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门口,她勇敢地伸指按下门铃,不一会儿工夫便传来雕花铁门的开启声,她不由得哀叹一声。
看来今晚她绝对避不了媛姨的一番逼问吧!她勾唇露出一丝苦笑,认命地轻移步伐踏上阶梯,对于即使面对的情况已有了心理准备,相信自己可以应付吴媛媛的声声质询。
当谈步举的手欲转动门把进人大厅时,门突地敞开,吴媛媛一脸温和灿烂的笑叫她呆怔了一下,随即被她热络地强拉进门。
“霑雪,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快,快进来。”
“媛姨,你怎么了?”不对劲,媛姨竟然没对她生气,反而以笑脸迎接她进门,这其中是不是隐藏了莫大的阴谋?
“你这孩子在胡说什么,好了,快进来吧!有客人等你很久了。”吴媛媛娇笑的拍了她的肩膀一下,边以眼神暗示她别乱说话。
接收到她犀利眸光的警告,霍霑雪浑身一震,“客人?”
“是啊,有一位客人已经等你很久了。”吴媛媛以眼角余光往大厅瞄去,迅速地在她耳边轻声警告,“等一下见到人可要给我小心应付。”
瞧了眼她紧张兮兮的神情,霍霑雪不禁对这位客人的来头产生疑惑,直到她的眼接触到背对她端坐于沙发内的昂藏身影,她的心蓦然起了惊涛骇浪。
谈步举?!
这怎么可能?她才刚刚从他那儿离开,他居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他这样做究竟是何意图?!
发现到她的踟躕不前,吴媛媛推了她一把.轻声地斥道:“你在发什么呆?还不过去见见谈先生,他可是专程为了你来拜访我们的。”
“谈先生……”天啊,真的是谈步举?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谈步棋缓缓转头看向正好踏进家门的霍霑雪,唇边立即浮现一个亲切温和的笑容,向她微一颔首致意,“汪小姐,你好。”
“谈……”望着他那张容颜,霍霑雪有短暂的失神,直到她的眼对上他所投来的搜索眸光,她的心不由得一凛,从那充斥着肃气的眉宇间发现了他的不同,“你是谈步棋?”
谈步棋微笑点头,“霍小姐真是好眼力,我跟步举长得非常相似,常常有人分辨不出我们,但是你却一眼就认出我。”
吴媛媛忙不迭陪着笑,“谈先生说得是,我今天见到你跟谈二少爷时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你们出自不同的娘胎,却长得如此相似,说你们是双胞胎一点也不为过。”警觉到在不知不觉中道出他的出生秘密,她连忙住口,一脸歉疚地望向谈步棋,“谈少爷,真对不起,我失言了。”
“不要紧。”他淡然一笑,“你说的也是事实,我跟步举的确是不同母亲所生,会长得如此相像只是更加证明我们是兄弟。”
“霑雪。”霍家一家之主霍达成在看了眼呆滞的女儿后,轻唤她一声,“过来这里。”
“爸。”她乖巧的遵从父亲的叫唤,来到他面前。
“霑雪,步棋他一下班就来家里等你,你……”霍达成原本想质问她与谈步举游荡到何处去,却顿觉现在不是质询的好时机,“算了,步棋等你有好一会儿了,你陪他聊聊,我跟你媛姨去为你们准备茶点。”
“啊?”她一脸疑惑,但敏感的可以从父亲亲热叫唤谈步棋的名感受到他在这个家中莫名地占了一席之地。
“是啊!霑雪,你爸说得没错,你们是应该多多相处增进彼此的感情,好为以后做打算。”
听见吴媛媛的这一番话,一股不详的预感从心底逐渐升起,霍霑雪迎视谈步棋所投来的温文目光,掩不住满心的疑惑,等到父亲跟吴媛媛进到厨房后,她正打算将心中疑惑说出,谈步棋却抢先她一步发言。
“霍小姐……我可以称呼你为霑雪吗?”
霍霑雪微微一愣,徐缓地轻点了下头,“可以。”
“那么霑雪,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许多疑惑,请别怪你父亲没跟你提起,因为我认为这件事要由我亲自向你提出,这样才能表达我对你的一番诚意。”
“诚意?”她眼中的疑虑更为加深。
“是的。”谈步棋十指交握置于膝上,一双复杂难辨的黑眸令人无法捉摸得清,打从今天见到你之后,我便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我想以结婚为前提跟你交往,你认为如何?”
“什么?!”霍霑雪惊诧地向后退了一步,跌坐于柔软的沙发中,“谈先生……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谈步棋神色正经严肃,一双黑眸闪烁着动人的诚恳光芒,“不,我是非常认真的,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也是父亲大力推荐的最佳人选,所以我想你就是我最好的选择,如果你没有异议的话,我们不妨试着交往,至于结婚一事可以等我们建立感情的基础后再说,你认为如何?”
“我……”他的要求过于唐突,犹如一个从天而降的炸弹,将她的心神炸得七荤八素,乱了方寸,然而面对他如此真诚的要求,一时间她真不知该用何种态度去面对。
“没关系。”像是瞧出了她的无措,他体贴的悠然一笑,“我知道这个无理的要求吓坏了你,你可以慢慢考虑没关系,不过……你的父母似乎都很喜欢我。”
“是吗?”现在她总算明白媛姨对她发出的警告是什么意思了,是要她紧紧抓住眼前这个金龟婿不放吧!
谈步棋锐利的眼瞳在她身上轻轻一扫,没有忽略她颈项上的点点红印,他抿唇一笑,打出心理战牌,“步举……”
一听到谈步举的名宇,她的心不由得一凛,身子微微发颤,不晓得当谈步举知道自己的大哥欲和她交往,会有多么气愤。
瞧出她的担心畏惧,谈步棋将心中的诡笑藏进温和的脸孔之中,“他没有为难你吧,他常常这样不按牌理出牌,你千万不要介意,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是吗?”霍霑雪佯装镇定,无所谓地轻哼一声,“谈二少爷的确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不过谈先生你放心,他并没有为难我。”
“那就好。”谈步棋注视着她僵硬的脸孔,微微一笑,“霑儿,你可以不用对我这样生疏,叫我步棋吧!别一直称呼我谈先生,那样听起来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可是…”
“就叫我步棋吧,我喜欢亲近一点的称呼。”
望着他所展露出的亲切感,她情不自禁地想起谈步举的狂霸果然是出自于不同娘胎的异母兄弟,虽然外表相似,可个性却天南地北的不同。
“对对对,霑雪,你就别对步棋客气了,他对你可是诚心诚意的,要不然也不会一下班就来拜访我们。”吴媛媛正巧端着热茶步进客厅,连忙替谈步棋说话,热心地为他们张罗一切,企图拉拢他们两人的关系。
霍霑雪一眼即瞧出吴媛媛的心思。
她望向一脸亲切和善的谈步棋,从他酷似的面貌上找到了谈步举的影子,此时此刻浮现她心头的是谈步举那张带着一丝丝天真、一丝丝霸道、一丝丝邪佞的面容……
她的心猛地一震,一种奇异的情潮在她心中流窜,她知道那是源自于谈步举,而不是眼前的谈步棋。
霍霑雪微咬下唇,无法相信谈步举竟在短时间内对她造成如此大的影响,望着面貌酷似谈步举的谈步棋,她的心不禁产生深深的愧疚感,在那一瞬间她突地发现一件震撼的事实——
那就是她无法爱上眼前风度翩翩、亲切又和善的谈步棋,因为她心之所系是谈步举,而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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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馆运动场
向阳馆外围不但建造了阅读室、个人工作室,甚至连最新设备的各类运动设施都完整具备,或许是受了英式教育的影响,向阳馆内的四人皆对网球这种优雅的运动情有独钟,于是他们便善尽每一寸土地,特地兴建了一个室内网球场。
此刻网球场内灯火通明,正在进行一场冠军争霸战,娄定军端坐在场外看着正在进行殊死战的谈步举及费无赫。
“十五比三十。”娄定军凉凉地宣布结果,边翻了下手边的分数牌。
谈步举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灿烂笑容,手持网球拍在场中来回奔跑,尽管汗水已经浸湿了运动衫,却不见他脸上有半分疲惫。
相较之下,费无林则体力透支、满脸疲倦。
谈步举一个反抽拍将费无赫击过来的球狠狠回敬回去,在疲于奔命的同时,费无赫漏接了这一球,结束一场充满紧张的友谊赛。
“六比五,比赛结束。”娄定军高声宣布。
费无赫浑身热汗,走上前展现运动家的风度与谈步举礼貌的交握一下,“阿步,最近你的情况不错。”
“谢谢你的承让,这只是碰巧罢了,谁都知道想要用你这个网球校际杯冠军选手是不可能的任何,跟你打了快五年,我也不过才赢今天这一场。”谈步举谦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