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快说,我们木村兄弟可忙得很!”木村二郎凶恶地说。
木村一郎则偷偷望着泽原拓北旁的冷却悠。
“既然你们不想取回木村会社,那就算了。”泽原拓北可惜地说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木村二郎激动地跳起来。
“我可以给你们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但是你们要保证公司未来的业绩要比以前好上一倍,否则我会毫不留情地卖掉它,懂了没!”
他们没听错吧,泽原拓北这“吸血掮客”竟要把公司还给他们,他的脑袋是不是被他们打坏了。
“你们没听错,把这份合约书拿回去,最好叫凉风真世那浑小子也帮你们看看,如果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再联络我。”泽原拓北站起来,准备送客。
泽原拓北的以德报怨让木村兄弟好生惭愧,从今以后要有人敢批评泽原先生,他们兄弟第一个不饶他。
木村兄弟离开后,冷却悠从后环住他的腰。“我以你为傲。”她将脸贴在他的后心。
“都是娘子教导有方,我爱你。”泽原拓北拿起她的手亲吻。
“你不用一直强调。”冷却悠娇颜酡红。
“我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听到。”泽原拓北扳过她的身子,指尖抚过她细瓷般的肌肤。
“我该回去准备明天的订婚仪式了。”她慌乱地别开眼,怕自己迷失在他黝黑的双眼中。
“我陪你。”他拥住她,两人一同走出大楼。
第八章
隆重简单的订婚茶会在泽原家的祖屋进行,深幽宽敞的庭宅是用上好原木构成,精致华丽,庭园中设置了冷泉清流和小巧的池塘,揉和了大自然优美的景致。
冷却悠穿着精致的锦缎和服,系着瑰丽的腰带,秀发整齐地绾在脑后,绾成高雅的髻,清丽的脸上薄施脂粉,更显绝艳柔美,令在场的女人皆自叹弗如。
深色的宽大和服,强调出泽原拓北身形的颀长、挺拔,俊美的脸庞,优雅的举止,折服了所有人,可他黑深的眸子投映的只有那抹纤柔的影子,望不进他人。
众人如痴如醉地着着金童玉女般的两人,赞叹的目光舍不得移开。
泽原拓北拿起水勺熟练地将冷泉水注入古典的陶杯后,仪式正式展开。
隆重简单的仪式过后,泽原家与高木家正式缔结联亲,鼓掌声响起,祝福这一对订婚的新人。
众人走后,泽原拓北环着冷却悠,缓缓地走在回廊上,静寂的空气中,隐约可以听到冷泉淙淙的水流声。
“这是你以后的家,还喜欢吗?”泽原拓北带着她绕着弯弯的回廊,仔细地解释每个部屋的用途。
他们站在一处小瀑布前,伸出手就可汲到清冽的水瀑,水瀑的飞沫轻轻刷过他们的脸颊。
冷却悠挽起水袖,伸出手感受水的凉意,顽皮的手在水间来回穿梭。
泽原拓北从背后圈住她,两手加入她的游戏,四只手在飞瀑间玩着迷藏。
“这瀑布好美。”冷却悠的脸贴在他的颊边,在水中的手被他牢牢攫住,十指交缠,灼热厚实的手掌与水的清泌让她浑身起了一阵轻颤。
“不在我眼中最美的还是你,这水瀑比不上你的冷艳,水波不及你肌肤的万分之一细柔。”泽原拓北扳过她的身子,黑眸定定地瞧着她。
“只希望你不要像水那么变化无常,让我爱你的心捉摸不定。”他的额抵着她轻轻说道。
冷却悠分不清自己脸上的是水沫抑或泪水,她何其有幸可以得到他深浓的爱意,指尖颤抖地划过他俊美的轮廓,慢慢地将红唇偎近他。
泽原拓北难以拒绝这渴望至极的诱惑,闷吼一声,狂放地搂紧她,贪婪的舌尖缠住她,滑溜地舔拭,品尝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世界停止了转动,他们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只抚触到彼此的体温,只看得到彼此的身影。
他的手隔着外衣珍惜地覆住她的浑圆,战栗的酸麻使她全身瘫软,她红唇半启、喘息地说:“我的身子是属于你的,但别在这……”她不愿她的第一次在天幕的外室中草草地进行。
泽原拓北忍着爆炸的渴望,他收回手,平复狂烈的呼吸。“你这磨人精,下次你再这么做,我一定把耳朵塞住,不理你的哀求。”
冷却悠的眼闪过一丝愉悦,他要是双手都塞住耳朵,怎会有办法做!
东京新宿内尽是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令人目不暇接的霓虹招牌使人眼花缭乱。
冷却悠坐在四十六楼高的广场饭店附设的咖啡厅内,隔着透明的橱窗看着来往的人潮。
暖暖的阳光洒落在冷却悠白皙的脸蛋,金纱似地粉裹住她,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宛如一具经由人工精细雕琢的瓷娃娃。
凉风真世走进饭店,清朗的眉宇搜寻着冷却悠的身影。他没多费功夫,只要顺着大部分男人的目光望去,就可以轻易地发现她。
凉风真世的嘴角扬起笑意,修长的腿走向她。
“你来多久了?”凉风真世拉开椅子坐下。
冷却悠对上他黑亮的眸子,她摇摇头。“刚到。”
“吃过午饭了吗?想吃些什么?”凉风真世接过侍者的菜单,询问着她。
“我不饿,你请自便。”
“我是有点饿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要吃点东西。”凉风真世转头向侍者点了一套排餐。
“凉风先生邀我出来,有什么事?”冷却悠冷淡地说道。
她没忘记凉风真世曾狠狠地修理过泽原拓北,她还心有余悸。
“呵,你别紧张,我今天邀你出来,与泽原那狂小子无关。”他注意到她口中的敌意,朗朗地笑道。
“你幸福吗?”凉风真世没头没脑地突然问道。
冷却悠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那天记者采访你们的那一段我有看到,没想到泽原那么狂傲的人,会被你驯服。”凉风真世原以为那个年轻的记者会被泽原拓北揍倒,怎知冷却悠竟把泽原的怒火给浇熄了。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恭喜我?”冷却悠的眉轻轻拧起。
“这只是其中之一,另一个原因,你得先等我吃完饭才能知道。”凉风真世系好餐巾,准备大快朵颐桌上的食物。
冷却悠端起咖啡慢慢啜饮,眸光看着眼前英挺的男人。对了,就是这股复杂的熟悉感,那一夜,他带给她的就是这种莫名的感觉。
“会不会觉得我的脸似曾相识?”凉风真世放下刀叉,笑吟吟地望着她。
冷却悠抿着嘴,不发一言。
“有没有再回到台湾南部看过,出来燥热没变外,其余能变的都变了。”凉风真世感慨地说道。
“你调查我!”冷却悠生气地拿起皮包,准备起身离开。
凉风真世按住她的手,口气不再闲散。“悠,你真不认得我是谁吗?”两双同样幽亮的眸子凝着彼此。
她的脑际模模糊糊地浮现一个人,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事,她的哥哥早在很久以前便被水淹死了,冷却悠猛力摇摇头,想甩掉这荒唐的想法。
“别摇了,你应该唤我一声哥哥才对,悠。”凉风真世拿下脖项的一条链子。
冷却悠接过,一个龙飞凤舞的“真”字映入眼帘。
他……他是我哥哥?这上面的字是妈妈刻的,他们兄妹各有一条刻着自己名字的链子。
全身的血液告诉奔腾,几欲溢出体外,她不敢置信地紧抓住凉风真世的手臂。
“别激动,自从我们相逢的那一夜,我见到了你颈项中的链子,便明了这一切,我特意在台湾多待几天,就是想验证我的想法,如今真相大白,你真的是我妹妹。”凉风真世宠溺地拍着她的肩,缓缓说道。
冷却悠脑中闹哄哄的,听不下他的只字片语,她只相信自己手中的颈链,全世界只有一个人和她拥有同样的项链,而这个人就是她哥哥——冷放真。
“当时我被河水冲到下游去,恰巧到台湾谈生意的凉风先生在河边发现奄奄一息的我,他特地带我回日本接受精密的医疗,才捡回我这条命,等到我病好了,曾回台湾一趟,可是妈妈和你早已不知去向,音信全无。”凉风真世擦拭她流下的泪水。
“没想到你们竟也到了日本,呵,这一圈可兜得真远。”凉风真世托起她的脸,眉宇尽是怜恤。
“哥哥……”冷却悠埋进他的怀里,像小时候受到委屈般,殷殷地埋在哥哥身上哭泣。
“别哭。”凉风真世拍着冷却悠的后背,轻抚她激越的情绪。
“帮我挂上链子,好吗?”凉风真世松开她,冷却悠将链子挂回他的脖子上。
“别再哭了,泽原要冲过来了。”凉风真世眼眸的余光,不经意瞥见一个显然怒气冲冲的男人。
泽原拓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招待生意上的客户到这间名闻遐迩的饭店吃饭,没想到竟让他撞见这一段亲密的镜头,他的未婚妻竟公然地帮凉风真世挂上颈链,他的两眼燃起两把熊熊烈火,额前的青筋暴跳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