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丽的脸庞血色渐淡。她是如此喜欢他的狂妄。欣赏他的霸气,无可自拔的爱上了她原该恨怨一生的他,而他竟将她当贼一样防着?!
“不管我当你是什么,我只要你老实回答我,毒,是不是你下的?”他真的只想听她亲口回答,“你没有吃放在你房里的早餐,是不是因为你知道有毒?”
“对喔!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她眼里载满苦涩与伤已,唇角却还上扬着。“我还想说怎么一醒来早饭就已摆在我房中,原来那是你特地为我准备的‘最后一餐’,就如你所愿,我回去把饭菜吃个精光。”
步飞夜一把抓住转身欲走的她。
“我没你想的那么恶毒!”他将她按回卧榻,气吼着,“你房里的饭菜没有毒,信是小香不经意发现拾起的,待发生饭菜有毒这件事后才转交给我,所有的证据全指向你,只要你吃下一口饭,我就相信你是无辜的,是有人栽赃嫁祸,可是,你为什么一口都没吃?
“你要求见你家人一面,就是为了跟蒋家通风报信吗?蒋以岳在信中写着别后相思、以往情谊,难道你跟他不是媒的之言,而是早有感情……”
蒋以岳信中的爱慕言语她看不懂也不想懂,在她心里只有步飞夜一人,但他不只不懂她的心,还曲解了她的意,重重伤了她的心。
“是啊!是我下的毒没错。”反正他不信她、不爱她,此刻会有什么下场她全不在乎了。“对啊!我喜欢的是蒋以岳,说喜欢你只是耍你玩而已,现在你后悔当初没杀了我,还带我这个祸害进门了吧?”
步飞夜完全静止不动。
他想相信她是无辜的,就算所有的证据全指向她,他还是希望她能否认到底。
但她承认了,承认她为了重回蒋家不惜下毒杀害所有人,承认她就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凶手!
可是……为什么泪水自她的眼眶泉涌而出呢?为什么她看起来如此伤心?为什么一见她掉泪,他高张的怒气就消失了呢?
“真的是你吗?”他希望她翻供。
“对,就是我这个狠毒的女人做的!因为我恨你!我恨透你!”她伤心得必须强迫自己大口呼吸才不至于窒息,“我奉劝你最好杀了我,否则谁也料不定下一次我又会用什么歹毒的法子杀人,或许我会灭了你全府里的人也不一定。”
生死她已经不在乎了……
“我说过,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杀你。”瞧她此刻哭得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模样,他心疼得很不得能将她拥进怀中,说尽好话哄慰她。
可是,他不能!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真是她下的毒,他又怎能为了一己之私,硬将她留在身边,害其他无辜的人死在她的手上?
“在查明真相前,我打算把你暂时安置在狩猎木屋里,免得你留在宅里会使得人心惶惶。”他极不愿,却不得不这么做。
“一剑把我杀了岂不是更能安定人心?你——”
心力交瘁的她突然觉得一阵头重脚轻,身子摇摇欲坠;步飞夜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
“别碰我!”她却像避毒蛇似的逃离他的搀扶,“不准你再接近我!”
才说完,眼前一黑,她跌进了步飞夜的怀抱中。
第八章
即使被隔离在狩猎小屋里,依然有专人为殷虹送来三餐饮食,但木屋周遭设下了机关陷阶,来人捕人、有兽捕兽,真把她给软禁起来。
住进这里已经三天了,殷虹不曾说过半句话,除了睡觉,就是呆站在木窗前眺望远方发呆,严然成了行尸走肉。
“小姐,你得多吃一点,否则身体会支撑不住的!”
送晚饭来的老妈子并不认为像殷虹如此善良的姑娘会是下毒者,倒是可怜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被软禁在这,纵使殷虹不搭话,她总是在一旁说个不停。
大概是觉得对她有住遇意不去,原本吃没两口饭又要搁下碗筷的殷虹!停顿了一下,又开始动筷。
看她听话的吃饭,老妈子才微笑点头。“这才对嘛,虽然主人把你软禁住这,其实,我知道他很不舍得,每天他都问我你的情形,只要听我说你哪餐只吃了几口,他两道眉就全皱成一直线,只可惜一直还查不出下毒的究竟是谁,否则主人一定会立刻亲自来接小姐回去,我看得出来他已经爱——”
“别说了!”这三天来,殷虹首次开口。只见她碗筷一搁,起身背对着老妈子走到窗前,表示她已经用餐完毕,可以收拾走人了。
老妈子看得出自己再留下来只会自讨没趣,收拾好便立刻摸摸鼻子走人。
听到门开了又关,一颗晶莹的泪珠恰巧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再也压抑不了伤心,她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
老妈子说的话她才不信呢!如果步飞夜真的那么爱她,那么在乎她,为什么这些天他对她都不闻不问?就连来向她问明“案情”也不曾有过?
他肯定认为她就是凶手,不想杀她又不愿见她,要放她走又不甘心,所以打算将她软禁在这里一辈子吧!
无所谓了,就当是在这带发修行吧!直到他有一天彻彻底底忘了她,不再这人送饭、添衣,不再管她死活,也许她就能死心。
哭着、哭着,她心力交瘁,累得合衣睡去。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门外一阵不寻常的声响才将睡沉的她吵醒。
“砰”的一声,小屋的木门被打开.殷虹一脸愕然,“你是谁?”
一个面容有点熟悉又十分陌生的年轻男子闯进屋里;吓得她立刻拔下发钗防身。
“虹儿,你认不出我了吗?”男子弯唇一笑,“我是蒋以岳,你的相公啊!”
殷虹脸色白得不能再白。他是打哪冒出来的啊?
“你,……你来干什么?”她想起来了。
“我来带你走啊!”他端出一脸歉意,“都怪我太轻忽,才会让步飞夜那小子抢走你,反正他现在已经不信任你,你留下来也没机会下手杀他,不如跟我走吧!剩下的事交给我解决。”
“你别再靠近!”她双手紧握发管,直指着他。“我明白了,在早饭里下毒的人就是你吧?跟蒋家有仇的只有步飞夜、你这个混灭人性的恶魔竟然预谋毒死十多条人命,你简直不是人!”
蒋以岳狭长的眼睛眯成一直线,“喷喷喷!你怎么能说自己的相公不是人呢?我派来的人说你迷上了步飞夜,我原本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你这个贱女人还真给我红杏出墙,难怪叫你下手杀他,你一直都没有任何行动。”
他的耻笑让她又羞又气,“不准你再胡说八道!我跟你的婚礼并未完成,我不是你的妻子,这辈子也绝对不可能喜欢上你这丧心病狂的家伙!”
“丧心病狂?”他冷笑一声,“这全是步飞夜咎由自取的!看来步、蒋两家的恩怨你已经知道了!如果我和我爹不先下手为强,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杀了,他和他那伙人个个武功高强,如果不趁早收拾,终究是祸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一个女人懂什么?那些下人的贱命根本不算什么!”
“我懂得比你多了,我庆幸当初步飞夜抢亲,没让我嫁给你这个禽兽!你不要再过来!我喜欢的人是步飞夜,死都不会跟你走,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我这一生只爱步飞夜一个人!”
他双眉一挑,“休想!我绝不会把你留给步飞夜。既然你对我无情,就休怪我对你无义,我现在就要了你,等生米煮成熟饭,看你还有什么脸留在他身边!”
殷虹的脸色倏地刷白,才举起发暨要刺向他,就被他握住双手甩掉发辔,还被他硬推上床,粗鲁地扯开她上衣的前襟。
“不要!放开我,快住手——”
“放开她!”
一柄长剑随着一声怒喝落在蒋以岳的颈项间,他吓傻了,动都不敢动一下,殷虹也立刻乘机逃离他的魔掌。
“步飞夜?”殷虹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及时出现搭救她的男子。
他转着剑在蒋以岳颈上绕了半圈,移步来到殷虹面前护着她。
“新仇加旧恨,我应该一剑送你上西天的!”他瞪视着蒋以岳,锐利的眼光足以令人胆寒。“不过,我答应过师父不杀蒋家人,不想在殷虹面前杀生,所以……”
他一步步将蒋以岳逼出屋外,再将剑稍稍移离他的脖子。“你走吧!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更别再接近殷虹,否则后果你自行负责。”
蒋以岳的脸孔比踩到了牛粪更加臭,他退离数步,在斜瞥了倚在门边的殷虹一眼后,突然拔出靴中的短剑,朝步飞夜刺来——
“小心!”殷虹尖声叫嚷,同时,两名黑衣人突然自后方冒出,以长剑突袭,她想也不想便飞奔向前,要以自身为步飞夜挡剑。
一察觉这情形,步飞夜也顾不前方虎视眈眈的蒋以岳,一心只想保住殷虹的性命,管不了朝他笔直而来的短剑,一手护住她,一手持剑对上蒙面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