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彦夫一个大男人在众人面前屁股着地已经够狼狈了,手里还拿着一只他看来不切实际的玻璃鞋,怀中抱着的竟是破坏他珠宝展的女人,他怒火中烧。
“我的玻璃鞋、我的玻璃鞋,我好像没听到它破掉的声音。”田雨蓝一心只挂念着她的玻璃鞋,浑然不知她正坐在易彦夫身上。
易彦夫心中已一把火,还得顾着礼貌,“请你起来!”一直坐在地板上成何体统!
“你看到我的玻璃鞋了吗?它有没有事?你快告诉我。”她不为所动,继续坐在他怀里,扯着他脖子上的领结问道。
易彦夫被她勒得难过,低吼道:“你的玻璃鞋在我手里,你再不起来,我就让它变成玻璃碎片!”
田雨蓝一听迅速起身,顺便谄媚的扶起他,一只手在他身上乱拍着,“我帮你拍灰尘,你不要让我的玻璃鞋变碎片,它碎了,我的姻缘也完了,我和我的另一半相遇全靠它。”
金未来预言她未来的另一半是辰时出生的,他们会因为她得到的玻璃鞋而开始他们的缘分。
易彦夫冷哼一声,“无知的女人。”
从她跟金莎莎要摸彩券,他就知道这女人脑子里充满不切实际、迷信、幻想的色彩,就像他顽固的奶奶。
田雨蓝正想反驳,此时灯光师见观众已全部离席,再次打开灯光。
“有了灯光,金色玻璃鞋再次散发出它的光芒,田雨蓝同时也见到易彦夫和另一个男人手中各拿着她的玻璃鞋。
易彦夫拿着他接到的金色玻璃鞋,生气地瞪着田雨蓝,“你弄砸了我精心设计的珠宝展!”
“谢谢你、对不起!真的很谢谢你,也真的很对不起。”田雨蓝看着易彦夫手中那只完好无缺的玻璃鞋,频频地向他道谢也道“对不起就能了事吗?”易彦夫低吼道。
“易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怕你女朋友弄坏了我的玻璃鞋,我才会冲上台。”
易彦夫注视着她带点乡下清纯味的漂亮脸蛋半晌,转头看着金莎莎,一双厉眸净是质问。
金莎莎被他的厉眸一看,连忙说道:“我是为了让珠宝展更完美才跟她借玻璃鞋的,她分明是小气,故意破坏珠宝展。”
“我才不是故意的,你刚刚像是要跌倒的样子,我才会冲上台的。”
“我可是有名的模特儿,怎么会跌倒?”
“赛车手也会撞车。”
“你……你是故意的。”金莎莎挨近易彦夫身边,“彦夫,她一定是看玻璃鞋穿在我脚上漂亮,故意搞破坏。”
“我才不是,我只是想保护我的玻璃鞋,那可是限量制造的。”
“了不起!”金莎莎轻哼了声,“彦夫,我的生日就要一双玻璃鞋,你送给我一双比她的玻璃鞋还漂亮的。”
“易先生,请你把玻璃鞋还给我,我的姻缘全靠它了。”田雨蓝朝易彦夫伸出手。
姻缘靠一双玻璃鞋?他恨这种无稽之谈,他更是让这种无稽之谈搞得婚姻破裂、骨肉夭折。
他突地扬起唇角,脸上有刻意报复的神色,他要将他奶奶因迷信而加诸在他身上的气出在她身上。
“这双玻璃鞋破坏了我的珠宝展,这只玻璃鞋我没收。”语罢,他跳下伸展台,拿着玻璃鞋离去。
“易先生……”
田雨蓝委屈得泪水盈眶,白雨彤此时来到她身边,轻抚着她的背安慰她。
“小气鬼,活该!”金莎莎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她也跳下伸展台,随着易彦夫离去。
就在她快忍不住泪水时,另一只玻璃鞋出现在她面前,“还给你。”
田雨蓝迅速接过玻璃鞋,才充满感激的看着谢国平,“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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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屏东市区内的店家纷纷打烊,街道上独留琳琅满目的招牌及偶尔经过的车辆。
这里毕竟不像台北,人群总随着夜色逐渐递减。
一块闪着阿拉丁珠宝店字样的招牌,准时的在午夜十二点熄了灯。
这幢四楼高的房屋,一、二楼是门市,三、四楼是住家。
从四楼的房间见到招牌一熄灯,田雨蓝和白雨彤立刻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田雨蓝从书桌的抽屉拿出一个纸袋。
她从纸袋里拿出两根白腊烛点上,两盏烛火随着空气流动明暗不定,映照着完全黑暗的房间,白色的烛身、两张清纯白净的容颜、桌上一张写满字的纸及纸上的一个小碟子。
这气氛阴森恐怖,是刻意制造的;田雨蓝硬拉着白雨彤要玩传言中的碟仙,据说可以问出未来不可知的事。
而田雨蓝最想知道的就是未来另一半的
事,偶尔会问问她的父母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不好。
两人各伸出一只手指头放在小碟子上,准备请出碟仙玩我问你答的游戏。
“碟仙、碟仙,请你告诉我,我未来的丈夫什么时候会出现?”田雨蓝一脸慎重的样子,然后等着指下的碟子移动。
等了一会儿,白雨彤说道:“雨蓝,它根本连动都不动,我们玩好多次了,这种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
白雨彤对这种超乎常情的事总抱着不迷信的态度;田雨蓝则相信宿命,她认为一个人的大致命运在冥冥之中已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安排妥当,剩下的才是个人的抉择与努力。
“再等一下嘛。”田雨蓝央求道。
“金未来不是帮你预言过了吗?不是说你的另一半是在辰时出生的,你们会因为玻璃鞋而开始你们的缘分。”
“可是我的玻璃鞋只剩下一只,另外一只在易彦夫手上,都是那个金莎莎害的。”她嘟嘴抱怨道。
“雨蓝,到现在碰过那双玻璃鞋的男人只有易彦夫和他的秘书,你的另一半会不会是他们两个之一?”
“易彦夫和他的秘书?”田雨蓝看着白雨彤,“我也曾这样想过,可是一南一北,哪有机会再见面。”
“雨彤,如果真是他们两个之一,你希望谁是你的另一半?”
“易彦夫看起来很性格,我是很喜欢他,可是我弄砸了他的珠宝展,你应该有看到他一副想杀了我的表情,所以不可能是他。至于他的
秘书,长得挺斯文的,如果是他也不错。”
“好像真的都不错。不过你说得也对,这一南一北的,加上玻璃鞋会落在他们手上纯属意外,应该不是他们。”
“既然不是他们,易彦夫又拿走我的玻璃鞋,那他分明是想断我的姻缘。”
“不会的,没玻璃鞋你还是嫁得出去。”
“嫁当然嫁得出去,就怕嫁的不是我命中的真命天子。雨彤,我怀疑我们两个会不会是同性恋啊?”
“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能?”
“你什么时辰出生的?”
“辰时啊。”
“那刚好符合金未来的预言。”
“我才不是同性恋。”白雨彤立刻反驳。
“我也不想。”
“雨蓝,算了,不要玩了!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不要信。”
“再等一下嘛,我还是相信姻缘天注定。”
白雨彤无奈的摇了摇头,“再等一下要是没动静,就把它收起来,要是被舅舅和舅母发现,我们两个会吃不完兜着走。”
她们的舅舅铁恭基是名副其实的铁公鸡,她们在他的监护下长大,却没花到他一分一毫,所有的学费、生活开销全从她们父母留给她们的遗产中扣除,对她们的要求更是严格。
她们在阿拉丁珠宝店上班,两人更是身兼四人的工作;田雨蓝是门市小姐兼珠宝设计师,白雨彤则是门市小姐兼会计,两人还得同时兼任清洁工,只差没被当成女仆使唤。
白雨彤话刚落,一阵脚步声传来,她们的舅舅铁恭基的声音跟着响起。
“你们两个是不是还没睡啊?怎么好像还有灯光,要省电,赶快睡觉,要不去把厕所洗一洗。”
“就要睡了。”田雨蓝迅速吹熄烛火,将腊烛放回纸袋中,再把纸袋放回书桌抽屉,回被窝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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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人梦乡后,她们仿佛跌人了一片温暖和煦的大地中,冬天的寒冷不再,温度宜人。
但温度却逐渐升高,田雨蓝和白雨彤愈睡愈热,她们一脚踢开了棉被,浑身是汗。
明明是寒冷的冬天,怎么会热得教人辗转难眠,两人不约而同的坐起身,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好热哦!”田雨蓝睡眼惺忪的说着,觉得眼前好像有一片火海。“雨彤,我们在做梦吗?”
“好像是耶,不然我们怎么会身处在一片火海之中啊?”白雨彤指着她们的四周,“一定是在做梦。”
“可做梦会觉得热吗?”
“应该不会。”
“那怎么会有火?”
“我也不知道。”
“难道是……”田雨蓝注视着白雨彤。
“不会吧?”
两人四目交接,在彼此眼中看着那熊熊烈火,感受着炙热的温度,这时才不得不面对现实——失火了!
“失火了,大家快逃命啊!”
两人迅速下床,第一个反应就是拿她们最心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