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骅停下脚步,看见步飞夜眼中熊熊燃烧着两簇直接切入正题。
“嗯!”王骅老实不客气的给他点头,“她是个既特殊又迷人的姑娘,不是吗?”
步飞夜深邂的瞳眸中闪烁着魔魁光芒,“我不否认!但你喜欢的对象原本不是青绡吗?”
“此一时彼一时也。拿那个泼辣的母老虎和小雪貂相比,我当然是比较喜欢平时乖巧柔顺,只偶尔踩到她痛处才会凶一下的小雪貂哩!”
步飞夜双唇抿成一线,“那青绡怎么办?”
王骅洒脱一笑,“什么怎么办?我和青绡一无婚约、二未成亲,甚至双方都未曾表白过,严格说起来,我们连情人都不算,你该不会只因为我欣赏她就要我非娶她不可吧?”
正因为王骅所说的全是事实,步飞夜一时之间倒无话可反驳。
“或者,你是不希望我追求殷虹?”王骅故意戳他的痛处,“上回我问你是不是爱上了她,你自己没表态,可别现在才告诉我,说你也爱上她了!”
步飞夜紧据着唇一会儿,“我并没有说我爱上她。”
看他还在假仙,王骅又说。“那你应该不会反对我追她步?本来嘛!你不是为了如何处置她而伤透脑筋吗?等我娶走她,你就再也不用伤神了,说起来我还顺道替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哩!”
王骅得意洋洋的看着面色凝重的好友,都说要娶走他心爱的女人了,就不信他还能继续摆酷不坦白。
“说得也是。”步飞夜隐藏自己心中的哀伤,在考虑之后,拍拍好友的肩头,“祝你成功。”
说完便径自离开,不让任何人看出他心中的伤痛。
“祝………祝我成功?”王骅呆呆的自语,他是不是们事情越搞越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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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失算,我早该想到对付怪人不能以正常人的方式,太失策了!”
王骅一个人在客房里踱来踱去。
原本是想为好友撮成一段好姻缘的,哪晓得不知是好友的苦衷太“苦”,抑或是好友太重义气,连心爱的女人都愿意让,这几天无论他再跟殷虹多亲近,步飞夜全都一声不吭,一张脸像雕刻定型了一般,再也让人看不出喜怒哀乐。
更惨的是,连殷虹都越来越不相信步飞夜对她有情,戏也懒得跟他唱下去,越来越闷闷不乐。
“不行!我一定得再想出个法子来才行。”
他摩学着下巴想了又想,既然要步飞夜那颗茅坑里的臭石头表白是难如登天的事,那只有由殷虹这端来设法突破他的心防!
主意已定,他决定采用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步飞夜瞧见自己心爱的女人伤心欲绝还能无动于表,那他真要举双手投降了。
找了又找,王骅终于在药草园里的小凉亭瞧见殷虹,她虽然正在逗弄着小雪貂,看来却是郁郁寡欢的模样。
“小虹!”
听见他的呼唤,殷虹才留意到有人接近。
“驿哥哥。”她已经认了王骅为人兄,只是还瞒着步飞夜。
“你的脸色有点苍白,没事吧?”他关心的问。
“没事啊!”她强展笑颜,隐瞒自己的确觉得有些不适。“我正在逼雪儿玩呢!有事吗?”
“嗯……有点事。”他在她的对面坐下,“是有关飞夜——”
“算了!”她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许多,“别再跟我说他喜欢我了,这阵子我做的糗事已经够多了,他的态度也表现得够明显了。”
“呢……其实后来我有去找他,问个清楚。”
“问他什么?”她一脸的茫然。
“问他明明喜欢你,为什么却对于我对你的追求视若无睹?”
“不用问也知道,因为他不喜欢我,当然就不会在乎。”她感到一阵晕眩,却仍强撑着不说,脸上还露出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他摇摇头,一本正经的开始漫天扯谎。“飞夜说你的确是还满讨人喜欢的,不过,他认为我只是玩玩,不可能认真,因为你出身微寒,大字不识得几个,更甭提通晓琴棋书画了,而且……”
她听出了火气,追问:“而且什么?你尽管说!”
为了激她去步飞夜面前哭闹,让他没法子再逃避,王骅只得下猛药了。
“而且,他说你已经被过嫁衣,还一下跟他亲、一下跟我亲,骨子里分明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嫁了人也迟早会红杏出墙,他压根就——”
“别说了!我——”
殷虹气得拍桌站起,但突来的剧烈晕眩却让她眼前一暗,就这么昏了过去。
“不会吧!”王骅连忙快步向前接住她,“我这招虽然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可不是真要把你气死呀!”
他抱起她直往她房里奔,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个月老肯定要遭天打雷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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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殷虹房里,步飞夜与王骅双双忧心地在一旁瞧着大夫把脉,只要大夫一皱眉头,两人立刻也跟着蹩起眉心,忐忑不安。
“这位姑娘是贫血、气虚,又染了风寒,而她的脉象紊乱,似乎是遭受极大的打击才会一时气急攻心,让病情更为加重。”大大把完脉,特须说着殷虹的病情。
“遭受极大打击?”步飞夜思索着大夫的话,眼光狐疑的投向王骅,后者立刻摸摸鼻子装傻。
“大夫,那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吧?”王骅其实也挺自责的。
大夫慎重的斟酌一会儿,“很难说,调养得当便没事,就怕这期间她的病情会转剧,引起其他并发症,那老朽就不敢保证了。总之,这段期间要小心别让她吹风、浸水,更别激怒她。”
“是。”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就算殷虹要看他俩跳肚皮舞,都没人敢说个“不”字。
“那我先开个药方,请步庄主派人照单抓药,我还会替这位姑娘针灸一下。”
因为步家庄位处半山腰,庄内若有人生病要下山请大夫,还得下山抓药,来回奔波耗时太久,所以步飞夜在庄内种植了一片药草园,还有模有样的照中药加买了几个药柜,照着每一格上书写的药名放药,严然是个私人药铺,连山上其他住户也都知道若有急病却付不起药钱,来找步庄主必能获救。
正因为如此,步飞夜为了怕下人拿错药,还亲自入药房里照单抓药。果然药单上每一味药庄内皆有存仅,很快便让他抓齐了药,拿去厨房熬煎。
“大夫呢?”当他亲自将煎好的药汤端来,房里只剩下王骅守着殷虹。
“大夫针灸完就离开了。”王骅用手背试试她的额温,一脸忧心。
“还在发烧吗?”
“嗯!”
步飞夜将药壶放在铺有垂穗织巾的桌面上,再将药汁倒在碗内。
“老实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步飞夜的问话听来平稳,实则隐隐藏蕴着极力压制的怒气,教心虚的王骅不禁背脊直冒冷汗。
“我哪有对她做什么,我只是在和她聊天而已。”白痴才会实话实说。
“聊什么?”步飞夜直觉有问题。
“谈情说爱咯!”王骅不怕死的装出一副情圣的模样,含情脉脉的看着床上佳人,“大概是我的情话太动人,她柔弱的心一时承受不住,兴奋过度——”
“够了,”步飞夜已经听到觉得反胃,“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
王骅闭上嘴,暗自松了口气。其实,他可是故意挑这些恶心话来说,省得步飞夜心疼佳人,一路追问到底,那些本该由殷虹说出的话要是让他先说,步飞夜说不定会气得一掌劈了他咧!
“你把她扶起来,我喂她喝药。”
步飞夜端着药碗过去,王骅便将躺在床上的殷虹扶坐起来,但是,不管步飞夜试着以碗就口,或用汤匙舀送,殷虹全无法下咽。
“看样子,只能嘴对嘴喂食了。”王骅突然冒出一句。
这法子步飞夜也知道,问题是谁喂?
“把药碗给我吧!”王骅自告奋勇,存心激怒他。
“给你?”他皱起眉头。
王骅理直气壮的说:“当然是给我,毕竟我跟她正在交往,她将来或许会是我的妻子,这种以口喂药的事,自然是由我来步!”
他说的的确有理,但只要一想到殷虹那双软醒的菱唇将让别的男人吻上,步飞夜便觉得心如刀割。
但是,既然他无法给她承诺,又怎能自私地霸占她一生?
也许,这就是老天爷故意用来让他死心,不再妄想的法子吧,
“好,给你。”他心一横,将碗让给了王骅。
王骅怔住了,这家伙当真铁了心,要把心上人让给他吗?
怎么步飞夜的反应永远都出乎人意料之外呢?他可不想真的嘴对嘴喂殷虹吃药,要是让青绡知道的话,铁定会把他大卸八块的。
“步…飞夜……”殷虹突然发出梦吃般的呢前,两个男人停下交接的动作,看着泪水由她紧闭的眼角滑落。
犹如千针穿刺的痛楚折磨着步飞夜,她昏迷中的吃语说明了她的芳心归属,让原本打定主意成全她和王骅的他开始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