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奢望你能爱我一如我爱你的那般深,请你试着接纳我,不要再拒绝我。”他的额抵着她的,黑亮的眸子锁着她。
回应他的,是她一记微弱的叹息,无论是福是祸,这次她都会生死相随,她的皓臂小心地圈住他,红艳的嘴唇无言地贴上他的。
泽原拓北像怕她又改变心意,不顾身体的疼痛紧紧地搂紧她,他的唇渴望地寻找她,用着难以扑灭的烈火燃烧着两人的感官,他疯狂地吸吮纠缠她,像只失了心的野兽。
冷却悠任由他摩擦吸吮着自己的唇瓣,她虚弱地攀附着他的身躯,直到手中的湿意让她清醒了过来。
她稍稍地推开他,挪起自己的身子。“你的伤口又渗出了血,我请护士过来帮你包扎。”
“等一下。”泽原拓北叫住她。
冷却悠回头,看见他渴求的双眸。
“你让我再亲一下,这次我保证绝不用力。”泽原拓北将手放到身后,露出乖巧的笑。
泽原拓北看她似乎犹豫不决,于是又提出一个方案。“那你主动亲我,主控权在你,你随时都可以结束。”泽原拓北脸上尽是无害的笑。
冷却悠几乎失笑,谁会相信狂妄的泽原拓北脸上竟会出现无害的孩童神情,她放开脸上的笑意,缓缓地走向他。
她的唇熨着他的薄唇,两人的鼻间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就在她要抽身时,泽原拓北懊恼地叫道:“才这么一下下,不算、不算。”他耍赖地要她再来一次。
她轻含住他抗议的唇舌,将他的不满足全吞入腹中,泽原拓北贪婪地狂吻她,两只毛手又自然地搭在她的身上。
“犯规!”冷却悠离开他的唇,吹散了两人间的迷恋气息。
这次,她直接用手捂住耳朵,不再理会他苦苦的恳求。
冷却悠走出房门就见到傅斯阔和高木司倚在墙上,高木司面红耳赤外加气急败坏地瞪着傅斯阔。
“悠,我实在无法再和这个家伙站在一起了。”高木司指着傅斯阔的鼻头,气愤地喊道。
“小鬼,对长辈要有礼貌,不可以直接指着长辈骂。”傅斯阔敲了一记高木司的头。
“妈的,我就爱指着你骂,你能怎样?”高木司学习到了他的精神领袖——泽原拓北的真传,狂妄的性子说爆即爆。
“小鬼,在淑女面前不能讲粗话,连这礼貌都不知道,我真替你感到羞愧。”傅斯阔摇摇头,嘴巴直嚷着“孺子不可教也”。
高木司这下可真气红了眼,他握紧双拳,准备将他的气愤付诸暴力了。
“司,傅大哥是跟你开玩笑。”冷却悠拉住他。“这些天都亏了傅大哥的帮忙,我们还没当面慎重地谢谢人家。”她提醒道。
那晚,高木司到医院后,冷却悠已经将大致的情形告诉他,但独漏凉风真世的名字,她不想他们回到日本后与他发生恩怨。
“谢谢你。”高木司将腰弯成九十度,蓝眸内满是不情不愿。
傅斯阔拍拍他的头颅,直赞道:“好孩子!”
高木司气冲冲地拨开他的手,两人又陷入开始的互瞪了。
冷却悠摇摇头,走向护理站。
护理站的小护士跟着冷却悠回到泽原拓北的病房时,他们两人还继续互瞪着。
他们两人随着两位女性走进病房内,高木司还是死命地瞪着傅斯阔的后脑。
他们两人的俊拓让小护士看直了眼,可两人眉宇间的神情又让她觉得有一丝怪异,她低声问着冷却悠。“他们是同性恋吗?”
这下,呆住的有三个人:冷却悠、傅斯阔和高木司同时呆若木鸡,他们面面相觑,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泽原拓北首先爆出大笑,他的笑引发胸口的疼痛,笑和着痛逼得眼泪直窜。
冷却悠和傅斯阔也不约而同地笑出声,只有高木司糗着脸,小护士则一脸莫名其妙。
冷却悠帮着小忽视重新更换绷带,包扎完毕,小护士开门离去,离去前还不忘以疑惑的眼神望一下那两位俊男。
“悠,我想单独和泽原先生说些话。”
冷却悠点点头,在泽原拓北背后垫个大枕头,让他能舒服地讲话。
她和高木司退出房门后,傅斯阔脸上玩笑的神情立即不见,他严厉地对着泽原拓北问道:“你爱悠吗?”
“我爱她,甚于我的生命。”泽原拓北坚定地宣告。
“你比生命还爱她有什么用,你的命没了,最伤心的人还是她。”傅斯阔简单地将悠封闭自己的原因说出,他要泽原明白悠的恐惧。
“你如果真心爱她,就要保证再也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情。”傅斯阔毫不放松,他要泽原拓北给他一个保证。
泽原拓北陷入天人交战的难题,他树立的敌人不在少数,他要如何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放心将悠交给你了。”
泽原拓北惊愕地抬起头,他不解地望着傅斯阔。
“你不再是以前那个狂妄的泽原拓北了,要是你还一如之前的狂傲,你连考虑都不会考虑,因为你太过自信,自认为没人能伤得了你,可是你犹豫了,你的犹豫让我相信你的诚心。”傅斯阔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头。
“祝福你了,举行婚礼时别忘了邀请我们。”傅斯阔又恢复儒雅的谦谦君子。
泽原拓北百感交集,他牢牢地握住傅斯阔的手,传达他的感激,没有了他的点醒,恐怕自己脱离不了这矛盾的迷沼。
“好了,让人看见,又会被质疑我们是不是同性恋了!”傅斯阔放开他的手,戏谑地笑道。
两个男人的笑声从屋内传到了走廊,高木司不以为然撇撇嘴。“傅老头搞什么,笑得好没礼貌。”
冷却悠只觉得心里头暖暖的,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人沉沉的笑声是她听到最美的天籁。
经过一个星期的疗养,泽原拓北执意要回到日本。
泽原拓北一下飞机,镁光灯此起彼落地响起,大批记者争先恐后地将麦克风伸到他的面前。
“泽原先生,请问您这次到台湾和楼硕集团合作计划,是否顺利?”
“你们记者真是厉害,连我到台湾的目的都知道。”泽原拓北唇上的笑意没到达眼里。
刚刚那名发问的记者脸上的冷汗滑下衣襟,他觉得自己好像惹毛了一头狮子。
“没错,我是和楼硕集团商谈合作计划,详细的细节泽原集团的发言人会对外公布。”
泽原集团的人开始组成人墙,不再让那些记者靠近。
泽原拓北环着冷却悠视若无睹地向前走。“走慢点,你身上还扎着绷带。”冷却悠蹙起眉轻斥他。
“悠,你对我真好。”泽原拓北拍拍她的手,俊气的脸上飞扬着温柔。
冷却悠烧红了脸,对着他轻柔的软语,她的心不觉地就慌了。
被阻在人墙外的一名女记者似乎发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异状,她排除万难,将麦克风伸到高木悠面前。“高木小姐,请问你和泽原总裁是不是好事近了?”女记者大胆地臆测,她相信自己敏锐的第六感。
泽原拓北铁青了脸,他拨开麦克风,狂怒地说:“这是我们私人的事,你没必要知道。”
女记者被他的怒气吓到,愣愣地呆在原地。
冷却悠拉着他的衣袖,不让他前进。
“怎么了?”泽原拓北停住脚步。
“你说过不再放纵自己的狂傲。”她决心要将他改造成新好男人。
泽原拓北垮下脸。“可是,这是我们的隐私,何必为外人道?”
“你可以用更好的方法,而不是吓她。”冷却悠没忘记一开始也是对他的狂妄很“感冒”。
他无奈地放开她的手,走到女记者的身前。“为了弥补你,我决定给你一条独家,后天我和高木小姐将举行订婚茶会,满意了吧!”
旁边的记者全部哗然,有一名不怕死的年轻记者追了上来,又将麦克风伸到冷却悠的面前。“请问你这是你的意愿,还是被迫政策联姻?”
显然他已经忘记上次有名记者因惹毛泽原拓北,而一拳被打在地上,直到现在还躺在医院。
四周全都静了下来,没有人敢大声呼吸,大家的目光全集中到泽原拓北身上。
泽原拓北额前青筋暴跳,他的手慢慢地紧握成拳,冷不防一只软馥的手塞进他的掌中,他的指缠住她,手劲渐柔。
众人看着他放下挑高的眉头,心里的那颗石头也缓缓放下。
“我是真心想嫁给他。”冷却悠不自然地溢出一朵幸福的笑。
“各位,为了体恤大家的辛苦,后天我们的订婚茶会,将只邀请双方家长,不劳各位前往了。”泽原拓北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一直远远待在后头的高木司忍不住朗笑出声,泽原拓北大哥这招真绝,整得那些记者说不出话。
隔日,泽原拓北坐在宽大的办公室内,对面椅子上则坐着凶神恶煞的两个人。
“今天请你们两位过来,不是为了报仇,你们尽可放轻松。”泽原拓北的眉宇依然狂傲,但口气已有明显的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