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本来没想到要写黑泽的故事,是想写黑俊和李珊珊的故事;但一开稿竟然不由自主让黑泽喧宾夺主了,原因部要怪本人实在太喜欢日本的景色,加上这个故事我很喜欢,于是就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写到一半时,黑俊不甘示弱地带着李珊珊出来串场,甚至在我睡觉时常以一副哀怨小怨妇的模样指控我善变,害我只好把他们赶紧扶正,没想到这样的安排成了很独特的风格,有点像“一鱼二吃”
唉、唉!怎么联想到吃的方面呢?这当然要怪黑俊和李珊珊这对小冤家太会斗嘴了,常常吵得我分不清东南西北,不过大家都会发现他们愈吵感情就愈甜蜜不是?
P.S.欲知沈曼妮和黑闇的爱情故事,请看《新娘是我吗?》
楔子
飞机慢慢下降,原本迷蒙蒙的景色变得清晰了;灰色海水,也变成迷人的水蓝色。
蓝釆悠对富士山留下了惊艳的印象。
她对日本的第一个印象是它彷佛是条美人鱼,快乐地跳着七纱舞。
水面上漂亮的飞船,就像停在蓝玻璃上的银蝴蝶一般。
蓝釆悠好奇地望着这些令人惊艳的奇景,发现一个比一个美。
她随着人群慢慢走出海关,由于她并没有太多行李,所以可以快速通关。
她慢慢步出入境口,在等候接机的人群中搜寻,心脏跳得好快,红晕飞上双颊。
啊,他在那儿!
是他!
见到黑泽高大英挺的站在人群中,一阵震撼通过她全身。
他一点也没变,仍然是那么出众,那么优闲自得,有一种引人注目且迷人的气质,又是那么地充满自信。
他的肤色那么健康,不像她因才生过一场病而脸色显得相当苍白。
黑泽也见到她,他的脸孔出现了笑容,使得他那俊美的嘴唇和略勾得很性格的鼻子,变得有些孩子气。
事实上,黑泽根本没有半点孩子气,他充满自信、贵族气质浑然天成,完全是个成熟的男人。
虽然离他仍有一段距离,但她已感受到他的魅力。
忽然间,她想起这个男人即将成为自己的丈夫,不禁害羞起来。
从他们初次见面,至今已隔了三个多月,想到他们相遇的情景,彷佛才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第一章
看着母亲痛苦的样子,蓝采悠不加思索地就冲出去。即使天色已很暗了,山路不好走,但她一点也不在乎。
她只希望快点找到医生,好为她母亲减少病痛的折磨。
自从前年父亲因身体不适突然撒手人寰,她母亲原本多病的身子就更加虚弱了,而幸运之神也从来没有眷顾过她了。
“抱歉,请问下山的路怎么走?可以帮我指路一下吗?”
这迷人而低沉的声音,发自一个很斯文的男士。
黑泽打开轿车窗子,探出头来问路。
蓝釆悠猛地停下脚步,喘着气,不晓得该继续赶路,还是该帮助这个陌生人。
当她想到母亲的痛苦,胸口便因紧张而激烈地上下起伏。
“喔,对不起,我没空为你指路”
她突然住口不说,因为她这才发现自己也是要下山找医生,何不反请他帮个忙?
“我可以帮你!”她改口而说。虽然知道任意搭陌生人的车很危险,但现在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但你也要帮我!”
居然一见面就跟他谈条件,真是个奇怪又大胆的女孩子。
打量着她娇小的个子、慌乱的神情,黑泽只有一个想法。
“有坏人在追你吗?”
“没有,只是我的母亲生病了,我要到山下找医生。”
“上来,我载你去。”他将车门打开,脸上的诚恳,使人不由得对他产生了信任感。
“谢谢。”她坐上豪华的轿车,一边向他指出下山的路,一边仔细地打量他。
他长得真好看,那么男性气概,又那么地有正义感,彷佛是个百战百胜、所向披靡的骑士。
他稳重的气度让她原本不安的情绪慢慢放松下来。
她不明白一个陌生男子怎会带给她如此莫名的感觉。
“放心,我不是坏人,不会把你载去卖。”他继续看着前方,以免使她感到不自在。
“就算你会这么做,我也曾反抗到底,不会让你得逞!”她早就学会如何保护自己了。
他欣赏地看了她一眼。“很好,懂得保护自己。”
“我叫蓝釆悠,不知你是——”
“黑泽。”
“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台湾人,你是——”
“日本人,不过我有四分之一台湾血统,我的外婆是台湾人,这次我是回来探亲,顺便到处看看,放松一下心情。”他稍稍做了自我介绍……他很讶异自己竟对她说出真名字,这是平时他不曾做的,尤其是面对女人时。
“难怪你说的国语有个腔调。”
“我还以为我已经说得很好了,看来我还得多加练习。”他自嘲。
“其实你是说得很好了。”
车子-抵达诊所时,蓝釆悠向他道声谢就急忙下车去。
诊所早已打烊了,她用力敲打诊所的门,医生前来应门,看到是她,无力地摇摇头。
“我妈很痛苦,您可以去救救她吗?”她向医生请求道。
医生叹口气摇摇头。
“采悠,不是我不想救你母亲,而是就算华佗再世也救不了她,她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身体的每个器官,现在就只有等过日子了。”
“但我不忍心看她这么痛苦啊!医生!我求求您给我最好的药,多少钱我都付!”她苦苦哀求,泪水也禁不住直流而下。
医生还足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一些止痛剂让她服下,你母亲的痛苦,只能减轻些许疼痛。”
“好,谢谢你。”她慌乱的用手背拭泪,在此时一条洁白的手帕出现在她面前。
“拿去用吧。”黑泽温柔地说。
“你‥‥你还在呀!”她刚才一时心急,完全忽略了他。
本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他却没走。
“我一直在你身边。”
就这么一句话,让蓝釆悠心湖掀起了涟漪。
这些日子她一百觉得无助、彷徨,是她咬着牙根撑住,不让自己被残酷的现实打败。
可是她再如何坚强,始终也期盼有人可以在她身边支持她,就像现在黑泽给她的感觉一样。
她不明白在半个小时之前,他们可说完全是陌生的,但是他却轻易地闯入她的心扉,甚至她奢求他可以就这么一直陪在她身边……
唉!她是怎么了?居然对一个除了名字之外一无所知的男子产生这样荒谬的念头,太可笑了。
“这止痛剂你拿回去,让你母亲服下后应该可以减轻些微的疼痛。”医生将一大包止痛剂交给她。“不过我劝你还是让你母亲住进安宁病房,在那儿她可以得到妥善的照顾,这是对一个时日不多的病人最佳的安排了。”
听完医生的话,蓝釆悠的泪水如珍珠般滑落下来,这无疑是在宣告她母亲的死期。
其实她应该早做好心理准备了,只是她还是不够坚强。
拿了药,她才赫然发现方才自己匆匆忙忙跑出来,身上根本没有带钱。
而更教她感到困窘的是,她不只没带钱,她身上还穿着棉质睡衣。还好她睡衣的款式很保守,像运动服,才不至于让她羞愧至死。
“让我来替你付吧!”说着,黑泽一边取出皮夹。
“不,不。”非亲非故,她怎能让他付钱。
“你别急,我又不是不要你还,等我送你回去后,你再还我钱不就行了。”他将药钱付给医生,拉着她走向他的车。
“你要送我回去?”她怔怔地问。
“上车吧,你母亲还等着你的药呢—”他打开车门让她坐上车,随后自己也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向山上的路驶去。
让蓝釆悠非常感动的是他不只送她回家,还一起帮她替她母亲喂药。由于接受化学治疗,她母亲几乎很难吞咽下东西,哪怕只是药物和开水,仍是得费了不少功夫才可以让她顺利吞下喉咙。
可是没一会儿,她母亲又将吞下的药吐了出来。
黑泽非但不嫌脏,还用手巾替她母亲拭去嘴角的污渍。
“让我来吧!”她连忙取过毛巾接替他未完成的工作。“对不起,我母亲她刚才不是有意吐在你的手上,她是完全克制不了自己的,现在她可说是毫无清醒意识可言了。”
瞧着口中不断发出呻吟的母亲,蓝釆悠的泪水就不曾停止过。
“我可以明白的,你无须对我感到歉疚。”他很大方地道……“现在她正承受极大的疼痛,这种疼痛不是我们正常人可以体会的,而我可以体会得到。”
“你……你……”她误以为他也得了病。
“我没有生病,只是我的未婚妻就是得癌症去世的,在我陪伴她的那段日子,我很清楚感受到再坚强的人也难以承受这种病痛折磨。”
夭哪,没想到他有这么一段伤心往事!看他黯然神伤的模样,她情不自禁抬起手想为他抚平纠结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