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祺飞快地离开,吟月见状转身想走,却被邑帝一把拉住。
「我有话要跟你说,我们换个地方谈。」
他说完便硬拉着吟月走,不管她如何挣扎都不放手。
「臭男人!大色鬼!赖皮鬼!你再下放手就休怪我出乎伤人罗!」
邑帝仍旧不理会她的警告,硬拉着她往清幽的湖畔走去,吟月气得猛力回拉他的手,朝他的手掌一口咬下。
「你可以再用力一点!」
他执拗地拉着她继续走,不管她的嘴还咬着他的手不放。
吟月再深咬,直到她锐利的牙齿在他的手掌上咬出伤口,咸腥的味道渗入她唇内,连她自己也因惊吓而松口,邑帝却还是坚持不放人
「你这样拉拉扯扯的不怕被别人看见吗?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喊非礼了!」
「你喊呀!」
在选妃期间,宫内所有人都不得在王妃候选人面前揭露邑帝的身分,这是一向的规矩,加上邑帝早就事先传令下去,当他未覆面和那些王妃候选人有所接触时,不相干的人最好赶紧避开,因此,就算吟月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敢来破坏他的「好事」。
但是,吟月可不晓得有这一回事。
邑帝彷佛吃定她似的自信表情激怒了她,一看见不远处有个正在整理湖边花草的园丁,一抹邪笑立刻浮上她微微上扬的唇角。
「非礼呀!」
吟月不只扯开嗓子大叫,还故意走到邑帝面前,将自己被他死拉不放的右手贴在胸口上,让他看来更像是「意图不轨」。
邑帝邪魅一笑,「想陷害我吗?我也来帮帮你吧!」
他说完,伸手便摸上吟月的俏臀,还趁势将她按向自己。
「喂,你是瞎子还是聋呀!?喂,别走呀!我在喊非礼耶!」
吟月气得直跳脚!
那个园丁明明看见了,可他非但没有过来「英雄救美」,还乾脆装聋作哑,收拾起工具转身离开。
「要我帮忙吗?」他故意贴近她的脸颊说:「我可以帮你喊『非礼』或者……真的非礼你?」
「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轻薄王妃候选人,难道你不怕死吗!?」
吟月红着脸大声嚷嚷,就怕被他听见她因他而狂乱的心跳声。
他扬唇一笑,「怕什麽?我此刻搂的可是我的女人。」
「谁是你这个大骗子的女人!?我最讨厌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臭骗子了!没脑袋的女人才会喜欢你!我喜欢的是方才那个--」
邑帝不等她把话说完,直接用唇把她赌气的话语封死。
待她反应过来时,他拥着她一起倒向绿地,牢牢地压住她的身躯,吻得她几乎连换气的机会都没有。
他霸气、倔傲得不得了,吟月从来没遇过这样的男人。
几次斗气、争吵,她对他又骂、又打、又咬的,他却从不曾还手,治她的法子总是用同一招--吻她
吻得她天旋地转,天昏地暗,吻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彷佛要消融在他怀中。
她应该讨厌的,可是她却一次比一次贪恋他的吻,像上了瘾似的。
这两天她在悔过室里想过千百次了,她会老是记挂他、梦见他,如果不是因为恨死他,就是喜欢上他了。
而基本上,她对这个对她时好时坏的色男人,似乎没什麽恨意,那也就是说……
「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不准你想其他男人!」
邑帝察觉到她神思游走,不满地轻咬了一下她丰润的耳垂,唇舌并用,舔吻着她敏感的耳後与颈项,感觉她浑身因酥麻而微颤时,再度覆上她的唇,将她原本想发出的抗议全消融在他的热吻中。
「你可以叫我『色鬼』但是不准说我是骗子!我承认自己总是无法抗拒你的吸引,想亲近你、抱你、吻你,可是我从未欺骗过你--」
「你说过昨晚要去悔过室却没去,你不是骗子是什麽?我再也不相信你说的话了!」
双唇好不容易被「释放」,吟月等不及听他说完便半途插话,只想发泄满腹的怨气。
见她别过脸不理人,像小孩子般要脾气,可爱的模样让邑帝忍不住在她粉嫩的小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吟月又羞又气地瞪他一眼,「讨厌!你亲不腻呀!?」
「是啊!一辈子都不会腻。」
邑帝捧住她又想撇开的小脸,强迫她正视他。
「对不起,昨晚的确是我的错,我不该失约,可是我父--呃,我爹临时找我去谈事,我们秉烛夜谈直到天明,我根本没机会去见你,你就别生气了,原谅我这一次吧!」
她抿了抿唇,「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扯谎骗我?或许你根本把那件事忘了,反正我饿死了也不关你的事。」
「骗你的是小狗。」
吟月扁扁嘴,显然还是不相信。
「这样还不相信吗?那我发誓,如果我方才说的是谎言,就罚我天打雷劈,不得--」
邑帝举起手立誓。
吟月听了下由得捂住邑帝的嘴,等她发觉时想缩回,却被他握住不放。
「你舍不得我发毒誓吗?」在他看来是如此,「吟月,其实你喜欢的人是我吧?」
「谁喜欢你--」她顿了一下,「你--你叫我『吟月』!?你……你怎麽会知道--」
「那晚你喝醉酒的时候说的,你是因为某种原因才冒名顶替别人入宫,其实你不叫『朱妘妘』,而叫『花吟月』,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麽不去告密?」
「因为……我喜欢你。」
他的告白让吟月的一张小脸都羞红了。
「你……你好大胆!竟然说你喜欢王妃候选人!」
他傲气地扬扬眉,「我就是喜欢你,不管你是什麽身分,我都要说:『花吟月,我喜欢你!』。」
他凑在她耳边大喊,害得她神魂俱动,浑身不断地发烫。
「你真狂妄……」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老实说,你到底用这甜言蜜语蛊惑了多少女人?你对几个女人说过『喜欢』了?」
「就你一个。」他喜欢她这种略带醋意的问话,「我要是骗你,你尽管把我的头砍下来当球踢。」
她眉毛一扬,「你别以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他还故意晃一晃自己被她咬伤的手掌,「只怕你连人肉都敢吃呢!」
吟月将视线移开,不忍直视他手上还留着血迹的牙印,也承认自己是过份了些。
「好啦!我相信你没骗我就是了,你可以起来,别再压在我身上了吧!」 「还不行!」他反而抱紧她,「你也得说实话,你刚才说你喜欢浦祺是真的吗?」
「真的又怎样?假的又怎样?」
他半开玩笑的回答:「若是真的,我就把他扔进海里喂鲨鱼;若是假的,我就警告他离我的女人远一点。」
「谁是你的女人了!」
「就是你!」
「厚脸皮!」她淘气地朝他吐吐舌,「你说是就是呀?才不那麽便宜你哩!」
「那个咱们待会儿再商量,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他可是介意得很。
「我为什麽要回答你?」
「不回答也行。」
他抱着她翻转身,照样用四肢把她紧紧地砸住。
「你若不回答,我就这麽抱着你不放,任由别人来『观赏』。」
「那我们就一起变成雕像好了,永远都不分开。」
她的一句话让邑帝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
「我就吃定你会生气,所以故意说来气你的!」她抬起头,水汪汪的美眸凝睇他,唇边挂着顽皮的笑意。「我才不喜欢那个被你一瞪就不敢说话的胆小鬼呢!我随便说说你就信,气死你算了!」
「好啊!你这个疯丫头,竟敢--」
这回换吟月用他的招数来治他,她吻上他的唇,教他再也没办法罗唆……
*****
「好棒!我们真的出来了耶!」
邑帝带着吟月出宫,还登上了大江上的华丽画舫,吟月兴奋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别在船上乱跳,待会船板被你踩破个大洞怎麽办?」
「好过分喔!我才没那麽重呢!」
吟月噘起唇,朝他胸口轻捶一记以示抗议。
「开玩笑的嘛!你还当真呀!」
邑帝牵着她的手走入画舫上的阁楼,里头歌舞正热,他们找了个位子坐下来欣赏。
「弹筝的那位可是全国第一乐妓,色艺双全,迷倒了不少王孙公子和富商巨贾,这艘画舫上的男客几乎全是冲着她的名气而来的呢!」
听完邑帝的介绍,吟月仔细瞧了那名乐妓一番,浅浅点了个头。
「长得还不错,只比我差了一点;筝弹得还可以,只比我略逊一筹。」
她的话逗笑了邑帝,「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害臊,那麽大方地夸奖自己。」
「干嘛客气?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她盯着他问:「难道你觉得她比我漂亮?」
「在我眼里当然是你最美罗!但是你懂得弹筝吗?一般渔家很少让女儿识字,习琴的。」
她举杯浅酌,「没错,但我又不是渔家女,我是因为船难被渔夫所救,不是在渔村里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