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嫣,我的雨嫣。”他忘情的捧起心爱人儿的脸蛋,吻上了她的唇。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激情的缠绵就这么硬生生的被打断。
“哎呀!新郎在这儿呢!”许嫂吃惊的喊着:“头子,出去出去!还没行礼前,新郎和新娘是不许见面,这是不吉利的!坏了兆头,真是的!”
许嫂力气大,二话不说就将仇烈给推了出去,看得雨嫣哑然失笑。按着,哑嫂进了门,将凤冠霞帧揣了进来,外头风楫天的怪叫也传进屋内。
“头子,你别这么沉不住气嘛!要温存,你也得等晚上行过礼才成呀!”
雨嫣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别不好意思呀!这个楫天向来这个样,没一刻正经,格格,你别跟他计较。”许嫂打圆场,哑嫂则急忙帮雨嫣洗脸、梳发。
“别叫我格格了,自从下定决心跟着烈以后,我就不再是格格了。”
“啥?”许嫂和哑嫂互看着。
然后,许嫂笑了出来,“好,不叫格格。那要叫什么?头子是我们这儿的当家,咱们管他叫头子,难不成要叫你……头子婆?嗟,难听死了,有这种叫法吗?”
雨嫣笑了出来,真的很难听。
“我有一个小名叫莲儿,以后你们就叫我莲儿吧!”她说。
“莲儿?”许嫂笑咧了嘴,“这个名字好,今晚你成亲后,和头子就是我们竹园的莲主儿了。”
莲主儿?真亏许嫂想得出来。雨嫣摇摇头,但笑不语。
☆ ☆ ☆
婚礼在晚上举行。
中午时,竹园内大大小小包括仇列在内全在吃喜酒,外头闹哄哄一片,只有雨嫣这个新娘子坐在屋内饿得头昏眼花,仇烈心疼她,暗中叫哑嫂煮了碗素斋拿丢给雨嫣果腹。
雨嫣匆匆忙忙吃了两口,便又赶紧起身照照镜子,看脸上的妆花了没?她紧张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
她现在要怎么办?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没有人告诉她新嫁娘应该要怎么做才台礼仪。
她好惶恐!一会儿又想脸上的妆昼得大红了,看起来好像唱大戏的。左思右想,正想抹去胭脂时,外头传来风楫天高八度音的声音“吉时到!”
雨嫣吓了一跳,又一屁股跌坐到炕上去,喜帕差点掉到地上,哑嫂赶紧帮她盖好。
许嫂急急忙忙跑进来,“快快快,要上喜轿了。”便和哑嫂一起扶着雨嫣上了彩舆。
一瞬间,鞭炮声、锣声、鼓声齐响,响震云霄,宝丫头围着彩舆大叫:“娶新娘,娶新娘了!”
坐在彩舆里头的雨嫣开心的笑了,她这一辈子没有这么开心过。
彩舆入门时,过了火盆,许嫂和哑嫂这才小心翼翼的扶着雨嫣下了轿,进了门,仇烈身穿一身新郎服在屋内等待着。
“新娘过门了!过门了。”有人兴高采烈的喊着。
风楫天担任司仪,“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这下换柱子高喊:“洞房啰!宝丫头,我们去闹洞房、闹洞房。”
“闹洞房、闹洞房……”
仇别的竹屋早被布置成新房,红锦、鸯鸳枕、四处张贴大红双喜字。
雨嫣羞答答的端坐在新房里,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一般,她又羞又怕……又期待……“快!头子,拿起喜秤挑起喜帕,从此以后,一切都称心如意啦!”风楫天又在怪叫,看来比当新郎的仇烈还要猴急。
仇烈没有心思去理会他,挑去了喜帕,雨嫣一时之间忘了羞怯、忘了矜持,含羞情怯的与他深情相望。
呵!多么奇妙,她真的成为他的妻子了。
许嫂将长寿面、子孙脖饶放在桌上,用玉犀杯倒了两杯女儿红。
“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仇烈和雨嫣两人各执一杯酒,勾着对方的手臂饮下酒,此刻两人的脸靠得好近好近,不知是否是因酒的关系,雨妈的脸蛋红得像火烧般,眼尾轻轻一瞄,望进仇烈写满爱恋的眼眸去!
“恭喜、恭喜,祝早生贵子。”许胖抱拳道贺。
“好了、好了,大家出去吧!春宵一夜值千金哪!”许嫂拉着丈夫和儿子出去。
“不行、不行。”风楫天哪肯放过这个可以光明正大整仇烈的机会。“我要看到新郎亲吻新娘,不闹一下洞房怎么行呢?亲、亲、亲!”
其他人跟着吆喝:“亲、亲、亲!”
柱子人小鬼大,也跳着叫:“亲、亲、亲,闹洞房,好好玩呵!”
噢!老天,这些人真是……雨嫣轻抿着下唇,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仇烈脸上写着不悦,他和雨嫣干嘛要作戏给这些人看?尤其是风楫天这该死的浑小子!但众意难违,他也明白雨嫣怕羞,只好托起雨嫣驼红的脸蛋,敷衍的轻琢了一下。
风楫天当然不满意了,又在怪叫:“头子!你太没诚意了,我们要看的是缠绵惜恻的热吻,要快断气的那一种。”
“你要断气是吧?”仇烈额冒青筋,语带威胁的说。犀利的双眸毫不客气的向他射出一记冷芒。
一道寒意自脚底窜起,风楫天一顿,“呃……”话便在喉中就是挤不出来。
只要是有点智商的,就该明白此时该闪人,没有人会笨到去惹怒仇烈。
“走啦!我们吃喜酒去。”许嫂左手夹着儿子,右手拉着丈夫赶紧闪了出去。
哑嫂抱着宝丫头尾随其后,一屋子的人瞬间作鸟兽散,全跑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纪淳和风楫天。
“这……”风楫天傻眼了。人呢?方才一起起阖要闹洞房的人怎么全都不见了?
“走啦!难不成你真要留下来看他们洞房是不是?”纪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看?这主意倒是不错,就不知头子肯不肯……哎哟!”
风楫天的话未说完,就着见纪淳的脸色瞬间铁青,反手一揪,揪住他耳朵往外扯,厉喝道:“你跟我出来!”这个不识像的家伙!
“啊!痛哟!纪、纪叔……轻点啊……”风楫天杀猪般的哀嚎消失在关上的门扉后。
仇烈与雨嫣两人相视一笑。看这么重的凤冠压在雨嫣小小的头上,他不由得皱起眉来。
“很重吧!我替你拿下。”他万般轻柔的卸下凤冠,搁在一旁的茶几上。
雨嫣靦觑羞涩的一笑,想起以后要和仇烈共度一生,要替他生儿育女……天!
她羞得都不敢看他了。
“怎么了?不好意思?饿吗?这素饺子和面是我请哑嫂准备的,要不要吃一点?”仇别的语气甜得可以掐出蜜汁来。
“我不饿。”雨嫣小声的说,小手不断扭绞手中的帕子,紧张得手心都冒出汗来。
仇烈看她这么紧张,心底直觉得好笑,轻握住她的柔美,在她惊慌之际,将一条由瑰珀打造成的手环套进她的手腕。
“这……”雨嫣吃惊的望着他。
“订情物。”仇烈抓起她的柔美凑进唇边轻轻一吻。“我听说你们八旗女子在成亲当日会互换什么聂儿瑾的?我不懂那一套,我是个汉人,只晓得用汉人的方式来迎娶你,通常应该是由我娘将祖传的玉触子传给你。可是,家被抄了,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送你,昨天在街上溜达,好不容易才选了这只号珀触子,店家说这可以辟邪、保命。”
雨嫣动容的着着他。谁说他是个草莽?他只是个亡命天涯的要犯?他……是这么的爱她呀!
“烈……”怎么办?她感动得要死,她好想哭啊!
“不许哭!新娘子怎么可以哭呢?这可是犯忌讳的。”仇烈俯下身子轻柔的吻去她的泪,笑道:“这个瑰珀镯子你可要好好收着,仇夫人,将来你儿子成了亲,你就可以把这镯子传给你媳妇了。”
雨嫣突然感伤的想:以她的身子她能孕育孩子,能活到白发苍苍的那一天吗?
“烈,我好怕!”她有些惶恐、害怕起来,小手紧紧地攀着仇烈宽厚的背——
这是她这一生的依靠。
“怕什么?怕我吃了你吗?”
他作势要将她扑倒在床上,雨嫣笑嘻嘻的逃开了。他大手一捞,将她笑到要断气的身子往怀里揣,嘴就要吻上她的。
“烈,等等……”她让他吻得喘不过气来。“我……我有事……”
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耶!她竟要他等?
“什么事?”他不悦的拧高了眉峰,两只手却急忙脱下她的霞帧,探索着她柔软的身子。
“烈……”雨嫣急得高喊:“我生气了!”
这句话有十足的恫吓力,成功的让仇烈“暂时”住了手。
他眼底有明显的欲望,瘠压的间:“什么事?”
“你别这么急躁嘛!”
雨嫣眼含娇羞的睨了他一眼,伸手到颈后,将她从小就不离身的长命锁给解下来,她跪坐起身子,将炼子系到仇烈的脖子上。
“这是长命锁,是我从小就戴在身上的宝贝,现在我把它送给你,这是我送你的订情物。”她巧笑倩兮。“本来我打算缝一件坎肩儿送你,可是,缝好后才发现……袖口一边大一边小……根本不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