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痴情化作同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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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吧,如果推不开,我再请人来开。”桓竹走到于轩的办公室门前,心想他八 成不在,否则门一定开着,便反射性的去推一下门,想不到门根本没锁,轻易就被她推 开一条门缝,正想全部推开走进去时──

  “轩,你说我该怎么办?”

  “去拿掉吧,”于轩站着,先前说话的那个女人则坐着斜靠在他腰侧,两人都背着 桓竹往窗外看。“芳雁,留下来有什么好处?”

  “但是,轩,我爱孩子,我想要这个孩子,他是我们两人的爱情结晶啊。”

  “去拿掉,芳雁,留下他对大家都是个负担,我知道要你舍弃自己的骨肉很残忍, 但环境根本不允许你把他生下来,要拿就得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轩,”芳雁整个上半身几乎都已贴在他身上。“我怕,我好怕啊。”

  于轩环住她的肩膀说:“不怕,不怕,如果你真的害怕,那我陪你去好了。”

  桓竹不知道她是怎么轻拉回房门的,她甚至还记得不要全部关上,以免发出太大的声音,“惊动”了里头那一对男女。

  但是在她退回成渊的办公室时,却一个踉跄,从早上到午后的现在,什么都没吃的身子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人便瘫倒在地。

  所幸那只是一时的晕眩,三、四分钟后,便在沙发上苏醒过来。

  “成渊?”她眨眨眼,望着俯身看她的男人说:“我怎么啦?”

  “晕倒了,”成渊翻翻白眼道:“真是吓死人了,若不是我女朋友常常也会因减肥过度而突然晕倒,现在你早看到我呼天抢地的,说不定还会让大家以为需要急救的人是 我哩。”

  晕倒?她居然会晕倒,桓竹一直自认身体不错,怎么现在变得这样差,她自己都不 知道?

  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听到的那些话,她顿时又觉得心痛如绞,为什么?为什么 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以后,她仍然那样的在乎于轩?其实他对自己根本毫不在意,难怪 他从不碰她,苏芳雁连他的孩子都有了啊!

  往后的漫漫岁月,难道都得要这样过下去?桓竹头一偏,自婚后隐忍至今的泪水便 夺眶而出。

  “桓竹,桓竹?”成渊慌了手脚,连忙掏出手帕来为她拭泪,忙不迭的问:“你怎 么啦?怎么回事?身体很不舒服吗?那我送你去看医生好不好?或者我叫他们请欧先生 过来──”

  “不要!”听他提起于轩,桓竹猛然失去控制的大叫:“不要叫他,不要!”

  “好,好,好,”成渊扶住她安抚道:“不叫欧先生,不叫,你冷静一下,不要太 激动。”

  “不要,我不要欧于轩,我不要欧于轩,我不要,”桓竹泪流满面的靠在成渊的肩 膀上说:“成渊,成渊,我不要欧于轩……”

  “自己的丈夫都不要,那你想要谁?”门边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慌得成渊猛抬起 头来,既想放下桓竹起身,又顾虑她身子还很虚弱,不能忽然推开她。

  首先恢复镇静的,反倒是桓竹,她迅速抽回身子,摇摇欲坠的站起来说:“我什么 都不要,我要回家。”

  “欧先生,”成渊急着解释道:“你来得正好,桓──,不,欧太太刚刚昏过去, 才醒不久,我想是因为天气太热的关系,你赶快送她回家去──”

  于轩以冷冽的眼神打断他的话头说:“成先生,我似乎没有问你话,不是吗?”

  刚刚好不容易才安抚住怀了温士毅孩子的芳雁,送她到门口时,从柜台小姐那里得 知桓竹到公司来。难得她会下山来,想起这两个多月以来的婚姻生活,于轩的心中不 免涌现一股愧疚,正想问看看她愿不愿意和自己共进晚餐,餐后再顺道去看看刚度完蜜 月回来的孝康和珀贞时,竟撞见了她伏在成渊肩上哭泣的一幕,口中还喃喃诉说着她不 要欧于轩?

  “成渊,对不起,”桓竹从头到尾都不肯看于轩一眼。“改天再与你研究细节。”

  成渊见她面无血色,简直白得吓人,但总裁在一旁早已如蓄势待发的火山,他哪里 还敢有任何表示。

  “欧先生,你……”虽然困难,但成渊觉得该说的话,还是不能不说:“你送欧太 太回去吧,她的身子真的很──”

  “我请你来是为了设计珠宝,而不是为了关心我太太的身子,更不是要你借怀抱给 她哭泣的。”

  “欧于轩,你!”桓竹气得举起手来便想往他颊上挥去。

  但于轩却紧紧捉住她的手腕说:“欧太太,走吧,我送你回家。”

  ***

  车子才刚刚开上山路,豆大的雨点便拍打下来,敲得车顶咚咚作响,但车内的两个 人却都紧绷着一张脸不说话,气压低得几乎要令人窒息。

  于轩心中的怒火随着雨势的增强而不断升高,她想要证明什么?证明她的魅力?证 明没有一个男人抗拒得了她?为什么?只因为从结婚起到现在,他都还没有碰过她?

  上天为证,天知道为了克制自己,他花了多大的力气,若不是为了平息想要她的渴 望,他何必在冷飕飕的三月天晨泳?若不是害怕自己会突然冲上楼去,他又何必每日在 公司待至深夜,然后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只要她肯率先低头,只要她肯再说一次爱他,于轩知道现在的自己必定愿意相信, 愿意将过往诸事一笔勾消。

  本以为娶到她后,就可以了却心愿,达到复仇的目的,却不料事与愿违,他要的竟 然更多、更多,他不只要她的人,还要她的心,他要她由里到外、完完整整的属于他。

  一直要到这个时候,他才肯跟自己承认娶她,根本只是因为自己爱她,没有办法失 去她,和所谓的“复仇”、“反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这两个月来,他甚至因业务 往来的关系,由衷尊崇起汤念泽的经验和汤华绍的犀利,对于周栋梁的从政理想,也颇 表欣赏,上次和华绍因泰国厂已即将完工而通电话时,于轩还诚心诚意的跟他说:“现 在回想起来,我倒真该谢谢你揍了我一顿,把你妹妹带了回去。”

  “为什么?”华绍大惑不解。

  “因为老天知道真正适合我的人生伴侣,当时才十四岁。”

  现在她二十三了,现在她是自己的妻子了,但有什么用呢?她爱的不是自己,她爱 的只是他外在的条件,她可以悬念一个男人数年不变,她可以对着丈夫的属下投怀送抱 ,但她根本不爱他。

  桓竹不是感觉不到丈夫把车越开越快,但那又如何呢?比起要过这种凌迟式的夫妻 生活,还不如死了算了,光是幻想他和苏芳雁欢爱的情景,已足够令她五内如焚了,她 受不了,她真的受不了了。

  车子停在门前后,桓竹没有等于轩绕过来开门,自己便立刻跳下车走入雨中,一任 大雨将自己淋个湿透。

  于轩看了虽然心疼,但见她那迫不及待要避开自己的样子,又委实气不过,便故意 慢条斯理的将车停好,再缓缓走进家门。

  “你要到哪里去?”乍见提着个简单行李的桓竹,于轩不禁有点愕然。

  “哪里都可以,只要能够离开这里,到哪里去都成。”桓竹以前常常想不通为什么 小说中的女主角或者电视剧中的女演员,可以在与丈夫吵架后,拿出皮箱,打开衣橱, 随意塞进两、三件衣服后,掉头就走;现在她却有点明白了,反正人都留不住了,要那 些豪华的衣服又有什么用?她的行李,甚至比任何一部电影中的女明星都还要来得少。

  “你好像忘了我们是夫妻,你想离家出走,至少得事先征得我的同意。”

  “是吗?我却记得我们一直都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对于这徒具形式的关系,我已厌 倦到极点。”

  于轩一级级步上楼梯道:“哦?原来你想做的,不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你还希望与 我有实质的──”

  “住口!”桓竹说:“收起你肮脏的想法,欧于轩,我没有你那么下流!”

  “下流?”于轩已逼到她眼前来了。“你对外人投怀送抱不下流,我想行使丈夫的 权利就算下流了?”

  “你!”桓竹又想动手,却再度被他扣住手腕。“你没有权利强迫我就范,没有权 利要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是吗?想不想,何不等试试看后再说?”他的唇迅速的覆盖下来,狠狠的封住了 她所有的咒骂。

  桓竹如同疯了一样推他、踢他、捶打他的胸膛,但于轩根本不为所动,一手扣住她 的肩膀,一手往她膝后一揽,便轻易的将她横抱起来,快步走进他这些日子以来都没有 进去过的主卧室。

  被他摔上床后,桓竹开始有些明白他想要干什么了,心下骇然,身子便如风中落叶 般,拚命的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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