤着他的灵魂。
云颖旭没有搭腔,身躯依旧僵硬,目光直直地盯着正前方,而雷彻稍微放松了些,但并未放开她,她距离他很近,她身上的清香飘近他的鼻端,柔滑的肌肤白得近乎透明,但她没有看他,站在那里的模样像尊精致、凛然不可侵犯的玻璃娃娃。
“你听到了没有?”他的声音不由得放柔。
“听到了。”她的声音平直没有一丝感情,“我想我爷爷宁可选择死亡,也不会要你们雷家的钱来治他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