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要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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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伯诧异的愣了一下,随即将冒火的双眼瞪向希蒂雅,「是你?!」

  希蒂雅一肚子的委屈,但她百口莫辩。她知道自己多说无益,汉斯不会相信她,劳伯也不会相信他,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相信她,除了那个偷了保险箱嫁祸给她的人。

  到底是谁想陷害她呢?

  瞪著沉默的希蒂雅,劳伯当她是默认了自己的罪行,不禁恨自己看走了眼,引狼入室。

  「来人啊!」他扬声唤道。

  这一声化成利刺,狠狠刺进汉斯的心坎,但他外表依旧冷漠,不为所动。他已经可以预见她的下场,虽然他狠不下心亲手杀了她,但她一样逃不过命运的摧残。

  他的心好痛。

  两名侍卫走上前,等著主人下令。

  劳伯指著脸色惨白的希蒂雅,「把她抓起来。」

  希蒂雅没有反抗,只是将目光投向汉斯,宣示著她的清白。也许她会死,但她不愿蒙上不白之冤。

  可惜汉斯连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任由她被侍卫抓起来。

  「将她关进南边塔寮,等候处置。」劳伯沉声下令,神色彷如君王,他的命令没有人敢不从。

  希蒂雅再度看向汉斯,他不看她让她感到心碎。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有多麽的重视他,她可以忍受全世界的人冤枉她,却不能承受他半点的不信任。为什麽?为什麽他对她突然变得这麽重要?

  在她被拉离後,她的脑子里依然不断思索著这个问题,但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

  希蒂雅在被关进塔寮後才恍然自己已经身陷囹圄,她惊慌地奔向门边,大力拍打著铁门。

  「你们不能把我关起来,放我出去,我没有偷保险箱,不是我偷的,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守在门外的侍卫无动於衷,一句话也不回答。

  希蒂雅颓然地坐在地上,第一次感到如此旁徨无助。

  他们怎麽可以这样对她?保险箱真的不是她偷的,为什麽没有人相信她,就连汉斯……

  一想到他那张无情的脸,她的心就像是被撕扯切割著,痛得她好想大哭一场……愕然发现颊上的湿热,她惊得用手背抹去,然後定在那儿不能动弹。

  是泪水……她掉眼泪了?!

  原来她也会掉眼泪,也许是生长在人人和睦相处、快乐幸福的塔加克,所以她从来不知何谓痛苦,也根本不知道什麽是眼泪,在来到地球後,每每看见地球人掉眼泪,她的感觉总是莫名其妙,不明白这里的人何以会伤心落泪,而现在,她尝到了这样的滋味,那是一种椎心之痛,一种会刺激眼眶发热、发烫并淌出泪水的痛,而她的痛不是来自含冤莫白,而是来自於汉斯的不信任。

  为什麽这麽在意他?莫非……

  她愕然的睁大眼睛,不,怎麽可能?在明知不会有结果的情况下,她怎麽还会放任自己失了心?不——但内心的感觉不会骗人,她就算想矢口否认也无法理直气壮,她确确实实爱上了汉斯。

  天啊!

  ◇◇◇

  这两天,汉斯的脾气暴躁得没人敢靠近他一步。

  劳伯不顾儿子的抗议,另外指派一名男性的贴身保镖给汉斯,仆佣们认为这大概是少爷情绪不稳的原因。

  没错,这是原因之一。

  成天面对著一个肌肉过度发达的男人,汉斯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恶心”,让他不禁格外想念希蒂雅的纤细与美好;而他对希蒂雅的想念才是让他情绪变化不定的主因。

  在希蒂雅被关入塔寮後,他不断的强迫自己不去想她,但每每瞥见那头满身横肉的猪,却让他更勾起了对她的思念,思念她纤细却丰满的身子,思念她冰冷却柔软的唇,思念……

  该死的!他实在不该再想起那个令人痛恨的女人,她将会遭受到什麽样的折磨都不关他的事,因为一切是她咎由自取,谁教她要当斯里兰卡王的走狗,要对巴克岛不利,她活该。

  但……

  他烦躁的搔乱一头短发,碧绿的眼瞳里有太多的不确定。

  他明明痛恨她的所作所为,却又好爱她,这种爱恨交织的感觉著实折磨人。

  倏地,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毫不掩饰烦怒情绪的大吼一声:「谁?」

  「少爷,看守塔寮的侍卫急著要见您。」是被汉斯驱逐出房间,并命令不准走进房间一步,然後便一直像条狗般守在门外的贴身保镖的声音。

  汉斯猛地拉开房门,浑身燃著灼人的火焰,大吼著:「什麽事?」

  那名保镖直挺挺地站在门边,对於主子的怒气无动於衷,但那名侍卫则不同,他被汉斯身上的怒焰吓退了一大步,惊慌失措。

  「少爷,是……是那名贱婢嚷……嚷著要………见您。」侍卫吓得口吃。

  贱婢?汉斯眉头拧了起来,经过思索後终於明白贱婢指的是谁。该死的,是谁允许他们称希蒂雅为贱婢的?他看这些人准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猛地揪起侍卫的衣襟将他拉至眼前,怒咆道:「是谁允许你称她贱婢的?」

  侍卫吓得双腿发软,「属下……」他也不知道,每个人不都是这样喊吗?

  「不准再让我听见那两个字,否则,我要你的脑袋搬家,听见没有?」汉斯撂下警告,松手任侍卫滑到地上。

  「是……是。」侍卫努力撑起双腿站起来,两条腿却抖得犹如秋风中的落叶。

  「滚!」汉斯再度怒吼一声。

  侍卫连忙连滚带爬,尚未走到门口突然想到来意而收住步伐,却被汉斯横眉竖目的模样吓得说不出话来。

  少爷一向谦和有礼,从不摆主人的架子,现在他到底怎麽了,为何性情大变?他不认为眼前这名贴身保镖有那麽大的能耐让少爷性情大变,只是原因究竟为何?莫非……

  莫非是那名贱……噢!不不不,不是贱婢,是希蒂雅的缘故?

  汉斯被脸色变幻莫测的侍卫弄得更为火大,再度揪起他的衣襟,「你不滚是想等我出手揍你是不是?」

  「啊!别别别。」侍卫及时回神惊嚷著,「我……是……」他被吓得不仅舌头打结,连脑袋也打了结。「啊!是希蒂雅,她这两天不吃不喝,直嚷著要见您,我没法子,只好……」

  不吃不喝?汉斯心里一痛,挣扎著要不要去见她,最後决定去一趟,他想知道她想见他做什麽?

  他松开侍卫,率先走出去。

  侍卫松了一口气,连忙跟在他身後,而那名保镖自然也尾随著。

  ◇◇◇

  来到塔寮,汉斯命令侍卫打开牢门,独自走进去。

  希蒂雅面容憔悴的蹲在角落,凌乱的秀发缠上几绺蜘蛛丝,身上的白衬衫污渍处处,黑色的紧身裤上也可见尘土,此刻她的模样狼狈得叫他一阵揪心,尽管清楚被关进这里的下场,但亲眼见到他依然好心痛,只能在心里拚命的告诉自己这是她咎由自取,他不该同情她。

  听见开门声,希蒂雅缓缓抬眼望去,尽管来人背著光,看不清五官,但她依然能一眼认出是他。

  「汉斯!」她惊喜的低喊一声,扑向他的身子因为太过虚弱而仆倒在地。

  汉斯惊抽一口气,双手握拳定在身侧不动一下,两条腿更是僵硬如柱。他不能同情她,不能,尽管满心的思念因为见到她而泛滥成灾,但他依然维持面无表情,不愿落入她的圈套。

  希蒂雅缓缓抬头看他,被他的无情打败,嗤笑著从地上爬起来,靠著墙以支撑虚弱的身子,面对他。

  她好想他,好想、好想,但她的思念被他的无情整个冻结了。

  「我已经来了,有什麽话你快说。」汉斯冷漠僵硬的说。

  「求你放我走好吗?」没想到骄傲的她也有求人的一天,但她无法不放下自尊,只因塔加克在等著她。要不是手上的讯号器不断震动,她或许会因为太过悲伤而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任由自己死在这座囚牢里。

  汉斯冷冷地瞅著她,突然哈哈大笑,彷佛她刚刚说的是超级好笑的笑话。

  希蒂雅太清楚他这种笑法的意思,一颗心被击得四分五裂,但她仍强忍心痛的为自己的清白辩驳,「我真的没有偷保险箱,那不是我偷的,请你相信我。」

  汉斯缓缓歇下笑声,眼中闪著愤怒的火焰,「你要见我的目的就是要跟我说这个吗?」

  他不知道自己想听什麽,但他希望她说点中听的。

  「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的清白,放我走。」塔加克等著她拯救,她不能就这麽死在这里。

  「办不到。」他语气铿锵地回绝。

  「我真的没有偷保险箱,为什麽你不肯相信我?」希蒂雅愤怒地嘶吼,声音却虚弱沙哑。

  他冷冷一笑,「罪证确凿,要我如何相信你?」

  希蒂雅闭了下眼,觉得心好痛。「没错,我不否认我觊觎你父亲保险箱里的东西,因为那关系著塔加克的存活,但我并没有偷走保险箱,如果是我偷的,我绝对不会笨到将它藏在你的房间里,让人轻而易举的认定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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