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托你交给我的那封信里真的没写什么呀!”
“靳袁皓!”女子气得大声唤着他的名。
“小声点,船家在看我们了。”他悄声地说。
她冷哼一声,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不太好意思地压低音量,“如果真没写什么,当初你怎会一脸古怪?”
“我有吗?”靳袁皓反问。
“你明明就有。”她冷眼看着他,“那时我以为你是因为仇恨才会那样子,后来我想想你的反应也太奇异了,你还想骗我吗?”
“我们都快成亲了,这小事就别计较了呀!”
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想不到她比他还要厉害,能忍这么久才来翻案,而且那么久以前的事还记得这么清楚,这女人的记性也太恐怖了吧?
“就因为要成亲了,我才想搞清楚。”她双手叉腰,一脸不妥协地说。
“算我怕你。”从没有人敢对他大小声,就只有她。
她摊开手,“拿来。”
他抑郁地从怀里掏出那封他不愿公开的秘密信函。
才看了两三行,楚楚就已羞红了脸。原来夫人早算计好一切,真没想到啊!
“楚,如何?你满意了吧!”靳袁皓觉得他现在有点颜面尽失。
她递回信,“难怪当初你会百般刁难我,原来是因为夫人将我许给你了,你因为不好拒绝夫人的遗愿,所以只好羞辱我;只要逼我离开靳府,你就可以不用接受这门亲事,而这么一来也不算违背夫人的意思,反正一切是我自己推拒的,你当时就是这样子打算的是不是?”楚楚面无表情地述说心中的猜测。
对她句句一针见血的话,他着实佩服不已。“那也不能怪我啊!半路跑出一个妻子,论谁都无法接受呀!”靳袁皓无辜地辩驳。
“那现在呢?还是无福消受吗?”楚楚睨视着他。
靳袁皓爱怜地搂了搂她,“小傻瓜,怎会无福消受,我是幸福得不知如何是好,你别想太多呀!”他啄了一下她粉嫩的脸庞。
“哼!你才是大傻瓜哩。”她羞赧地抚着他亲过的地方。
“楚,你姓什么?”
一直以来,他只知喊她楚楚,虽然对于她的生长背景已有所认知,但这般微乎其微的小事他却无从知晓。
楚楚拍了拍额际,“我快昏了。”
听她这么说,他紧张地仔细端详她。“你的伤已经好了大半,难道……”
她翻了翻白眼,“就说你是大傻瓜了。”
“楚,你还再开玩笑?”靳袁皓微怒,她不知道他真的很担心吗?
楚楚正色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我姓楚,名楚,连着说就是楚楚,现在你明白了吗?”
靳袁皓没想到自己竟会问出这种三岁孩童才会问的问题。“没听你提过你的父姓,所以不能笑我会问这种问题。”
“我明白。”她笑脸以对。
“楚,那你跟我成亲以后,就会被称作靳夫人,靳楚楚,你觉得好不好听?”靳袁皓有点献宝似地道。
她点点头,“听起来很顺耳,你这么说是为什么?你在给我取名字啊?”
“我是在练习,我得练习取好名的本事,将来才能为我们的孩子取个人人都喜欢的名字啊!就像你的一样好听又好记。”他宠爱地抱紧她。
“贫嘴。”她满脸红云地偎着他。
“靳夫人,你在不好意思吗?”他抬起她腓红的脸蛋笑谑。
她望进靳袁皓映着她的脸的眼瞳,“是,你有意见吗?”
“说没两句,你又像是吃了炸药一般。”他鼻子触着她的。
“皓,你觉得晋美不美?”
峰回路转的话,问得靳袁皓愣了愣。“干啥这么问?”他一脸奇怪地看着她。
“没什么。你说呀?他美不美?”
“是很美,怎么了?”
“我也觉得很美,连晋一个大男人都能美成那样,那芙蓉跟他是双生兄妹,肯定也非常美丽?”楚楚看着远方的浮云,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着。
“你又在想些什么了?”他捧着她的脸,“你虽没有令人惊艳的容貌……”
她感伤地打断他的话。“我知道自己长得不美,但你也用不着挑明吧?”
他瞪了她一眼,“楚楚,我话还没说完,你别急着断章取义。”他满是爱恋的眼对上她明亮的眸,“你虽然没有美艳无双的外貌,但你清秀的脸蛋却有种脱俗的美感,让人怎么也不会腻,你知道吗?我漂亮的妻子。”
“你在哄我吧?”不管是真是假,她整个心头喜孜孜的感觉是不会假的。
“哄你?怎么会,我说的都是事实。”他诚挚地说。
“满嘴甜言蜜语。”她偏过头,但满脸笑意却说明了她欢喜的心思。
“甜言蜜语也只对你说。以后别再胡思乱想,徒增无谓的心烦,明白吗?”
“嗯!”她顺从地点点头。
迎面而来的徐风,怡人得令人不禁起了睡意。
她闭起迷蒙的眼,“皓,你说我们的孩子以后会像晋和芙蓉一样漂亮吗?”
“楚楚,你这是什么话,我们的孩子像他们做什么?”他坐正身子端看着她。
“你胡说什么啊!”她也坐正身来,“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很漂亮而已,你想到哪儿去了?”
“我们的孩子当然会很漂亮啦!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靳袁皓自豪地道。
“希望如此,但若孩子长得像你,一定不漂亮。”她斜看着他,“浓眉大眼的,虽然很不错,但太严肃、太冰冷了,不好。”她数落道。
他挑眉怒吼:“楚楚——”
“你小声一点啦!船家在看我们了。”她拿他说过的话堵他。
“你这磨人精。”他愤恨地想吞了她。
“蛇要咬人啦!大家快跑啊!”楚楚笑喊着跑离他。
“你别跑!”靳袁皓追着跑到船的另一头的楚楚。
还好,靳府财足业大,所以画舫当然是自家的,而且够大够宽敞,足够让五十几个人躺平还绰绰有余,要不然,给他们这般忘情地奔跑,船不翻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