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雁,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上官翎自然不可能和一般新嫁娘般,安安分分地坐在床上候着新郎,早已不耐烦地脱下压得她头痛不已的笨重凤冠,来回踱步着。
“因为我高兴啊!”他面露微笑,伸臂将她纳入怀中,热气呼在她的颈项上,“难道你不高兴?”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上官翎偎他偎得很紧,一脸洋溢着幸福的光采。
“我还没告诉你,今天你好美!”孤雁突然抱起了她,用他的脸贴着她的,得意地宣告着,“我知道,你将完完全全成为我的女人!”
上官翎决定这一次不争辩,因为孤雁投注在她身上的炽热目光让她晕陶陶的,让她不想说话,就融化在他的目光和怀中就好。
他想伸手解去她肩上的霞帔,她因这种贴心的亲昵而微微颤抖着,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不过她发现孤雁的瞳光除了醺然之外,还有一点邪门的味道,就是没有爱情,不然就是掩饰得太好。
所以,她觉得自己不能示弱,不能表现得一无所知。
“我知道你要对我做什么。”她用着一点也不害怕的语气。
他被她的语气逗笑了,爱她的鬼灵精怪,却说:“喔?”
“不要太小看我,我可是去过妓院,什么都很明白!”上官翎真正明白的是,她喝醉了,然后不省人事。
“我相信!”他倒是一脸促狭的笑容,想捉弄她,“那你知不知道这时候不能说话?”
真的吗?上官翎虽半信半疑,为了不表现出自己的无知,她抿起了嘴,死命地点头着,表示知道不能说话。
他可得意,想吻一脸古怪神情的她,却被她逃开。
“等一下……”她还是有些疑问。
“不能说话!”他提醒地说。
她立刻抿紧了唇,但随后想想不对地说:“那你为什么说话?”
“我要提醒你不能说话!”
李靖风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就是自己如果不积极,他的新婚之夜就要在讨论说不说话中度过了。
果然,上官翎一脸不服气地说:“可是,不管如何,你还是说话了!”
他用一种方式使她暂时安静,只能咿咿唔唔地挣扎。
可是,新房的房门却被突然踹开,吓得李靖风和上官翎倏分为二。
怒气冲冲冲进来的人刚好是范倩倩和大娘。
这一对“苦命”的新人相顾愕然,各自奔向自己的亲娘,不解地问着,“发生了什么事?”范倩倩气冲冲地拉着女儿的手说:“你告诉那个女人,你嫁给孤雁是不是我们上官家吃亏?”
大娘也不甘示弱地反击说:“孤雁,你告诉那个女人,你娶了她那个不男不女的女儿,是不是倒了八辈子的楣?”
大娘此话一出,范倩倩更是火冒三丈,要不是上官翎拉住她,她就打算直扑大娘,两人揪成一团。
“娘,你们别闹了!”孤雁见大势不妙,向上官翎使个眼色,就把大娘拉出了房门外。
在新房中,剩下了范倩倩和上官翎。
范倩倩挣开了女儿的阻拦,负气地别过身子。
“娘,你就别气了!”上官翎挨近身子,小心翼翼地陪笑脸。
“我的儿子上官翎已经死丁,”范倩倩的声音露出了难过,“谁是你娘!”
“娘!”上官翎心里听了一阵凄恻,跪在她的身边说:“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但,娘,难道你不愿意见到我快乐吗?能成为孤雁的妻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事!”
范倩倩先如石头般僵立不动,许久后,她才回头,用一种怜惜的眼光投向上官翎,意味深远地笑说“这就是女人没志气的地方,总以为能留在心爱男人的身边,就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事!”上官翎真情流露地笑说:“娘,那你一定也是个没志气的女人!”
“小鬼!”范倩倩笑了笑,将她拉至身边坐着,“你可不能像我,绝对不能让孤雁再有别的女人!”
“嗯!”上官翎死命地点头。
“算了!”范倩倩认命地叹了口气,“你当不成洛阳王爷,当洛阳王妃也是不差,我一样与有荣焉!”
上官翎执起母亲的手,笑说:“娘,我永远是你的翎儿啊!”
尾声
三年后,洛阳王府的后厅。
“我说不生就是不生!”上官翎气呼呼地坐在软榻上。
她和李靖风为了争执何时生育他们第一个孩子而面红耳赤。三年前,她亲眼见到瑶郡主难产的可怜模样,吓得她到处寻访名医,暗中服用避孕的药物。
“翎儿,你讲讲理好不好?”李靖风说得口干舌燥,“父王和母妃都在逼我,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说得轻松!”上官翎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说:“怀孕时,受苦受难的人又不是你;像带着一颗大球走路的人又不是你;分娩时,疼痛的人不是你;面临死亡威胁的人又不是你!”
“可是心疼的人是我!”孤雁叹了口气,用恳求的眼光觑向她。
“这还差不多!”上官翎噗吓一笑,心花怒放。
“翎儿?”李靖风挨近她,哄着说:“那我们什么时候生个孩子?”
“肚皮是我的!”上官翎转动一双骨碌碌地眼睛说:“自然是我想生时再生!”
“那你什么时候才想生?”
“等你求我一万次罗!”上官翎拿乔地笑开。
“翎儿你……”最后,李靖风还是哭笑不得地投降了,“我求你生个孩子……”
上官翎心满意足地点着头,心想只要站稳了立场,跟对了男人,女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是弱者,稍稍利用一点小技巧,就能掌握了全局。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爱惨了她!
她很乐意当他的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