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子旁,他直接抱起她走进屋内,她手里还抱着捧花。
上了楼梯,二楼一整楼都是卧房,布置得温馨漂亮,一张铺着无尾熊图案床单的床就摆在中间,屋顶有一片玻璃,可窥看星空。
关靖霆将殷筱悠放到床上,拿过她手中的捧花摆到一边。
殷筱悠虽然醉了,但还没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她身体一碰到床,潜意识里就感觉到自己并未卸下装扮,又浑浑噩噩地坐起身。
她微眯着眼拿下眼镜往床头一摆,再顺手解开发髻,让一头秀发自然地披泻在肩上。
关靖霆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那风情万种的模样教他看得目不转睛,尤其是她那张摘下眼镜、放下头发后的脸,看起来竟年轻了好几岁!
只是……她现在在干嘛?
只见殷筱悠正一件、一件地褪下身上的衣服,直至婀娜纤细的身材暴露无遗,她才套上折放在床上的无尾熊睡衣。
关靖霆当然知道非礼勿视的道理,他有礼地调开视线,没想到却在梳妆台的镜子中,毫无遗漏的捕捉到这场活色生香的更衣秀。
殷筱悠换好了睡衣,抓住床边的无尾熊布偶紧抱在怀里,然后躺回床上,接着便一脸满足地睡着了。
关靖霆走近床边,凝视着她满足地睡颜、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确定她睡着了。
他忍不住伸手摸着她披散在枕头上的秀发,看着她无尾熊图案的棉被、拖鞋、睡衣和无尾熊布偶,他发现她的心思其实还是个女孩,而不是女人。
莫非她只有二十几岁?
他好奇地浏览起屋内的一切,仿佛这样可以找到他要的答案。
咦,这男人是谁?
关靖霆看着床头的那张照片,里面的女孩身着高中制服,看得出来是殷筱悠,可是旁边搂着她的那个男人是谁?
她的男朋友?
还是同居人?
会不会随时回来?
但这屋里没有任何男人的东西,看来她应该是独居的。
他怎么会对她的事产生了兴趣?关靖霆无法理解自己此刻的想法,他摇了摇头走进浴室,打算方便一下就离开。
纾解完毕,他转开水龙头想洗手,水却朝着他的脸而来,他手忙脚乱地马上关紧水龙头,却已被水喷得一身湿。
这女人是在干什么?
房子里坏了一堆东西也不找人来修,难不成是衡阳的营运状况不佳,她穷得没钱请人修理?
拍掉尚未被西装吸收掉的水珠,再抽张面纸拭去脸上的水滴,看了无尾熊图案的毛巾、浴巾一眼,他走出浴室下楼去。
正要带上客厅的门时,客厅连接社区大门警卫室的对讲机响起,关靖霆似乎也只有接的份。
“喂� �
“殷小姐在吗?”
“她已经睡了。”
“我这里是警卫室,刚刚发现有一些不良少年从小路侵入社区,所以通知大家今晚小心一点,我也会加强巡逻。”
“警卫先生,殷小姐有点醉了,她今晚可能会很好睡,可否请你特别注意她这里。”
“先生,我尽量,可我不能保证,我一个人要负责一整个社区,怕会分身乏术。如果可以,请你帮殷小姐检查好门窗,把客厅的大灯打开,让人以为屋于里的人是醒着的。”
“知道了,谢谢。”关靖霆放下对讲机,同时低咒了一声。
该死!他今晚不用回饭店了,她木门的门把松了,少了一道防卫;大厅的灯也坏了,刚好让人以为她家里没人!
第四章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布谷鸟从墙上的时钟探出、缩回,再探出、缩回,整整叫了七声咕咕,才躲回时钟内。
“嗯……”殷筱悠伸了个懒腰,她睡得好舒服,第一次没有想要把时钟拿去丢掉的念头。
关靖霆则从客厅的沙发上惊醒,循声找到那个扰人清梦的布谷鸟时钟。
他昨晚动手修理了门把和电灯,心想只要修理好后他就可以离开这里回饭店,既然动手了,他就连水龙头也一并修理,没想到这么一弄,弄到将近天亮,他也不过躺在沙发上想休息一下,竟然就睡着了。
殷筱悠下了床,走下楼想喝水,但在走下楼梯的同时,她突然想起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怎么上床的?她只记得是关靖霆送她回家的。
沿着半圆形楼梯转了个弯,她赫然停住脚步,微张着口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关靖霆。
“你……”
关靖霆也看到她了,他站起身,抓着西装外套,“我该走了。”
殷筱悠急忙奔下楼梯,“你在这里过了一夜?”
关靖霆微微点了点头,“应该是。”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过了一夜?我……我是怎么换睡衣的?不会是你帮我换的吧?”
“是你……”
“你占我便宜!”殷筱悠等不及关靖霆的解释,气得指责道。
睡眠不足最容易令人心烦气躁,加上殷筱悠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无疑更是火上加油,关靖霆拉下了脸。
殷筱悠没发现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继续指责:“什么企管高手,分明是色狼一个,你还对我做了什么?”
关靖霆愈听愈是火大,克制不住地怒吼:“色狼?占你便宜?你自己在我面前表演更衣秀,竟然说我占你便宜?倘若我真要占你便宜,现在就在你床上了,你也不会还穿着睡衣!”
他为她忙了一个晚上,她连句谢谢都没说,居然一开口就指责他是色狼!遇上她,他关靖霆真是倒霉透顶了!
“我……我在你面前表演更衣秀?”殷筱悠捂住自己因羞窘而张开的嘴,粉颊在霎时泛起一片潮红。
见到她那羞窘的模样,关靖霆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
殷筱悠的脸由红转白,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开门离去的背影。
见他离去,她深吸了一口气,正想平复那无以复加的羞窘心情,外面却响起了一阵嘈杂声,她连忙走了出去。
“里面那个殷筱悠,跟你是什么关系?”一个模样高傲的女人,指着关靖霆的鼻子大声问道。
刚在里面被殷筱悠质问完,一走出门又被这个女人指着鼻子质问,关靖霆简直就要抓狂了。
“是什么关系,干你什么事?”
“当然干我的事!我跟你说,如果她是你的女朋友,你最好把她看紧点,不要让她像只发情的母狗一样,随便跑出去勾引男人!”
“她像只发情的母狗?”关靖霆觉得她的话有意思极了。“你的男人不会刚好是被勾引的公狗吧?”
“你……没错,他们就是奸夫淫妇!你刚来吧?也许我老公还在里面呢!他昨天说要出差,我看他一定是到这里来出差了,我们一起进去,一起抓这对奸夫淫妇,你刚好可以帮我做证……”
她还没说完,就见殷筱悠开门走了出来。
女人见到殷筱悠,迅速地从她身边冲进屋里。
殷筱悠随即跟了进去,“洪太太,请你出去!”
女人一进屋,便直接奔上楼,大喊着:“洪承庆,你给我出来!我们今天把话说清楚!”
殷筱悠没上楼,只是站在楼梯口等着她下来。
女人下了楼,手里拿着放着殷筱悠和洪承庆八年前合照的无尾熊相框,不客气地在殷筱悠面前晃着,“你到现在还把你们的合照摆在床头,说你们是清白的,连鬼都不相信。”
“信不信随你,请你把东西放下,出去!”
“他躲到哪里去了?叫他出来!”女人愤怒地把相框往地上一丢,哐啷一声,玻璃碎了满地。
殷筱悠看到她的无尾熊相框被摔坏,心疼得热泪盈眶。“他不在这里,你不要自己管不住丈夫,就怪到我头上!”
“不怪你怪谁?我们夫妻俩本来甜甜蜜蜜的,自从你回台湾主动找他后,他就全变了!”
“这点我很抱歉,可是我们之间真的是清白的,请你出去。”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蹲下身捡起无尾熊相框。
关靖霆并没有离开,他倚着大门看着屋里的动静。
以往从不乏有女人为他吵架,他总是一走了之,任由她们去吵,可是他竟因为担心殷筱悠会被这个泼辣的女人生吞活剥而留了下来。
一个指责他是色狼,自己却是去勾引有妇之夫的女人,实在不值得他留下,但他还是留下了。
在听见玻璃的碎裂声时,他还不动如山,可是一听见殷筱悠的哽咽,他竟无法克制地举步走进客厅。
“你口口声声说你们是清白的,结果他昨天出差,我昨天晚上来找你,你也不在,你们肯定是约会去了,说,他在哪里?叫他出来,我们三个把话说清楚,要我离婚可以,给我一笔赡养费。”
“你们离不离婚不关我的事,昨晚我没跟他在一起……啊!”她的手指被碎玻璃割到,她痛得叫了一声。
关靖霆立刻在她身边蹲了下来,抓住她的手,在她被割到的手指上用力挤出一滴血,以免细菌感染。
殷筱悠抬起眼睛看着他,没有拒绝他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