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泽原先生肯帮高木集团度过这个难关,高木集团三分之一的股份将过户给您,另外,公司的常务董事也保留一席给您,请问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她绝不能让丈夫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一连串的跳票,使银行不敢借给高木任何一分钱,每天东京股市一开盘,高木集团股票便是跌停作收,临门催讨的债主愈来愈多,破产倒闭的危机愈来愈大,泽原集团的总裁泽原拓北就是看中高木集团还有潜力东山再起,准备一举吞并高木。
对于高木夫人的提议,泽原拓北不禁嗤笑一声。“我现在就可以拥有高木全部的股份,又何必帮助你?”他的资金足以买下不只十个高木集团,对于那塞牙缝的三分之一股份,他不屑为之。
“悠,你也求求泽原先生!”高木夫人冷汗一颗颗地流入衣襟内,她扯扯冷却悠的手,要悠说些话。
他双臂环抱地霸坐一方,好整以暇地看着冷却悠。
迎向他大刺刺的侵略视线,冷却悠蹙起秀眉,她不知道自己何时招惹了这个强势的男人,暗吸了一口气,乖顺地说道:“泽原先生,请你帮助高木家。”
她柔顺的态度反而引起他的不悦,黝黑的男性手掌伸向她——
他支起她的下巴,残酷的笑意在黑眸闪现。“高木小姐,你怎么说得像背稿一样,难道不能稍微融入一些感情,毕竟,你也是高木家的一份子,不是吗?”
冷却悠的眸子闪过一丝愤怒,纵使他再有权势,能操控整个日本的经济,但对于她的情绪,他连掌握的资格都没有。
“看来高木集团真的是不需要我的帮助。”他放开手上的凝脂,可惜地说道。
刚才手上柔细的触感比他抱过的任何一个女人还教他悸动,他从未像此刻这么渴望一个女人过,他喝了一口热茶,试图平复心底汹涌的欲望。
高木夫人简直就要直接叫冷却悠献身,以换取高木集团残存的机会了,泽原拓北眼中闪耀的欲望,她怎会不懂,为了高木家,即使对不起悠,她也要奋力一试,毕竟这是高木家唯一的机会。
“泽原先生,您先不要生气,呃,悠,你先下去,我和泽原先生再谈一下。”高木夫人示意她先退下。
悠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谈了些什么,只不过后来,她莫名其妙地成了高木集团的代理总裁,必须时时刻刻跟在泽原拓北的身边见习,接受他严苛的训练。
他说他的怒气勃发都是因为她的缘故,可真是这样,他又何必留她在身边,徒若怒气,她好累,她并不想招惹任何人的。
女人的呻吟声还继续着,不过,她真的是筋疲力尽了,眼睑随着回忆的结束而慢慢闭上,只不过在梦中,泽原拓北抱着那女人的身影始终不忘纠缠着她。
清晨,冷却悠梳洗完毕,扑上了一点粉在从不施脂粉的脸上,掩盖住眼底下清晰可见的阴影。
打开房门,泽原拓北和女人抱在一块亲吻的画面就送到眼前,她双臂环胸,冷冷地端详他们。
泽原拓北的唇离开女人高噘的红唇,松开她围住自己颈项的手。“宝贝,你真甜。”他的唇又意犹未尽地亲了女人一下。
“宝贝,好了,你该走了。”他捂住女人凑过来的嘴巴。
“下次到台北,别忘了找我。”女人恋恋不舍地说道。
泽原拓北保证地点头,含笑望着她离去。
佳人走远后,泽原拓北神采飞扬的俊脸,对向索然的冷却悠。“昨夜还好睡吧!”他伸了个懒腰,制造些暧昧的假象。
冷却悠不理他的讪笑,迳自看着腕上的手表,提醒他楼硕公司的约会。
“你先到楼下吃个早餐等我,我随后就到。”泽原拓北初尝胜利的滋味,男性的薄唇弯起大大的弧度。
宽大的座车内,泽原拓北的嘴角始终愉悦地勾着,他舒适地伸长腿,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坐垫。
她高傲的面具终于有了破绽,她眼底的阴影就是最好的证明,即便她此刻再怎么冷然似冰,也瞒骗不了他。
长久在她面前居于劣势的情况有了逆转,迟来的胜利让他傲视的脸更添一丝狂妄。
昨日的狂嚣的今日松弛的闲散,泽原拓北的转变令冷却悠迷惘。
难道男人在发泄完身体的精力后,就会由一头凶暴的猛禽驯化为任人抚顺的无害牲畜。
他的狂妄自大,激起她血液里的反感,但是温和如暖阳的他,却也让她暂时放下防备的面具。
不!不对,再怎么温驯的豹子还是会伤人的,锐利有力的长爪随时准备捕获下一个毫无防备的猎物。
她敛起秀眉整理收拾波动的情绪,再次将自己关入冰冷的面具之下。
楼硕的总部大楼,雄伟地矗立在台北市,像个尊贵的王俯视着其他向他低伏臣服的建筑。
泽原拓北收起嘴角的浅笑,逼人的气势立即显现,傲气的俊美令人惊悸震慑。
电梯直达四十六楼的会议厅,叶红——楼硕集团总裁的秘书,笑吟吟地迎向他们两人,引他们进入宽敞明亮的会议厅。
“泽原先生,别来无恙。”自从三年前匆匆一瞥后,这几年叶红只在电话中帮大老板和泽原拓北联络过,见面倒是三年后的第一次。
泽原拓北给了她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叶秘书,确是好久不见了,日文讲得愈来愈好了。”他毫不吝啬地夸赞着圆脸的秘书。
“哪里,倒是泽原先生生意愈做愈大,男性魅力愈来愈强,每次到台湾来总会吸引台湾女性同胞的爱慕。”叶红将热咖啡放在他们的面前,也说起场面话来了。
“啧、啧,叶秘书,两、三年没见,你真的愈来愈会说话了。”泽原拓北的大男人心态得到很大的满足。
冷却悠喝了一口咖啡,温热的液体沿着胃壁流动,慢慢地充盈她空洞的胃腹。昨夜的无眠让她无胃口,面对着丰盛的早餐,她连动都不想动。
叶红好奇的目光探向冷却悠,大片的阳光似乎洒不进她特意形成的冷僻角落,冷艳的气质,让叶红也忍不住惊艳。“泽原先生,这是你的秘书吗?美得好脱俗。”她忍不住赞叹道。
“不是。”泽原拓北简单地略过,似乎故意冷落冷却悠。
人家不说,总不能拿枪押着人家说吧。叶红遗憾地瞄瞄完全不为所动的美女,暗暗可惜。
会议室的门开启,楼硕集团总裁——楼展漠,和两个常务董事依序走进。
泽原拓北堆起满脸的笑和楼展漠及几个常务董事热络地握手,商人的鹰隼目光闪现在他的眼底。
“楼,你的事业版图比台湾的外交国还多,台湾政府应该聘请你当首席顾问才对。”泽原拓北戏谑的玩笑让在场的人无不露出微笑,紧张严肃的气氛松懈不少。
楼展漠能感受到泽原拓北强烈的企图心及旺盛的精力,几乎和五年前的自己一样,是那么不顾一切地扩大事业版图。
如果不是因为他爱的人出现,或许此刻自己仍汲汲追求于名利,而遗漏了世间最大的幸福,他在泽原拓北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三年时间的洗礼在泽原拓北身上多了一股征服的气势,或许是因为他是带领泽原集团壮大的舵手,他的狂傲其来有自。泽原拓北从不压抑他狂妄的个性,甚至尽情地展露,他认为这是他应得的。
一次的跳票危机中,泽原老爷的颓然病倒,才使得泽原拓北有一展长才的机会,是他一手撑起泽原家的生存空间,并且披荆斩棘,突破重重难关,在日本泡沫经济中创造出属于泽原家的奇迹,而这项奇迹,则使泽原集团列入日本的三大财团之一。
“吸血掮客”是他的外号之一,他的外号有很多:兀鹰、吸血鬼……但最有名的还是“吸血掮客”,这些都是一些将公司卖给他的人取的。因为泽原拓北专门收购濒临倒闭的企业,整顿一番后,便一个部门、一个部门分割,卖给其他的财团,惟有他看中眼的才会留下经营。
泽原拓北毫不客气地棒打落水狗,公司的整体性与否他完全不放在眼里,一个完整的公司送到他手中,常被五马分尸,让那些被收购的公司老板对自己毕生的经营痛心疾首,对泽原拓北则怨恨有加。
“能在日本泡沫经济中安然度过的人不多,泽原先生您的领导能力真令人赞叹。”其中一位常务董事说道。
“客气了,楼硕集团能屡创高峰,才是泽原的借镜。”泽原拓北嘴巴说得谦虚,可态度狂妄得紧。
他是个牟取暴利的掮客,像条滑溜的鱼优游在日本的经济中。
“这位是?”另一位常务董事发现站在泽原拓北后方的美女眼睛一亮。
五杯咖啡端上桌,叶红拿着托盘随侍在侧,耳朵拉得高高的。
“这是高木集团的接班人——高木悠,她这次是来见习的。”他简单地说明高木家因为负责人飞机失事,由在英国的高木悠,也就是冷却悠接续家族企业,他则帮忙重建高木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