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色鬼的坏名声我早有耳闻,还好他是遇上我,要是遇上二姊,恐怕他下半辈子都得住在医院养老,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辛啦!」她慈悲的说。宛如「正义天使」的二姊,对于这种不平之事向来最热心了。
「是吗?」丝琳倒不以为玉霜的杀伤力会比她大。那个老色狼到现在恐怕还不知这是谁把他害得那么凄惨,还以为是自己流年不利,运气不好,不过他的确是运气不好,碰上了「恶魔」。
「是啊!不信妳问三姊,对不对?」羽萱笑得相当邪恶。
湘涵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
「有时候我真怀疑奶奶到底是不是我们的亲祖母。她的把戏被我们拆穿后还装出一副很委屈、可怜的模样,说她很寂寞,是一个孤苦无依又没人要的老人,大儿子只会带着老婆到处旅游,小儿子则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还有我们这四个孙女,她整天望穿秋水地在等我们回去看她,她的『哭调仔』真是唱得比歌仔戏还动听。」丝琳率真的脸蛋写着「不敢苟同」四个字。
「是她自己嫌爹地和妈咪烦,叫他们干脆去环游世界算了,还把爷爷遗留下来的KQ大学丢给叔叔一个人管,几乎不闻不问,然后训练我们这些孙女继承她的衣钵,说是要劫富济贫,结果是沦为她平时打发时间的娱乐,三不五时就在我们背后放冷箭。」羽萱一一道破奶奶的伎俩。
「也许奶奶是真的感到寂寞啊!你们想想,我们四人都在台湾求学,爹地和妈咪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而叔叔在台湾帮她管理校务,奶奶一个人在日本一定十分寂寞,所以才会假借生病之名要我们回去看看她。」湘涵这么说着,她们应该常回去看奶奶。
对于湘涵的见解,丝琳和羽萱互看一眼,不约而同地摇摇头,她们太了解奶奶的奸诈狡猾了,只有善良单纯的湘涵一直认为她是个慈祥的奶奶。不过,既然上了她的当,她们两个发誓,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还好她每年花在慈善救济的钱不少,稍微有点符合劫富济贫的理念。」由于委托她们怪盗花精灵偷东西通常需要支付一笔庞大的酬劳,所以事实上委托人并不是那么多,因而她们会主动下手,对象多半是一些有钱而为富不仁的人,抑或是家里财产太多,少一点也不会有影响的人,她们这是帮忙各国政府尽力做到「均富」的境界,算是颇有贡献。
她们只对有价值的艺术品、珍宝有兴趣,因而专选这类东西下手,由于她们四个人都是以花名为外号,这才会有怪盗花精灵之称。
「还有KQ大学每年的校庆所募捐到的款项全都捐给慈善机构,这是个很好的传统。」湘涵补充。校庆是每年最重要的活动之一,今年的校庆正好届十周年,想必一定会比往年更加热闹。
「三姊。」羽萱对着湘涵的背影喊。
「什么事?」湘涵回过头看她。
「人家肚子好饿啊,妳煮好了没?」羽萱几乎是没什么形象地叫。也只有在家里,她可以随心所欲,不用扮演那个温柔可人又娇弱的女孩,恢复她鬼灵精怪的恶魔本性。
「对不起,还要再等一下。我中午在学校烤了一些饼干,妳要不要先吃一些?只是可能已经冷了。」湘涵走到客厅,从袋子中拿出一包饼干交给她,又折回厨房去忙了。
「妳别跟我抢,是我先向三姊要的。」羽萱一脸护饼干心切,因为大姊的双眼发出「我也要」的讯息。
「不跟妳抢,才怪!」丝琳说着就朝她手上的那包饼干进攻。
「咦!妳们在抢什么啊?」刚下课回来的玉霜看着她们两个像在抢玩具的小孩,接着转向厨房的湘涵说:「湘涵,我好饿哦,可以吃饭了没?」
「我会快一点的,妳要不要先吃些饼干?」
「好啊!在哪?」只要有东西吃,什么都好。
「我刚刚拿给羽萱了。」湘涵完全不知客厅的两个人正在争夺那包饼干。
啊?难不成……玉霜看到大姊和小妹正一面猜拳,一面把饼干往嘴里送。
「喂!等一下,我也要猜,别全部吃光了。」她快速地移往客厅,免得迟一步而遗憾终身。
在厨房的湘涵则有些罪恶感。今天在烹饪社研究新口味的饼干,她想让少伟第一个品尝,趁中午空档去找他,由于最近少伟的工作忙,他们见面的时间比较少,她想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却跷了一下午的课,因为少伟说什么也不让她走,他说他好久没看到她了。
怎么会呢?他们前天才一起吃过饭,而昨天也有通电话,不过窝在他身旁的感觉真的很棒。就这样,她陪了他一个下午,等她想到时,已是晚餐时间,连忙回家,但她很聪明的保持缄默。
第三章
「你真是一代纯情男耶!」丝琳以一种看稀有动物的眼神直盯着段维凡,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痴情的男人,他居然在十六岁时就一见钟情于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说出去谁会相信啊?而且一爱就是九年!
「不要怀疑,他说的是真的,而且那个女孩正是妳的妹妹,羽萱。」刚听到这件事时项君杰也感到吃惊,但事实证明,维凡是爱她的。
「我自己也不明白,在那短短的相处时间,她竟然能够轻易地解放我半年多来一直无法释怀的心结,她居然办到了。」每当他想起这件事也觉得颇不可思议,但它就是这么发生了。
「想不到还有那么一段故事。」丝琳推算一下时间,正好是羽萱刚出道的那一年。
「难怪你老是在画她。」项君杰终于明了的说。
「画谁?」
「画羽萱。」
「画她?为什么?」丝琳不解。
「妳知道蓝斯·烈特吗?」
「就算我不想知道也不行,羽萱迷死他了,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她指指段维凡。
「他就是那个天才画家,蓝斯·烈特。」项君杰好心的对她解释。
「他?」丝琳走到段维凡的身边,在他身上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笑了。
「不像吗?」段维凡迎向她的视线。
「我怎么知这像不像,你神秘得很不是吗?不过你的样子,是有几分画家的颓废感,那种不修边幅、很随兴的感觉。」她评论道。
「谢谢。」段维凡幽默的回答。
「不用客气。所以你就一直在画她。」丝琳总算了解。
「以前看他画的时候,我只知道那是他的初恋情人,后来才知道原来还有那么一段插曲。现在想想,画中女孩的神韵与羽萱还真相似。」项君杰想到那画中女孩的灵活大眼,很像是羽萱。
「羽萱身上是不是有一串和这条一模一样的双晶紫晶项链?」段维凡从脖子上解下炼交到丝琳手上。
「羽萱身上的那条项链是维凡送给她的。」项君杰补充说明。
「原来双晶紫晶就是你给她的?」丝琳端详半天,确定这和羽萱身上那一条是一对。
她记得羽萱第一次出任务时失手,还受了枪伤,她在照顾她的期间,曾经拿了串项链问她是什么,她回答是双晶紫晶,宝贝得要命,神秘地说,是重要的人给她的护身符。原来她所谓重要的人就是段维凡。
「嗯,她身上的双晶紫晶就是我当时送给她的,那是我奶奶送给我的生日里物,原来是一对,我把其中一条送给了她,因为她答应嫁给我。」段维凡回道。
「什么,羽萱这么小就和你私订终身啦?呵呵呵!」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不到她小小年纪就已经找到了一座价值连城的钻石矿,她还真是有『远见』呀。」
两个大男人闻言也跟着笑了。
「不过……」她突然正色这:「你找了她那么久,怎么敢保证她没有爱上别人?」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真的知道什么叫作爱吗?丝琳怀疑,却又不得不佩服他的痴心,他居然爱了她九年。
「这正是我担心的,我不敢一开始就向她表白,怕吓到她。」段维凡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压制住心中对她源源不断涌出的情感。
「你要是一开始就对羽萱说:『亲爱的,我等了妳九年,妳愿意嫁给我吗?』她不骂你神经病才怪。」项君杰在一旁说风凉话。
「她变了,变得美丽,变得非常有女人味,但是似乎娇弱了点,她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说到这里,他不禁皱眉,她过得不好吗?
「娇弱?哈哈哈!」项君杰和丝琳闻言都笑了起来,笑得段维凡莫名其妙的。
「你们笑什么?」段维凡不解。
「娇弱?别被她的外表骗了。」项君杰颇富深意的提醒他。
「她现在有喜欢的人吗?」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事。
「嗯……」项君杰和丝琳对看了一下,然后很有默契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