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保护所有物一样,不准任何女人觊觎她的男人。
“你的?!拜托,裴烈·威勒不但是黄金单身汉,而且相貌俊帅、器宇轩昂、身型矫健,又是旅馆业巨子,真是财貌兼备的稀世珍品啊!你想占为己有,难喽!”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不管有多么的稀世,我也要得到这个珍品。”初晨阳语气坚定,仿佛裴烈·威勒已成她囊中物。
凯萨琳不以为意,上下打量着她,说道:“你呀!美是美极了,但是这个拥有跨国集团,在世界各地都有房地产,经常与各国政要称兄道弟的男人,简直迷疯一堆女人,你要怎么抢啊?”
“迷死一堆女人的男人,有什么好怕?无论是用偷、抢、拐、骗,我都要得到手,这样才显得珍贵啊!”此刻,初晨阳拿出从没有过的决心,非嫁这个有钱人不可。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还记得她吗?即使记得她,他会履行十六年前的约定吗?
“唉!可惜哪,你们有所不知。”莉雅突然神秘兮兮的叹道。
“什么?”凯萨琳好奇的追问。
初晨阳迫不及待的催促,大吼道:“快说!”
这股气势果然吓了莉雅一大跳,“他、他、他……”“怎样?”急死人了!初晨阳激动的抓着她的手臂,只差没拿出满清十大刑具出来逼供。
“痛啊!”她可怜兮兮的指着自己的手臂,原来初晨阳的指甲掐进她肉里,害她不得不喊痛。
“噢,抱歉。”急忙松开,她为自己的激动感到脸红,不过仍然穷追不舍的问:“怎样嘛,他的风评好不好?”
“他何止品格高尚呀!这超抢手的男人长相气死瑞奇马汀,挣钱不输比尔·盖兹,才干强过希特勒的男人,道德水准直逼柳下惠……”
“柳下惠?!等等,莉雅,你知不知道柳下惠是什么意思?”初晨阳拍拍额头有些失笑,因为她知道莉雅有在学中文,却不知道她懂不懂如此运用这三个字?
莉雅振振有词的回道:“知道呀!据说他的道德标准特别高,从不乱搞男女关系,不过……也有传言说他是同性恋。”
“嘎?同性恋?!那我怎么办……”她心痛死了,这比不记得她还要严重多了。
“什么怎么办?算了吧!世界上有钱人还是不少的,再换一个吧。”凯萨琳笑道。
“不换!”初晨阳答得气概万千,握着双拳说:“即使他是同性恋,我也要修正这个错误,纠正他的性向,让他对女人……呃!对我充满‘性趣’!”
“唉!你想挑战不可能的任务呜?”凯萨琳摇头,不知她哪来的傻劲。
莉雅贼眼一溜,建议道:“哈!我们来打赌,你要是真的嫁给裴烈·威勒这个有钱人,我送你们去斐济渡蜜月,如果你输了,你送我去斐济渡假。”
“好!成交,我要他跪下来向我求婚!”初晨阳欣然答应。
呵呵!初晨阳,你输定了。莉雅几乎可以想象自己躺在绵白沙滩上的样子了。
“算我一份。”凯萨琳见机不可失,也要加入。
“喔,九○○○号房,我来了。”初晨阳耸耸肩转身入房,为下午的贵客准备好一切……正确的说,为嫁给有钱人做好万全准备。
她脑子里飞快的搜寻对策……有了!
要嫁给有钱人就必须用非常、反常的方法才行,绝不能用一般女人的方式去诱惑他,因为她知道裴烈不是一般的男人啊!
在平静的南中国海上,伊丽莎白女皇号邮轮刚离开上海,正缓缓朝麻六甲海峡前进。
此时气候温煦、薰风撩人,许多乘客纷纷跑到甲板上活动,船上的客服人员也忙着穿梭在人群中,提供乘客无微不至的服务。
只有一位特别的乘客,留在顶级阳台舱的行政套房内,全神贯注的工作。
“威勒先生,我是初晨阳,很高兴为你服务。”初晨阳目光端庄柔和,暗中观察眼前的男人好几遍了。
她必须仔细的、好好的观察他,看他对“初晨阳”这个名字有什么反应?最后,她得到个结论——她确定他不记得她了。
可不是她爱夸口,察言观色是她的看家本领,也是她的职责所在,第一次与新客人见面,首先要从客人的外表察知他的个性、脾气、喜好等等,以便能更进一步提供无微不至、无懈可击的服务。
所以,以她善于观察的本事得知,他根本对“初晨阳”这名字无动于衷,事隔多年他大概忘得一干二净了。
同时,按照她的经验,这年轻男人英气逼人却也霸气十足,尤其冷锐深沉的眸光,显露他是个价于掌控全局的男人,唉!应该是不好伺候的那一型就对了。
“威勒先生,下午茶时间到了,你想去餐厅用午茶,还是叫人送来。”初晨阳再次来到他面前询问。
等了好一会儿,他仍不言不语,只是专注的敲着电脑键盘。
她瞥见桌上的手提电脑和许多文件,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在渡假时还工作?看来他真是个大忙人。
而且现在是怎样,给她罚站哦?初晨阳选择沉默,准备去泡一壶茶给他。
正当她转身之际,他倏地说道:“把这份资料全输入电脑的文件档里。”
“呃……叫我吗?”她有些愕然,只见他把电脑和文件移到桌子另一端,然后径自到旁边去打电话。
看他抿着薄唇肯定不平易近人,还是那种能少说一句就不会多说一个字的人。
初晨阳脚步轻盈的来到桌前,先拿起那份不算薄的资料看。是亚洲旅馆业经营权的标购案,这大概是他忙碌的主因吧!
管他那么多,开始工作吧。
她边打字边听到他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有时候是别人打给他,似乎都是在谈生意,前后用了六国语言。
好知性的男人,帅啊!
但她绝对不能把这份爱慕表现出来,绝不能让他发现她在观察他、注意他、偷看他。
四十多分钟之后,初晨阳把资料全部输入,并做好最后校正时,他也正好结束谈话,坐在沙发上用手撑着额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威勒先生,文件已经打好了。”初晨阳站起来,走到他后方的吧台泡茶。
瞬间,他眯起双眸,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
是错觉吗?
那双深邃的眼睛,因前方镜子映出一张清丽的脸儿而怔住,长发松松的盘在脑后,那种自然流露的清雅脱俗气质,格外的引人瞩目。
她弯着身子以熟练、轻巧的动作在泡茶,然后,端着茶盘走向他。
由于她的靠近,裴烈更能感受到那她股摄人的美丽,她的左下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显得她更加的娇媚。
“请慢用。”她倒出红茶,顿时空气中溢满橘子味的茶香。
他急忙收拾心神。真糟糕,头疼越来越激烈,也许喝杯茶会比较舒缓些。他揉揉太阳穴,端起杯子喝了两口。
他忍住头痛的折腾,又说:“帮我把电脑接上网际网路。”
“好的。”初晨阳目不斜视又回到书桌的电脑前,迅速接驳好网际网路。
裴烈也坐到书桌前,开始要她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替他收发信函,而他自己则不时的按着太阳穴。
她发现这些信函都是与上海旅馆业标购案有关,同时也发现他至少每隔几分钟就皱一下眉头。
“你的脸色很糟,可能是工作太忙了,如果你坚持还要继续工作,那请先吃颗止痛药,你就会舒服很多。”她站在他面前,从房间抽屉里拿出一颗药丸,倒了杯温水给他,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而且笑得很单纯,笑得任何人一看就觉得她毫无城府。
然而,他并没有接过药丸和杯子,只是瞪着初晨阳。
因为他从不吃药,再怎么痛都任由它去,直到夜晚上床休息,第二天头疼就自然消除,但最近忙得一塌胡涂,这老毛病才会变严重了些。
“请吃止痛药吧!”她还是那样笑着,尽量让他感觉轻松。
因为他一脸冷傲、目露寒光,还有一股睥睨天下、惟我独尊的霸气,一副不近人情的“酷”样,她不用微笑缓和一下,恐怕气氛会更紧绷。
然而,他没有被她甜美的笑容说服,别过头表示他不吃。
嘿!臭脾气?不吃药?
哈……机会来啦!她都快忍不住要摩拳擦掌了,好好发挥她的计划,可……这会不会让他认为她是借故亲近他,跟一般女人没两样?
唉!分寸真是难以拿捏哪!
不过,瞧他的脸色实在太差,初晨阳顾虑不了太多,只想为他解除痛苦,便提议道:“不如我替你按摩一下,也许可以缓和疼痛。”
“嗯……”这次,他没有反对。
于是,她找了个最不接近、最没有“嫌疑”的位置,隔着沙发站在他身后,伸手缓缓按揉着他的额头、后颈和宽厚的肩膀,动作看似柔缓却劲道十足,逐渐抚慰了他那要命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