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身体还来不及让他的手接住,机场的大厅地板早一步接住了她。
「哇!」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摔了个四脚朝天,羽萱痛得当场叫出来,这不是她预期的结果啊!
「妳痛不痛,要不要紧,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院?」段维凡相当关心地问这。
天啊!他为什么没有接住她?她「美人倒」的不败纪录竟然毁在一个欧吉桑手上,传出去她还要不要混啊?
「你为什么没有接住我?」她极度地感到不可思议,但屁股传来的痛楚,完完全全、确确实实地显示由他没接住她的事实。
「是啊!你为什么没有接住她?」丝琳忍着笑询问,却是满脸赞赏,破天荒第一次有人可以逃过一劫。
「我……」他是因为想她的事情太认真,以至于在她倒向地板之际才猛然惊醒,等他伸手要去接时,就扑了个空。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个多么大的灾难。
「丝琳?妳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一个丝琳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杰!」她展开一个最迷人的笑靥,毫不考虑地就投进他怀里。
「这么想我啊?」项君杰拥着丝琳,脸上尽是宠溺的甜蜜笑容,一副陶醉在两人世界的幸福模样,忘了这里是公共场所。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丝琳扬起小脸,甜甜的问。她不记得曾经告诉他啊!
「心有灵犀嘛!」他真是睁眼说瞎话,刚才还问人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少骗我了,说!你是来接哪只狐狸精?趁我不在时就乱来啊。」虽然是兴师问罪的口吻,却没有一丝酸味,又倒是捉弄味十足。
「哇!居然被妳发现了。」项君杰装出一副被老婆捉奸在床的心虚样。
「人呢?我倒要看看是哪只狐狸精,可有我来得高贵、漂亮、温柔、大方,有品味、有气质、有脸蛋、有身材?」说了一串,结果还是她自己最优秀。
项君杰笑了笑,很无辜的说:「那只狐狸精就他。」手指向段维凡。
「啊?!他是你的朋友?」丝琳问。
「是啊,他要来台湾小住一段期间。咦?羽萱,妳怎么一直坐在地上呢?」他是明知故问,刚才的那一幕好戏,从头到尾他可看得一清二楚。
段维凡连忙蹲下身扶她,「对不起,我没接住妳,还有,刚刚真是失礼,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用东西丢我,我一个重心不稳才会跌到妳身上,对不起。」他郑重地道歉。
他不是故意的?!看在他也是受害者之一的份上,就饶了他一次吧。
「会不会很痛?」丝琳问羽萱。
羽萱摇摇头,却很呕的压低声音对她说:「妳也连摔两次,就如这会不会痛了。」
丝琳发出一串爆笑声,没想到小妹向来无往不利的绝招「美人倒」,竟会栽在一个欧吉桑身上,哈哈哈!太好笑了!她一定要告诉玉霜和湘涵,让她们也笑一笑。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项君杰微笑地问道,一手环住她的腰。
「没什么,我们回家吧。」地依偎在他怀中,仍是一脸笑意。
段维凡看向羽萱,又看向项君杰,用眼神询问道:是她吗?
项君杰只是颇有深意地一笑,什么也不回答。
不过,段维凡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就是她!
※※※ ※※※ ※※※
「你好,我是柳丝琳,欢迎到台湾来玩。」丝琳大方地伸出手握住段维凡的手,她对男人很少这么大方,只因为他是项君杰的好朋友。
「你好,我叫段维凡。」他也伸出友谊之手。
「这位是我老婆的妹妹,羽萱。」项君杰介绍羽萱时特意加重语气。
「谁是你老婆?我又没说要嫁给你。」丝琳故意摆高姿态。
「妳不嫁给我想要嫁给谁,别忘了,我是妳的第一个男人。」听他说得多么骄傲。
「哼!不希罕,我在路边捡一个都比你厉害。」她一脸挑衅。
「敢说比我厉害?是谁在我要下大喊『饶了我吧』!要不要再试试?」他在她耳边私语,暧昧意味十足。
「你最讨厌了。」丝琳的脸悄悄地染上一层薄红,显得相当娇羞。
这高大的欧吉桑满嘴的胡子,看起来像个流浪汉,他几岁了?四十?五十?羽萱猜测着。
「你好,段叔叔。」羽萱露出惯有的甜笑,不理会身边打情骂悄的小两口。
「段叔叔?」项君杰和段维凡不约而同地怪叫出来。
「难这不是段叔叔?」羽萱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是段伯伯。对不起,段伯伯,你不会跟一个小女生计较吧。」
段伯伯?老天,段维凡快昏倒了,他看起来有这么老吗?
一旁的项君杰笑得想在地上打滚,「他不是叔叔也不是伯伯,是哥哥,他还比我小呢,今年只有二十五岁。」
「对不起。」羽萱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可是他真的很像欧吉桑。
「算了。」段维凡苦笑,唉!居然被初恋情人误以为是伯伯,真不知道是要伤心被她认错,还是为他如此成功地达到她的要求而喝采。
「我先带他去我那里,晚点见了。」项君杰带着段维凡走出她们的花店。
「拜拜,改天再来玩。」丝琳和羽萱向他们道别。
「是她,对不对?」其实段维凡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
「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原因?」项君杰很好奇,这个几乎与女人绝缘的人竟会为了一个女孩而专程来到台湾,光是这点就足以教人跌破眼镜了,该不会羽萱就是……
「羽萱就是画中的小女孩。」他的眼里满是柔情。她变了,变得更漂亮、更迷人了,温柔娴静,典型的大家闺秀,一定是个好妻子,但为何他总觉得她好像少了点什么?
「什么?!她是你的初恋情人?你一定要好好解释清楚。」从他认识维凡到现在,他知道的事有限,该是解开一些谜团的时候了。
※※※ ※※※ ※※※
「羽萱,怎么回事?为什么忽然打电话叫我们不用过去了?」才刚回到家,柳湘涵就走进厨房准备晚餐,随口问起。
本来她和二姊玉霜打算今天去日本看奶奶,不料昨天就接到她们的电话,说不用去了,结果晚餐前她们就到家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奶奶怎么样了?
「哼!说起来就有气!」羽萱大口地喝着湘涵特调的水果荼,好像是要泄恨一样,一口气把一杯茶喝完。
「为什么?奶奶人还好吧?」湘涵美丽的眉毛轻轻地皱了一下,不解地望向她。
「她死不了的啦!」羽萱答腔。
「她不过是爱捉弄人、整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妳应该看看那个老太婆,八十岁还是一尾活龙,再活个一百年也没问题。」不知何时,丝琳从三楼走下来,正好听到这段话就加以补充,真不敢相信她们会如此轻易地上当,乖乖地飞回日本探望一个活蹦乱跳的「病人」。
「呵呵!」湘涵轻轻她笑,奶奶如果再活个一百年的话,不就成了老妖怪吗?不过这话她不敢当众说出来。
「还有更教人生气的!」羽萱不满地抱怨。
「还有什么更教妳生气的?」湘涵挺好奇的,什么事让她气成这样。
「那个老太婆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地削了我一顿,也不先问为什么那个教授会被我整到自动辞职,骂完之后才听我的理由。到现在,她的声音还在我的脑中转。」羽萱的耳边还残留着奶奶的余音回荡。
「那是因为她终于骂到爽了。别说是妳了,连我也一样遭她轰炸,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来的,知道君杰就是幽灵盗帅,还知道我们正在交往,一定要我带他回去给她看,说什么这种青年才俊不多了,要我赶快把人家『娶』回来,有没有搞错啊!」她们和总部的距离那么远,怎么奶奶会掌握住她们的一举一动?真是匪夷所思。
「对了,羽萱,妳怎么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一个教授?这样会给叔叔添麻烦的,他还要再找一个新老师,妳叫他临时去哪里找?」丝琳太了解这个与她同属恶魔的小妹了,在羽萱的求学过程当中,由于她实在长得太美了,加上她把「温柔、文静、可人」演得太过火,以致遭来许多「欺身之祸」,不少不肖的老师想吃她豆腐,这种事已经上演不知多少回。
「谁救他有眼不识泰山,居然乘机吃我的豆腐,我没让他身败名裂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我只是先让他尝尝『美人倒』的滋味,再把他的家产洗劫一空,接着让他不规矩的手和嘴,在医院接受长期的『再教育』罢了。」一说到那个色迷迷的老教授就教她生气,以为她这个「病美人」好欺负,找到机会就想对她毛手毛脚,听说被他骚扰过的女学生不下数十人,他专挑内向、文静的女学生下手,所以她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要是他早知道妳这个外表看似柔弱的病美人竟是披了天使羽衣的恶魔,说什么也不敢去招惹妳。」由于同为恶魔党的伙伴,丝琳一点也不同情那个教授,只能怪他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