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美人计最终目的是为了从他口中套出观音心经的下落,但是他的嘴巴却紧得像蚌壳似的,一句话也不曾透露。
所以他才会联合其他各派人士围剿他,原想以武力逼他吐实,无奈他技高一筹,眼看自己将屈居弱势,不得已只能以小人招数令他掉入深崖。
“爹,你这一提,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冷知砚一向独来独往,可是意外的,他却有一位相交多年的好友,他曾经为我引见过,我想,他现在该不会就藏身在那位好友的家中吧?”
“哦?”纪无名挑眉,“没想到冷知砚还会结交好友,他那位好友是谁?”
“是天下第一富庄的继承人聂磐石,我记得他曾说过,每年一到隆冬时节,他就会到浮云庄小住几天,说不定此刻他正在那儿作客。”
“很好,我立即派探子出去探听,如果他真的在浮云庄的话,这一次我非把观音心经夺到手不可。”
“爹,这一次你就派女儿出马吧!”纪丽君扬声提出请求。
“你?”
她点头,“爹,一年多前冷知砚虽迷恋我,但是他始终未将观音心经的下落脱口告知,这说明了女儿的魅力仍不教他放在眼里,如果他仍对女儿有情的话,我想,这一次他定会将观音心经的下落告知,到时候爹你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便将观音心经拿到手。”
纪无名看了她一眼,“丽君,依我看,你是不甘心吧!”
女儿一向心高气傲,她自恃傃丽的美貌周旋于名流公子之间,使得一干名门公子对她倾慕不已,说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有冷知砚不买她的帐,以至于让她任务失败,也重击了她高傲的自尊。
纪丽君咬了咬美丽的唇瓣,“爹,你就给女儿一次机会吧!这一次女儿不会再失败。”
他捻着短须细细思量,“女儿,你不怕冷知砚会一剑了结你的性命吗?别忘了,在他失足坠崖之前,你也给了他狠狠的一击,你想,他会原谅你吗?”
“爹,只要他对女儿还未忘情的话,女儿自然知道如何再次取得他的信任。”她抿唇一笑,美丽的脸蛋充斥着满满的自信。
他望着她脸上布满全然的自信,郑重的点了下头,“好,这事就交给你办,希望诚如你所说的,不费我一兵一卒便可将观音心经拿到手。”
纪丽君咧开了绝美的笑颜,“爹,女儿办事,你尽管放心。”
***
恍惚间,靖如寒睁开了涩然的双眼,映进眼中的景物让她感到一阵模糊,尚分不清意识是游走于清醒还是迷蒙边界。
朦胧的视线溜上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像,穿透房内弥漫的袅袅白烟,影像渐渐在她眼中成形。
原来那是一张脸,一张没有一丝笑容的侧颜,染上了重重愁绪。
刀削般的侧颜虽然看似无情,但那蕴藏着极重心事的黑眸却教她感到熟悉不已,紧抿的薄唇刻画出不近人情的冷冽,直挺的鼻梁隐约描绘出傲然气质。
好奇怪,那张由冷漠所拼凑出来的面容怎么教她心跳加速,一缕缕萦回于心上的柔情蜜意不自觉地倾泄而出,教她不由自主地放柔了凝望的视线。
直到那张罩着寒霜的俊挺面容转向她时,她猛地一骇,心被纠得好紧,让她忘记该如何呼息吐气……
冰冷的眼神在对上她后忽地跃上了点点的轻柔爱怜,浑厚的嗓音自他微启的口中逸出,“你醒了?”
靖如寒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的双耳出了毛病,不然怎会听见他的声音中蕴藏着无尽的怜惜欣慰。
“还觉得难受吗?”见她不言不语,只是一径地盯着他瞧,他不禁有些心慌的轻声追问。
在他在满柔情的目光凝视下,她瞠大眼,缓缓摇头,“没有……我很好,我觉得很好……”
“真的?”冷知砚的手探向她圆润的额,确认热度正常后,这才松了口气。
她的脸上有掩不住的娇羞,内心因为他显露出的关心神情而暗暗窃喜不已,“公子,你一直在寒儿身边吗?”
冷知砚轻应了一声,悬绕在心上的不安渐渐散去,“这几天你醒醒睡睡,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靖如寒涨红了脸,羞愧又在瞬间浮上心间,她小小声的问!“公子,寒儿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望着她焦躁忐忑的面容,他不以为意的扯唇道:“没关系,我越来越习惯你给我添麻烦,也越来越喜欢你这个麻烦。”
啥?
她的双瞳睁得如铜铃般大。刚刚……刚刚她听见什么了?公子好像在说……喜欢她这个麻烦?!
她整个人不禁感到飘飘然的,心涌进了莫名的激昂狂一吾,双颊浮现两朵羞人的红云,话也说得结结巴巴起来,“公……公子……你……你刚刚……刚刚说什么?”
“你不是已经听见了。”他转身端起实在圆桌上的汤药,复又在她床榻边坐下,“有力气坐起身吗?”
靖如寒点头,徐缓地坐起身。一连昏睡几日下来,现下她觉得精神充沛,力气也慢慢回到她的身上。
“我看你吃了这帖药后就应该没问题了。”他细心的端着药碗,置于唇边轻轻吹散药碗散出的热气。
看着他贴心的举止,她整个人显得讶异不已,“公……公子,这种小事寒儿自己会做,公子不用为寒儿费心。”
“没关系,我喜欢为你费心。”
她闻言又是一怔!总觉得一切都变得好怪异。
在落水之前,她看见公子与聂小姐并肩而立的身影而心痛不已,醒来之后,却看见他款款柔情的侍奉她喝药,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教她在一时之间无法适应,整个人痴痴呆呆的。
“公子,寒儿应该不是在做梦吧?”看见他对着她笑,而且是那种充斥着温和的轻笑,让她看了不由得心一阵阵紧缩,脸儿不争气的泛红。
“做梦?”冷知砚的目光在她有些呆滞的面容上转了一圈,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
“啊!”靖如寒发出细微的惊叫,连忙揉搓着脸颊。
“寒儿,这下你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了吗?”
公子居然在跟她说笑?!
她的全身开始发热,心跳怦跳不止,脸儿发红转烫,所有悖离理智的奇妙感觉自心扉间蔓延开来,窜至四肢百骸间。
“公……公子……”她眉头轻蹙,依稀还记得被他抱在怀中的灼烫温暖,也依稀看见他那双冰寒黑眸蒙上了心焦之火,但是一切却显得那样的不真实。
“怎么了?”冷知砚看着她,与她视线交缠。
她又不自觉地涨红了粉颜,目光回避着他灼灼的迎视,“公子,我觉得你好像变了……”她用力的点点头,“没错,我觉得你变了。”
“我哪里变了?”他唇边含笑,将她的不知所措收进眼底。
“嗯……”她偏头,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伸手捉过药碗,将小脸埋入药碗中。
望着她笨拙的举动,他的心被一股名为愉悦的陌生情潮给包围,她的抬头、皱眉、疑惑、微笑都一一成为他专属的快乐……
第九章
靖如寒边喝着药,脑子却不断地在思考。
怎么回事?刹那间天地仿佛变色似的,一切好像都不太一样了,她的心情、公子的转变……所有的一切全超脱了常轨,但是眼前的种种又不像是在梦中……
“寒儿,你的嘴边有菜汁。”不等她有所反应,冷知砚的指尖已经轻触上她柔软的温唇,将沾有菜汁的指尖含人口中。
她的小脸犹如着了火般,眼睁睁地看着他暧昧的举动,心阵阵的慌乱失措,小嘴张了又阖、阖了又张,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冷知砚拿开她捧在手中的药碗,将她震惊的神情及张阖的动作看在眼里,不由得莞尔一笑。
他的笑又让她再度瞠大双眼,“公子,你……你怎么了?”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这个念头一落下,她的小手立刻摸上他的额,“嗯,热度很正常,不太像是生病。”
“寒儿,生病的人是你不是我。”敢情她把他的变化看成生病啦?
“可是公子……你变得好奇怪。”她支支吾吾,终于把心中的疑虑托出。
以往的他不会用这种温柔的眼光看她,也不会这般轻声细语的与她说话,更不会有刚才那种几近煽情的行为举止。
他只是一个长得像公子,但是言行、内在却完全不像公子的人,她不禁疑惑了,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公子?
“哪里奇怪?”他倾近她的身子,一缕淡淡的清香幽幽地缠绕于他的鼻间,令他的黑眸蒙上一层深沉的灼热。
“公子的眼睛不会这么温柔的看着我。”
“然后呢?”他的双眼专汪于她一张一阖的红润唇瓣,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公子不会用这种轻柔的口吻跟我说话。”
“还有呢?”她那蹙眉垂首的模样有股令人深入迷醉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