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基尔就已经晕头转向,她们若是见到巴克雷不就当场晕倒!
她不否认巴克雷是她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但也是最霸道的男人——够了!她对自己喊停,不该再想起他了。
“小曼,你快跟我走,雷出事了。”基尔口气十分凝重。
叶小曼一时还意会不出他说的“出事”代表什么,只是傻傻的看着他。
“小曼,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
叶小曼象是尊石膏像呆立了将近两分钟,才道:“你说谁出事?”
“雷,是雷!他现在生命垂危的躺在医院,你快跟我去看他。”平地一声雷,震得叶小曼脑子一片混乱。
“我不去!”这是她唯一说得出的一句话。
基尔深吸了口气,语调几乎哀求:“你一定要去,而且非去不可。他是为了你才受伤的,你的心难道是铁打的吗?”
“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他怎么可能会为我受伤?”她的心已经被动摇,但是嘴巴却仍死硬。
“真想不到你这么无情,枉费雷对你付出这么多,当初我真不该帮你……既然当初是我帮你离开,我今天就得带你回去。”基尔说完,边伸手拉住她的手。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野蛮,光天化日之下胆敢绑架人!”秀秀一派女侠似的出声斥责基尔。
“对,我马上报警!”
水菱说着拿起电话,却被叶小曼给阻止住了。
“水菱、秀秀,你们先出去外面逛一逛,我和这位先生想单独谈一谈。”
“可是……”
“放心,他是我的朋友,没事的。”她了解基尔的身份特殊,一旦闹上警局将会引发不可收拾的后果,而且基尔有恩于她,她怎么可以忘恩负义。
“我们就在外面守着,他若敢欺负你,你马上放声大叫,我们两人决不会让他好过的!”秀秀的话根本起不了吓阻作用,因为身材娇小的她手无缚鸡之力,她这么说完全是因为想保护叶小曼。
基尔对于眼前这个娇小玲珑、非常有个性的女性,几乎要露出称赞的眼光。和汶莱那些逆来顺受的女人一比,台湾的女孩更具有吸引力,难怪雷会为了小曼而无法自拔。
叶小曼给了秀秀和水菱一个安心的眼神之后,她们才步出花店。
基尔记起自己负有重任,连忙又继续劝服叶小曼。
“中国有一句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和雷不但是夫妻,还有了爱的结晶,你当真如此狠心不愿去看他?他此刻命在旦夕,说不定这是你见他的最后一面。”他也不想诅咒好友,可是他说的是事实,在他离开医院时,巴克雷尚未脱离险境。
“对不起!”说她冷血也好,说她狠心也罢,一切都怪不了她,是巴克雷无情在先的。
“阿拉真主!”基尔一副被打败的模样。“你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我要你跟我回去看雷。”
“我跟他已毫无瓜葛,我相信他也不会想见我。”
基尔简直要为她的冥顽不灵而五体投地,要不是见她怀有身孕,他真想大力的摇醒她。
“谁告诉你雷不想见你?你可知道他是多么的想念你?你知不知道他这次为何会受伤的?都是为了你!”
叶小曼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要被基尔的话给打动,但是她筑起的心墙却在逐渐瓦解中——
“你误会雷了。当初你以为他背叛了你而与朱安薇旧情复燃,其实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基尔激动地说。“朱安薇是个心急颇深的女人,他骗雷说亚琪儿和她弟弟在法国出了车祸,雷才会跟她到法国;她还要蓓嘉告诉你谎言,制造假象让你误解雷,没有想到你真的上当了。”
“你说的是真话?”她的心墙完全瓦解。
“句句属实。”基尔做出发誓的手势。“雷知道一切都是朱安薇的阴谋,马上飞回汶莱,却没想到我帮你回到台湾,你知不知道雷有多气愤、多痛心!我还挨了他好几拳。但我自知理亏,所以也只好认了。”
叶小曼听的呆若木鸡。
基尔继续说:“那时雷急着想向你说明一切,却在往机场的途中出了车祸。你知不知道他受了伤,肋骨还断了两根,可是躺在病床上的他仍挂心着你,还默默地为你做了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基尔决定公开一切,道:“他要我委托高律师来帮你,首先他要高律师拿一笔钱给你——”
基尔指的那一笔钱莫非是那一百万?难道高言骗了她,那笔钱不是许筠当初允诺给她的,而是巴克雷给她的?
叶小曼的一颗心象是失去了方位,直要从心口上蹦出来。
“你不相信,你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这些信可以证明我说的一切。”基尔从口袋掏出一叠信。
老天!那是她写给无名氏的信,怎会落在基尔手上?莫非——
“雷还以无名氏的名义,固定捐款给你在安养院和启智中心的祖母和弟弟,就连这间花店也是他委托你的房东太太开的,他所做的一切全为了你。”
“他为什么这么做?”叶小曼为之一惊,那一直没有明显情绪的脸上终于有了愕然的深情。
基尔摇摇头,如果手上有大榔头,他真想狠狠敲她几下;这两个爱情大傻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当雷获知你有了身孕,他几乎陷入极大的恐慌,他怕你会不要孩子,直到你决定留下孩子,他高兴得掉下眼泪;你可以想象他那么高傲的男人掉眼泪的样子吗?我想他是真的对你动了心、动了情,否则他何苦为你付出这么多的心血?”
叶小曼咬着唇,一颗心因基尔的一席话而颤动不已。
“雷的伤势好了,我园以为他到台湾之后,你们之间的误会会缠清,却没想到你对他仍然无法谅解。雷带着破碎的心离开台湾,但他却没有停止对你的思念;他每天都开着游艇出海,然后到海中去找寻真主,他说只要他找到九十九颗珍珠,然后串成项链送给你,你就会明白他对你的心意。”基尔苦笑道:“他是个不轻易把‘爱’字挂在嘴边的男人,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已足够说明他是多么在乎你。前天他依然出海找珍珠,也许是心力交瘁下,他竟然溺水,要不是我正巧和朋友出海钓鱼,恐怕他早已葬身海底了。”
“他现在……”叶小曼打了个哆嗦,一股寒意由脚底直冒而上;原本她这两天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就是巴克雷出了意外。
“一直到我离开医院,他仍在昏迷当中。医生说他除了肺部吸入大量海水之外,他的脑部因缺氧休克受到严重的伤害而危及生命。”
一阵晕眩感突然袭上叶小曼,她紧紧抓住基尔的手臂,在失去意识前她哀求着他说:“带我去看雷,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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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的刺痛感让叶小曼由昏迷中又醒过来,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还有高言和林太太都在一旁注视着她。
“啊,小曼醒了!”林太太发出惊呼。
“我去叫医生。”高言快速转身而去。
“基尔,带我去看雷……”她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激动地抓着他的手不放。
“你先别激动,小心影响肚子里的孩子。”基尔相当自责,没顾及她身体状况就贸贸然将巴克雷的坏消息告诉她。
“小曼,我们都了解你此刻的心情,可是你千万要冷静下来,肚子里的孩子重要。”林太太也安抚着她。
“孩子……”她伤心的泪如泉涌。如果巴克雷死了,她和孩子该怎么办?此时她才明白她是那么的无助。
高言带着医生进来为她做检查。幸亏她没有小产之虞,让每个人都松了口气。
“她现在可以搭飞机吗?”基尔拗不过她的哀求询问医生。
“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我先给她打剂安胎针——你们要注意,千万别让她情绪过于激动就行了。”
“小曼,你听到医生的话了吗?”高言安慰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顾虑到孩子,因为他是巴克雷的骨肉,你要为他珍重自己的身体。”
一语惊醒梦中人!孩子是她唯一可以汇报巴克雷为她的付出。
“我会的。”她吸吸鼻子,抹去脸上的泪水。“我会冷静,我会坚强,我不哭、我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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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莱,亚米拉医院。
基尔从叶小曼身上再度见识到中国女性的坚强和勇敢。
从台湾到汶莱的飞行途中,基尔深怕她会再度昏过去而忐忑不安;但是叶小曼冷静的表现令他折服。
感谢阿拉的是,他们赶到医院时,巴克雷已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却仍昏迷不醒。医生向叶小曼宣布了一个令她胆战心惊的消息——
若是巴克雷一直无法清醒,他恐怕会成为植物人。
这样的宣布令叶小曼整个身体摇摇欲坠。
“我可以见他吗?”她含悲带泪的问医生。
医生没有反对,在护士的带领下,她换上了医院消毒过的衣服、鞋子,才进入加护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