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戏情娇羞的尖叫,七手八脚的扯来棉被盖在自己的身体。她的心跳得很 厉害,快到她以为自己要晕过去。
他刚毅的脸庞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潮红,他握紧拳头,一会儿才缓缓的松开。
‘转过去。’
‘啊?’她呆愣住。
‘背上有伤。’他简洁的说。
‘哦!’她几乎是僵直着身子,以极缓慢的速度背过身去,全身的力量全凝聚在紧 握棉被的纤纤十指上,心慌意乱的感觉布满全身,让她忘了疼痛。
她感觉到敖烨粗糙的手指在她背上游走,她不禁喘着气,直到冰凉的膏药覆在左肩 胛骨上,传来蚀心的痛楚,她忍不住低叫出来。
‘啊!’她紧咬住下唇,泪却不听使唤的落下。
‘忍着点。’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看她因痛落泪,他心中着实不忍,话中不自觉 溢满柔情。
敖烨以最快的速度替她上好药,再用白布将伤口包扎起来,然后,他轻脱下披风轻 轻披在她肩上,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不让自己的双眼死盯着她胸前若隐若现的春光 。
他的温柔举止教她怦然心动。
‘谢谢。’她的翦翦双眸带着泪光瞅着他。
‘我叫婢女来替你换上新衣服。’他急快的调开视线,不敢看向她那双泪眸。
‘等等──’他脸颊上的伤教她不舍,不自觉的伸出光裸的右臂抚上他的脸。‘还 疼吗?’
敖烨震愣在当场,记忆中,从没有人真诚的关心他。敖震霄只当他是接班人,自小 不停的训练他;慕容雪只爱自己,不曾施舍半点母爱给他,他不知道被人关心的滋味, 她是第一个关心他的人。
第五章
‘我没事。’他的大掌握住她娇小的手,目光痴迷的锁住她醉人的容颜低喃着,‘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小妻子是如此教人着迷……’
‘我……’他的眼神像是有魔法,让她无法移开目光。
敖烨轻轻一笑,没带半点嘲讽意味,健臂一搂,她在低呼声中倒入他宽大的胸膛。
脸红心跳不足以形容她此刻心慌的感受,当他的脸贴近她时,她心甘情愿的闭上眼 ,微启唇。
他的唇轻啮她粉嫩的樱唇,在阵阵颤悸的酥麻中,她喘不过气的低喃着,给了他莫 大的鼓舞,他的手发颤的探到她颈后,解开了抹胸的带子,大掌随后覆上……‘啊…… ’戏情轻喘,摇着头,想要从这昏乱的感觉里理出一丝头绪,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
她轻咬着下唇,强迫自己保持理智,但这举动看在他眼里,却成了致命的诱惑力, 他喜欢她这模样,清纯中带点冶艳的性感,他想要她,迫切的想要她!
他忘了她浑身是伤,他克制不住的将她压倒在床上,一压到她肩上的伤口,她立刻 脸色大变。
‘好痛!’她的小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自责与悔恨写在他脸上。‘你还好吗?’
她眼中满是凄楚的泪光,她咬紧牙,忍着肩上的疼痛慢慢褪去。
敖烨觉得很抱歉,却无法开口说出来,晕黄的烛光中,她一丝不挂的躺在那儿,凌 乱的发丝缠绕在她胸前,带泪的眸子带着三分冶艳直瞅着他,天哪!她美得像是一幅画 ,美得令他血脉偾张。
但他明白此刻不行,他必须咬紧牙关忍住。
戏情被他看得娇羞不已,偏又无处可逃,只能以双手试着遮去胸前的风光,此刻心 跳如擂鼓,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才好?
老天,谁来教教她,她该开口说话吗?
两人目光胶着许久,最后,由他喉头送出一声野兽似的低吼,他急切的调开视线, 转身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外,戏情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真不知他是真君子抑或是不屑碰她这伤痕累累的身子,但她相信,只要他坚持,她 绝对守不住这身子,而且会心甘情愿的给了他!
唉!不管是以前的情儿或是现在的戏情,似乎都情不自禁的爱上他,且不可自拔。
戏情轻轻叹出一口气,觉得好累,不管是身体或是心灵上的,都是她无法负荷的程 度。
一会儿,小怜进来了,看到自己的主子全身赤裸,但聪明的她没多说什么,只是小 心翼翼的帮她换上干净舒适的衣裳,还帮她梳整头发。
‘夫人,知道你跑到芙蓉阁里真是吓死我了,幸亏宫主回来了,要不然可没人救得 了你呢!’小怜余悸犹存的说。
‘为什么?’她是真的不明白,那名唤慕容雪的女子为何如此憎恶自己。
‘夫人,你真的忘得一干二净啊!’小怜咕哝着。‘那你可要小心点,下次别再走 进去了。听府里的人说呀──’
小怜左右张望,刻意压低了声音。‘老夫人在年轻时,可是江南的大美女呢!被以 前的敖宫主给欺负去了,又怀了身孕才嫁给了敖宫主。’
‘没想到三年前敖宫主贪恋上司徒大侠的妻子席湘儿,她又恨又气,不仅恨透了敖 宫主,连她自己的儿子也一并恨进去,还自残双眼,表示不愿再见到这世间丑陋的一切 ,从此,咱们这些下人没人敢靠近芙蓉阁。’
原来如此。席湘儿的美貌真是害人匪浅呀!
‘哦──那她瞎了双眼,谁来照顾她呢?’基于同情心,她不免好奇的问。
‘玉罗婆婆呀!’小怜弯下身收拾地上残破的衣裳。‘听说她是老夫人的奶娘,整 个斋鹰宫中,老夫人现在只听玉罗婆婆一个人的话,连宫主也得敬她一分呢!’
‘哦!’戏情总算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心里却沉甸甸的,开心不起来。
真是一个复杂的地方,不管是人、事、物都一样让她措手不及,更何况她的心已不 如一开始般澄静,敖烨搅乱了她一池春水,让她的心飘飘荡荡,始终靠不了岸,她再也 不是原来的她了。
一会儿,小怜收拾脏衣服离开,约莫半个时辰后,她端着香喷喷的晚膳进来,其中 一碗有浓重的酒香弥漫了整间屋子。
‘这是什么?’戏情吞了口口水,这香味让她食指大动,肚子瞬间高唱空城计。
‘这是宫主吩咐厨子特地炖给夫人喝的鸡汤,对身体很好的。’小怜笑吟吟的回答 。
一大碗的鸡汤没一会儿就让她解决得一干二净。其实她只要吃得好,吃得饱就会开 心,敖烨似乎十分了解她这一点,投其所好,果然让她的心情瞬间转好。
戏情吃得意犹未尽,在小怜错愕的注视下,她甚至舔起汤匙,如果不是肚子涨得撑 不下去了,她肯定再吃得下一大碗!
她打了一个饱嗝,在小怜的服伺下上床就寝。吃饱后,她觉得浑身疲惫,她又累又 倦的合上了眼……恍惚中,她想起了敖烨的吻,便咭咭的躲在棉被里偷笑了起来。
‘夫人,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小怜问。
‘没什么,夜深了,你去休息吧!’
不能说,怎么能说呢?她觉得呀!敖烨的吻就像这一碗鸡汤一样好吃,让人回味无 穷。
三天!戏情已经有三天没见到敖烨了!怎么办?她真是乱想念他一把的。
她很肯定,他是在躲她。虽然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她想见他!
三天来,敖烨总是交代厨房在她临睡前炖碗汤给她补身子,送来补汤的婢女总是羡 慕的说:‘宫主待夫人真是好,交代我们一定要看夫人喝完才许走呢!’
好什么好?她要见的是人,不是一碗汤!她有满腔怒气,只好把汤当成是他,喝得 精光。
敖烨也差人送来崭新的衣裳、绣花鞋,都是来自江南的上好织品,衣裳上绣的图案 美得教人赞叹,小怜看了甚至连摸都不敢摸,更遑论其他一箱昂贵的珠钗。但她看了只 想把珠钗丢掉,把衣裳撕烂。
他不来见她,就算她穿得再漂亮,打扮得再美又有何意义呢?
于是,这一天她决定使出一切手段,也要把他给逼出来,即使跳出来也成。
首先,在吃早膳时,她一个不小心打破了碗,再故意去和小怜抢着要收拾,在‘不 小心’的情况下划破了两只手指头,霎时两滴殷红的血落在破碎的瓷碗上,看来格外的 怵目心惊。
‘哎呀!夫人,你受伤了!你等等,我去找大夫来。’小怜如她所预料的那般,惊 慌失措的奔了出去。
戏情坐在床上耐心的等待,等着敖烨担心的来看他‘不小心’受伤的妻子,可是… …没有!她等到的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大夫,以及手指轻微的疼痛。
她气得快吐血了,可是,没关系,还有第二次机会。
午膳照例有一碗汤。
吃饱之后,戏情趁小怜一个不注意,又‘不小心’将汤打翻了,全扫在她腿上,她 再配合著低叫一声:‘啊!’整个人佯装不堪疼痛的跌落在地,果然把小怜给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