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在做噩梦?”深吸一口气,季阳让自己稍微平静之后,开始正视眼前这个半夜闯入者。
杜承侯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回答得有些尴尬,“我的房间就在隔壁,听见你的哭喊……”
“你的房间就在隔壁?!”他睡在她隔壁,为什么?章妈说过他的房间在三楼,为什么他却要睡在她隔壁?季阳的心头响起一股莫名的警讯。
“怎么了?担心我企图不轨?”挂在她脸上的惊讶和眼中的警戒让他不悦,而那种不信任的眼神更是令他失望,看来他绝不可能在她的梦境中出现,她早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了,否则不会视他为登徒子。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讲话老是带刺?”不仅带刺,还易怒。她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似乎很讨厌她,但某些时候又像是溺爱过度,就像在水疗池的那天……
杜承侯不语,没有回答她的指控。没错,他是带刺,因为小心眼的他无法谅解她背叛誓言。
“杜承侯,我们以前认识吗?”为什么她总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他并不是讨厌她,而是故意强迫自己讨厌。
“为什么这样问?”她记起什么了吗?杜承侯全身一阵莫名紧张。
“你刚才叫我名字的样子像是很习惯了,我的朋友之中没人这样叫我……”
突然间!她记起刚才他的呼叫……
他叫她阳阳,梦里的人也叫她阳阳,难道……
不可能……她不认识他,梦里的人不可能是他……
“怎么了?”杜承侯的手心冒着汗,希望她给他一个期待中的答案。
可惜……
“没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叫我阳阳?”他的期望落空,季阳的表情还是像没有记起什么。
“我们不认识,刚才我只是随口叫的。睡吧!我会陪你一下。”是失望还有一些无奈吧!他好想放弃。
“那么……你讨厌我吗?”虽然这时候的他似乎没有敌意,也不再话中带刺,但是季阳的心底终究有一股怪异的感觉,总感觉他应该认识她……
“不会,我怎么会讨厌你呢?睡吧!”帮她将薄被拉好,杜承侯决定今晚不再让她有负担。
“谢谢你,我真心希望你会喜欢我,杜医生……”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梦境让她疲惫,还是杜承侯的体贴让她有了十足的安全感,在逸出一阵低喃后,她轻轻地闭上眼睛。
望着天天魂牵梦萦的脸孔,杜承侯不语。
看来,李教授说得没错,八年来受折磨的人不止是他,当年的仇恨也不该由她来偿。
但是,属于他的爱……
谁来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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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经过水疗池事件以及那晚的哭梦之后,杜承侯跟她的相处应该会渐入佳境,他也亲口澄清对她没有敌意,所以两人的关系应该会有改观。
没想到,赵宗禹的探病却让他俩的关系不仅又回到原点,更令易怒的杜承侯大发雷霆。
“谁让他来的?”
提早下班的杜承侯,一发现满屋子里的花以及她房里那些进口水果,脾气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季阳被他的怒气吓了一跳。“章妈给我电话,我想应该可以告诉宗禹我的去处,所以……”
“所以你就叫他来看你对不对?你很想他、很寂寞,需要他的安慰对不对?”杜承侯几近咆哮地吼着!枉费他一整天都惦记着她,无心看诊,担心她又做噩梦睡不好,担心她又掉泪,没想到……
“杜医生……”季阳吓坏了,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也只不过是个朋友探病,有这么严重吗?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越来越心虚自己的忠诚度,认识杜承侯之后,不曾有过的情愫让她心乱,她必须理清对宗禹的感情,所以才答应他的探望。
“我不是说过不准任何人来探病吗?为什么你不听!”他不要她记得现在的身份,他要她专心回忆跟他的过去。
那个赵宗禹,叫他下十八层地狱去!
他的独裁,终于激怒了季阳。“我不懂,为什么不能有人来探病?我不是你的俘虏,更不是犯人,我需要亲人,需要朋友!”
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她需要亲人的关心,需要朋友的关怀,这有什么不对?虽然在这里章妈跟杨秋月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她还是觉得少了什么。
更何况,目前她最想理清的是萌发在心底那分矛盾的感情,她需要宗禹……
“你有我!”杜承侯不要她将他屏除在外,他就是她的朋友、她的亲人。
铿锵有力的宣告让季阳陡然一惊,整个人陷入呆愣状态,不明白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呆愣显然触怒了杜承侯,突然间,就见他像发疯似的将她整个人搂进怀中,用力的抱着!
“该死!你怎么可以忘记我?怎么可以忘记属于我们的一切!怎么可以?”
狂烈的怒气像是被风刮起的细砂,不住摩擦在他与她之间,刺刺麻麻的感觉就像他久伤未愈的心。
在季阳还来不及反应前,他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瓣!
这是一记带着浓浓惩罚的吻,似乎希望借由这几近暴力的一吻,唤醒她沉睡深处的记忆。
季阳吓坏了,因为他过冷过热的举动,前一分钟还像个两不相欠的陌生人,后一分钟却像个相恋多年的情人,激情且热烈的对她索吻。
她忘记他?什么意思?她曾经认识他吗?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的伤心无助?
“杜医生……”季阳慌了,趁着那道霸气暂离之际,发出一声算是抗议。
“叫我承侯!叫我承侯!”命令式的要求专制得让人不敢拒绝,杜承侯不允许被拒绝。
“承侯……”季阳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听命行事。这一声“承侯”,她叫得好顺口……
好好吻我,阳阳,好好吻我……
记忆中的呼唤出现在耳边,杜承侯的欲望在此时完全被挑起,他要季阳记起过去,记起他曾经给过她的快乐。
“我……”季阳可以感觉到他身体上明显的变化,一种属于男人的亢奋。
“不准说话!”独裁的命令代表男人目前拥有的绝对强势。
季阳乖乖地听命闭嘴,事实也由不得她不闭嘴,因为杜承侯的攻势迅速而猛烈,激吻浓烈且粗暴,整个屋子里除了两人急促吸吮发出的声音外,听不见其它。
不知道什么时候,季阳的上衣不见了,而杜承侯也袒露胸膛。
季阳只觉得全身燥热难当,肌肤相亲的温热让她燃起一阵莫名兴奋,眼前褪去上衣的胸膛宽厚结实,令她忍不住举起双手,用掌温感受那分厚实。
“哦!阳阳……”
因为她的抚摸,杜承侯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喃,吻劲更加狂野,他的手继续扯落她身上剩余的衣物。
季阳露出微笑,她没有反抗。原来这就叫取悦,她好喜欢他唤她名字的声调……
她的手继续游移,希望借由双手取悦他更多……
杜承侯的手也没有闲着,一路由圆滑细嫩的胸侧慢慢移到股沟……
“承侯……”季阳被他挑逗得全身无力。她知道他要她,而她……
“阳阳,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褪去阻隔两人之间的最后布帛,杜承侯让彼此的爱抚更加没有距离。
宗禹!
突然,闪过脑中的名字像一道雷壁中了季阳的理智!
“宗禹……”
一种急冲脑门的背叛,让她自激情中瞬间冷却,不自觉地喊出引她心虚的人名。她已经有未婚夫了,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她知道在这阵肌肤碰触之后,他俩将会做出什么事,坚持了二十六年的那道防线也将遗堤……不行!她不能这么做!
或许这只是杜承侯工作中的一段插曲,不算什么,而她却得拿未来的幸福做赌注,值得吗?
就像是在雪地被人淋了一盆冷水,杜承侯的身体也因为她口中突然冒出的名字而变得僵硬。
“赵宗禹”三个字让沉浸欲望中的男人完全退了热潮,抬起头眼冒青光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该死!她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叫那个男人的名字!
“对不起……我……我不能这样做,这样是不对的,对宗禹不公平。”一股不贞的羞耻感弥漫她全身。
“去他的不公平!你身体的反应倒不像是个有婚约的女人。”杜承侯很想杀人。这女人将他当成什么了!
“对不起……”除了道歉,季阳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收回你的道歉!”从床上一翻而起,杜承侯的脸色阴沉得吓人。“放心吧!我已经对你没兴致了,今晚我会让你保住贞节的!”恼怒加上矛盾,让他的嘴巴再次口无遮拦。
“杜……”
他的话刺痛了季阳的自尊。为什他老要这么伤人?他到底将她当成什么样的女人?
“砰”的一声!离去的男人用愤怒的摔门声狠狠地又伤了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