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一瞬间,他觉得好心痛,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吗?
辛情偷觑着他,见他眼底飞掠过一丝失望,不由得噗嗤笑出声,“我开玩笑的……”
“好啊!你……”商语清正要“惩罚”这小女子,房门却突然砰地一声,遭人打了开——
一个如火焰般艳美的女人随即出现在他们眼前。
“商语清?!真是天杀的!我要你照顾小情,可不是要你照顾到床上去!”
“喔,糟了!”辛情暗叫了声,缓缓拉起被单掩住脸,“我竟然忘了澄姊的存在……”
相较于辛情的失措,商语清反倒气定神闲的坐起身,一脸莞尔地看着辛澄。
“弟妹,好久不见啊!”
一个深呼吸,她朝商语清咧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随即爆出愤怒的吼声——
“商语清,你……给我滚下小情的床!”
面对辛澄的磅礴怒气,商语清只是微微耸肩,好整以暇地对上她冒火的眼。
“弟妹,你之所以回娘家是因为……我亲爱的弟弟又惹你生气了吗?”
“少顾左右而言他!”辛澄抿抿唇,立即环视房内,发现梳妆台上摆放着手机,便快步走去抓起拨号,“喂,警察局吗?我要报案,有个禽兽强暴我妹妹——”
“澄姊?!”辛情大惊失色地欲跳下床,反被商语清一把拉住——
“放心!你澄姊向来刀子嘴、豆腐心,何况家丑不可外扬,她不会自曝其短的。”
辛澄放下手机,冷笑两声,“商语清不愧是商语清,还知道自己干下的是丑事!好吧,那我们就来说个清楚明白。”她双臂环胸,姿态高傲。“给我一句话,负不负责?”
“澄姊!”辛情一听,紧张的叫喊。
辛澄一记凌厉眼神杀去,“你给我闭嘴。”
商语清拍拍辛情的小手,无惧辛澄有如想杀人的眸光,“我负责。”
“爽快!”辛澄拍了记掌,“那就回去找好黄道吉日,赶快把我这个妹妹迎过门去吧!”
“澄姊!”
天啊!她的终身大事……哪有这样就定下来的?
“别再喊了,我可是帮你搞定了一张终身饭票,不用急着感谢我。”辛澄挥挥手,一副大恩不言谢的态势。
“澄姊,我还有公事要处理,根本没空也没有打算……”
“我不管!”辛澄一横眉,长姊威严展露无遗,“该死的商语清坏你清白、毁你名声,要他娶你是理所当然之事,少拿借口搪塞!你大姊我就是老八股,不兴二十一世纪的速食爱情,总之——商语清娶你娶定了!”
婚事既定!绝不容当事人有任何异议!
高级典雅的婚纱馆里,飘散着淡淡馨香的空调,辛情坐在宽大舒适的沙发上,翻阅着厚重的新娘杂志,却是看得意兴阑珊,不时哀声叹气。
陪坐在一旁保养枪枝的善晴,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都要当新娘的人,没事少叹气,小心把你这辈子的好运跟幸福都叹掉了。”
“善姊,”辛情阖上杂志,一脸无奈,“你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
“不想结婚是吧?”她的脸上全写满了不愿意,恁是个睁眼瞎子也看得出。“其实结婚也没什么不好,你跟商语清都耗这么多年了,要他赔你一辈子也是应该的。”
“不是这个问题。”辛情垂下满是愁绪的眼,“我只是不喜欢这种强迫的方武,我觉得……清哥是为了负责才不得不答应。你知道,在那种尴尬的情况下,任谁都无法拒绝澄姊的逼迫。”
善晴将手枪擦得亮晶晶,插回腰间,又赏了个白眼给她。
“小情,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辛澄跟商语清不对盘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哪可能轻易被威胁呢?我看是你想太多了。”
“是吗?”辛情忍不住再叹,“我总觉得……我跟清哥进展太快了,快得让我感觉到,一切好像有些不真实。”
善晴受不了的猛翻白眼,“说实话,要不是我正好休假有空,又受到该死变态辛衡的威胁,我根本就不想陪你来挑婚纱,更不想听这些浑话。”
“善姊,对不起。”随着周遭亲人得知此事后,纷纷着手帮忙进行她的婚事,她反倒更觉得不踏实起来,“照理说,应该是清哥陪我来挑婚纱的……”
“说来说去,造成你恐慌不安的祸首就是商语清嘛,有什么不满就尽管找他诉苦去啊!”她是威风凛凛的人民保母,可不是爱情顾问。
“唉!善姊,我们回去吧!”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上头,她宁愿在工作上获得满足感。
“回去做什么?”
辛情想了下,随即颓丧地垮下双肩。
“我也不知道。 自从被定下婚事后,工作被清哥停了下来,衡哥也义务性接下我在台湾的善后工作,现在……我无事一身轻,什么事都不用做……”
“那等着当新娘,不是很好吗?”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啊!
“问题是——我根本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那就告诉他们啊!”善晴实在不懂她别扭的心思,“不想嫁就说一声,动动嘴又不会少块肉。”
辛情转头看她,不禁羡慕起她直爽的个性。
“善姊,如果我有你这种直肠子,那该有多好?”
“一点都不好!”善晴说得很是认真,“直肠子就等于笨蛋一个,也等于注定被变态辛衡欺侮,这一点都不好!”
“哈哈!”听到这回答,辛情开怀的哈哈大笑,“善姊,如果衡哥跟你求婚的话……”
善晴脸色大变,惊惧的从沙发弹跳起来,“你说这什么鬼话?嫁给宁衡?!不如让我一头撞死算了!”
善晴激动的情绪让辛情见了不禁直摇头,“看来衡哥前途多难。”
“他多难个屁!”善晴不屑轻哼,“辛衡那臭家伙,前途一片平坦顺遂,一帆风顺得令人眼红。”
辛情不禁苦笑摇头,低叹了声。
可怜的衡哥,你可要多加油啊……
善晴帅气地拨弄了下俏丽短发, “自个儿到门前等我,我去停车场开车。”
“好。”辛情乖乖应允。
走了几步,善晴又回头叮嘱:“记住,在门前乖乖等我!要是弄丢了你,我上哪儿赔一个新娘给商语清?!”
“我知道了。”到今天她才知道善姊好喽嗦呢!
善晴放心地点头离开,而辛情也着手收拾了下,背起皮包走出婚纱馆。
伫立在馆前,辛情一脸忧虑,下意识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突然间——
她腰际被一个硬物堵着,欲回头却遭到一声冷然恫吓——
“不准回头!想活命就乖乖听话,跟我走!”
“你是谁?”突如其来的危险让辛情有些慌张,却仍保有理智地反问。
“我是谁不关你的事,重要的是——你是商语清重视的人,那就够了!”
辛情立即明白此人是冲着商语清而来,正要询问更多时,颈后突觉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接下来就再也无知觉了。
“你知道我要什么,两小时贵公司顶楼见!”
一通突如其来的恐吓电话,令商语清脸色凝重地挂上电话,抬首迎视办公室内紧张焦虑的两双眼睛——辛澄及善晴。
“是不是该死的歹徒?”善晴一脸怨愤,“混蛋!竟敢在我眼下绑人,我善晴颜面何存?不行!得马上调动警局人马……”
“不用。”商语清的反应意外冷静,“两小时后他会自动出现在公司顶楼。”
“嗄?”辛澄有些傻眼,“这年头歹徒都这么大胆吗?那么他要求多少赎金?”
“他要的不是钱。”商语清悄叹了口气。
善晴一拳打在桌上,口气不善,“商语清,你别给我婆婆妈妈的!我弄丢了小情,所有责任由我来扛!真是天杀的!这不教我怎么面对辛衡?那个臭家伙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辛澄将越来越歇斯底里的善晴推至一旁,看向商语清,怒道:“喂,你怎么一副无事人的样子?小情是你的未婚妻耶!”
“哼!我真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爱小情!”善晴总算了解辛情的忧心了;“难怪她心情烦躁,不想嫁你,老说你不是真的爱她……”
商语清微微一愣,“她这样说的吗?”
善晴又道:“本来就是!你不但没陪她挑婚纱,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你这样会让小情怎么想?她当然会觉得,你答应跟她结婚根本就是被逼的!”
“是吗?”商语清露出浅笑,弯起的眼角却溢出点点寒光,“不论我跟她说过多少次爱她,她就是不肯相信是吧?!”
善晴看着他唇边逐渐加深的笑意,连打了几个冷颤,尤其当他的视线与她交集时。
“善晴,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碧蓝天际下,飘着朵朵白云,辛情坐在墙垣上,任由微风吹拂脸颊,丝毫不敢将目光往下瞄,以免自己可能会因脚下一片空而吓得昏死过去。
她转头看向同样坐在墙垣、嘴里哼着不成调曲子的男子,他斯文俊秀的五官看起来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打过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