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爱你。”
巧巧红著脸说完,便要起身,但他不放手,反而更加紧搂著她,又在她的樱唇上轻
啄一记。
“斌哥哥,你是不是肚子饿了?不然你为什么一直‘吃’我的嘴?”她呆呆地问。
她的话逗笑了启斌。
“那不叫‘吃’,我是在吻你。”他解释,“通常女子要等到洞房花烛夜才能跟丈
夫做这么亲密的举动,可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才会忍不住想吻你,想更亲近你。”
“原来如此……亲吻是在洞房花烛夜才能做的事啊?”她伸手抚著自己的唇,“那
除了斌哥哥之外,谁都不许吻我,因为我是斌哥哥的妻子,对不对?”
“嗯!”他故作忧愁地说:“不过,要是哪天你移情别恋,爱上其他长得比我好看
的男人,忘了我——”
“我才不会呢!”她认真地握紧他的手,“我又不是只喜欢斌哥哥的长相,我还喜
欢你好多、好多的优点,而且你宠我、疼我、关心我,这些我全都知道,就算哪天你突
然变成了丑八怪,我也不会不要你的!”
“我也是,就算你的新姐姐真的比你美上千百倍,我也不会喜欢上她的。”他执起
她的柔荑,送到唇边轻轻一吻。”以后不许再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否则我可是会生气的
喔!”
“嗯!”她乖巧点头,跳下他的大腿。“对了,我来看姐姐送了些什么给我。”
她边说边打开桌上的纸盒。
启斌好笑地看著她兴旧的模样,心想,她的表情真是变化多端,让他怎么都看不厌
倦。
“哇!是个好漂亮的布娃娃……啊!”
正当巧巧开心地要将布娃娃取出时,却突然尖叫一声,随即手一松,放开了布娃娃
。
“怎么了?”
启斌起身探看,却见她迅速地将右手藏到背后,他快一步地抓住她的手腕察看,这
才发现她的中指不知被什么给扎伤了,鲜血不断地涌出。
“该死!”
他低咒一声,立刻将她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再从腰际取出一只药瓶,在她的伤口
洒了金创药,再取出巾帕替她包扎。
巧巧不敢吭声,她从未见他如此生气过,从那紧蹙的浓黑剑眉,和紧抿的唇线,可
以看出他正强忍著怒气。
“我……我没事啦!”
她忍著痛,一心只想抚平他的怒气。“我只是不小心被纸盒割到——”
“胡说!这伤口一看就知道不是割伤!”
启斌小心翼翼地拿起布娃娃,仔细地翻找著,果然在娃娃的右臂见到一滴血渍,他
往下一压,一根细长且已锈蚀的绣花针就这么冒了出来。
“果然如我所料!”他的神色阴惊,“她竟然在布娃娃里放针扎你,太过分了!我
这就去替你讨回公道!”
启斌拎起布娃娃,便要冲出去跟春媚理论,却被巧巧阻止了。
“你别冲动嘛!”她挡在房门前,说什么也不让他出去。“那根针一定是在缝制时
不小心扎进去的,你别错怪了姐姐啊!”
“不小心?”他早知道毫无心机的她会这么想。“不小心扎进去,针尖怎么会向外
?再说,谁会用锈成这样的针来缝布娃娃?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把针放在布娃娃里,存心
要扎伤你,你还不懂吗?”
巧巧不相信,“不可能的,今天我和姐姐第一次见面,我并没有做什么惹她不高兴
的事,她没道理这么做啊!”
“我想,她是想给你个下马威。”启斌早猜到理由。“我可不管你爹有多喜欢那对
母女,这件事我非得替你讨回公道不可,你别拦我!”
“不,我不要你替我公道,就算针真的是姐姐扎的也没关系,求求你别去找我爹!
”她眼中含泪,“如果爹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很难过的,我不要爹不开心,这件事就算
了吧!”
“巧巧——”
“求求你……”
见她如此坚持,启斌虽万般不情愿,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
“我可以不告诉你爹,不过,如果她再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定会给她一个
教训,免得她以为你好欺负!”
“嗯!”她松了口气,“那把娃娃给我吧!”
“不行!”
“斌哥哥——”
“你放心,我不是要拿去给你爹。”他一脸嫌弃地看著手中的布娃娃,“谁知道这
布娃娃里头还藏了什么玄机,放在你身边太危险了,我要把它给烧了!”
“不行啦!以后我跟姐姐要天天见面的,万一她忽然想看这个布娃娃怎么办?我想
,除了那根针以外,里头应该不会藏其他东西,你就把布娃娃留下嘛!”她可怜兮兮地
哀求道。
“唉!我真的是拿你没辙!”只要她一摆出这副模样.启斌就拿她没办法。“好啦
!不烧就不烧,不过,得等我检查过再还你。”
“好!”她开心地扑进他怀里。“斌哥哥,我最最最喜欢你了!”
听见她这么说,启斌不禁在心中叹息,看来,他这辈子注定要被她吃得死死的!
★★★
“汪、汪、汪……”
启斌在马厩里喂马,却听见皮皮突然狂吠起来,想起巧巧说过它只会吠恶人,便随
手拿起铁耙,循声去看个究竟。
“这是哪来的野狗?吵死人了!”官六娘恶狠狠地瞪了皮皮一眼。
“大概是巧巧养的吧!”
一旁的春媚也嫌恶地瞥了皮皮一眼。
官六娘凤眼一吊,冷哼一声,“我看她是太好命了,才会浪费食物去养这些废物!
”
春媚以嘲笑的语气说:“没娘的孩子没家教嘛!以后娘可得对她严加管教,这柳家
的家产咱们也有份,可不能由著她挥霍呢!”
“当然。”提到家产,官六娘不禁眉开眼笑,可皮皮仍不识相地跟在两人身后狂吠
,惹得官六娘火大,干脆停下脚步。“笨狗!看我一脚踢死你——哇啊!”
就在她气急败坏地冲上前要踢狗时,不知从哪儿滚来—颗石榴,害她脚下一滑,跌
了个四脚朝天。
“皮皮,过来!”
一听见熟悉的呼唤,皮皮立刻飞奔到启斌身边,讨好地向他猛摇尾巴。
“娘,您没事吧?”
春媚连忙上前将摔得不轻的官六娘扶起。
“是你用石榴丢我的吧!”
官六娘恨恨地瞪著眼前的男子。
启斌气定神闲地一手叉腰,一手拿著铁耙。
“夫人,您可别乱栽赃呀!您哪只眼睛看见是我了?”
“你……”
官六娘气得说不出话来,指著他怒道:“你究竟是谁,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你
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笑指著自己,“我不过是柳家的下人而已,至于你,我当然认识罗!你就是那个
带了个拖油瓶,改嫁到柳家来的新夫人嘛!”
官六娘气得脸色涨红,“你……一个小小的下人竟敢这么放肆,你信不信我马上叫
老爷把你给辞退!”
他得意地说:“很抱歉,夫人,当初是巧巧小姐聘用我的,她没叫我走,我是绝不
会走的。”
官六娘气急败坏,“你不走是吗?好,我立刻叫人将你给赶出去!”
他剑眉微扬,目光如鹰地扫了她一眼。“忘了告诉夫人,我这个人没什么长处,唯
一的优点就是耳力好,方才夫人和小姐的闲谈,我全听得一清二楚,要是我去跟柳老爷
说,就算他不相信,心里多少也会有点疙瘩吧?”
官六娘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耸耸肩,“我这个人既小心眼,又爱记恨,只要别人不惹我,也就相安无事,但
是,只要有人踩我一脚,我一定会回报他两拳,再补上一脚。”说完,他咧嘴一笑。
“我有事要忙,先告退了。”
扛起铁耙,启斌衣袂一甩,吹著口哨,踩著轻松的脚步离开,皮皮也摇著尾巴跟著
他走了。
“气死我了!一个小小的下人竟敢威胁我,太目中无人了……”
官六娘气急败坏地骂个不停,一点也没发现身旁的宝贝女儿正以欣赏的眼光目送著
启斌离去。
第四章
这几天,春媚一直悄悄地在观察启斌,发现他能一手扛起普通男人双手才拿得动的
重物,谈吐不俗,又会写字,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人。
“他肯定是个落难的富家公子!”她斜托著腮坐在桌前,终于做出这个结论。“对
了,去找忠伯问问他是怎么进柳家的?”
对于看人,尤其是有钱人,春媚可是很有自信,她从小就跟著她娘在食堂里做生意
,看尽众生百态,再加上那天他脸上的傲气,她几乎可以断定他绝不是普通人,只是为
了某种原因,才会暂时屈就在柳家当下人。
总之,她决定先勾引他,等她套住他的心,还怕他不乖乖地把祖宗八代全说出来吗
?运气好,说不定她还能钓个金龟婿呢!
她坐到梳妆台前梳理头发,抿了抿胭脂,才往当铺的方向走去。
还没走到当铺,便碰上正在后院绑竹梯的启斌。
午时刚过,太阳还亮晃晃的,他将衣袖卷起,露出强壮结实的手臂肌肉,汗湿的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