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钟情恋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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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页

 

  龙飞终于抬起头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眼底溢满温柔与疼惜。她是如此清新纯净,她的芬芳从未经人采撷。沅沅的脸颊红滟滟的,将头埋入他的肩窝。

  “你……在怪我吗?”龙飞想到那个未曾谋面的情敌,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沅沅推了他一下,嗔骂道:“笨蛋,你自己不知道呀1”

  龙飞的猜测立即向坏的方向倒过去,全身肌肉僵硬起来。沅沅不明所以地抬眼望他,男人闷在亲吻之后都是这种表现吗?

  “因为你还喜欢……另—个男人,所以你不愿意我吻你?”他连说这句话都觉得嫌恶,如果被他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哼!他握手成拳,狠狠打在船沿上。

  沅沅忙拿起他的手来仔细检查,好在没有被木屑刺到。

  “你在说什么?傻瓜!你有毛病。手痛吗?”最后一句忍不住关怀,但她也气呀,这么个一脸聪明相的人连她的意思都不懂。见鬼了,哪里蹦出来另一个男人。

  龙飞甩开她的手:“何夫人宴会那天我跟着你到凉台,正好听见你的自言自语,你想主动去追求那个男人。

  老天爷开了个大玩笑。沅沅好玩地欣赏他吃醋的样子。

  那天你体听到了?是啊,我是很想主动追那个男人,我很喜欢他,谁教我第一眼看见他就对他一见钟情呢?”她还怕他血压不够高,再加一句:“一见钟情你懂不懂?就是第一眼就认定了的意思。”

  “你……”龙飞猛地站起来,不去想这其中的不对劲,如困兽船在甲板上走来走去,大吼道:“他是谁?”

  沅沅虽然有点害伯——从未见过他如此暴怒,但仍然逗他,谁教他总是逗得辩才无碍的谢大小姐张口结舌,狼狈不堪。

  “告诉你又怎么样,他很厉害的哟!”她笑得愈加欢畅,对他的优秀多了一点认识—这个男人很会吃醋,包括吃他自己的干醋。

  龙飞的眼神更加阴鸷,就算那个男人是玉皇大帝,他照样把他拆得一根骨头不剩。

  “到底是谁?”

  沅沅促狭得意的表情完全不受控制的泛滥成灾,只要不是白痴都看得出来她爱的只有他。偏偏妒火中烧脑筋短路的龙飞硬是比白痴更白痴,铁了心的只管探听泡沫情敌的下落。

  “好吧!我告诉你他是谁,我甚至可以告诉你他现在人在哪里,反正你也没法子拿他怎么样。”玩够了,她对他投下一颗大炸弹:

  “他大名秦龙飞,别号叫白痴,就站在我眼前发神经病。”

  “我?”他的嘴巴张成O型久久不能还原。

  “何夫人宴上我是第二次见到你,在此之前半个月我曾在中环一家西餐厅见过你的金面,可惜一转眼你就不见了,我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试想一下,本小姐第二次怎么可以放过你?一出凉台就撞上你这个大白痴。”

  暴怒与狂喜同时夹袭,秦龙飞差点精神分裂。天哪!这个小女人竟如此整他并以此为乐,最叫他气结的是她还可以一脸纯洁善良又无辜地看着他。

  趁他沉浸在从讶异到相信到狂喜再到气结的情绪中,沅沅抓住机会溜走,别忘了他是个危险分子。但显然,她的动作在前黑道高手的眼中慢得可怜——才跨出两步她就腾空而起。

  龙飞搂着她的腰走向海边,恶狠狠地盯着她:

  “小恶妇,你不会有好下场。”

  “不可以!你是黑道好汉,我是个弱小女子,你不可以持强凌弱。本来是你自己吃错了药嘛!我是无辜的,是你逼我说的。”说到后来,她一贯地振振有词。

  瞟到眼皮底下汹涌的波涛后,她头晕目眩,双手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可怜兮兮地求饶:

  “算我不对行了吧!我只是觉得你吃醋生气的样子太好玩了嘛!所以……哇!”

  “所以我应该好好谢谢你,凌波仙子。”这个小恶妇的嘴巴太硬了,龙飞将她再放低两公分。

  天哪!她已经悬身海面了,铁定是第一个被淹死的凌波仙子。为了保全小命,就委屈一下吧!这个男人需要色诱。沅沅主动将自己的唇贴上他的,果然,这个男人有反应了——他搂紧了她,双眼深邃黑亮起来,呼吸也变得不规则。她得意极了,用牙齿轻啮着他的下唇动摇他最后一分自制。

  龙飞本来想威逼这个小恶妇彻底求饶,可是,天杀的!她用对了方法,他抵御不了她的诱惑。放弃心中最后的挣扎,他搂住她后退几步,更深沉热烈的吻住了她。

  第五章

  已经晚上十点钟了。

  沅沅踱着方步在客厅里乱窜,从门口走到窗户,再从窗户走到沙发边。她一只手拿着伤痕累累的苹果,一只手抓着课本,嘴里含含糊糊,念念有词。

  依依坐在沙发上,双手按住太阳穴,低头看着摊开在膝上的课本。

  背完一节书,依依抬起头:

  “你坐下来歇会儿行不行?我客厅的地皮奄奄一息,就快一命呜呼了!”

  沅沅不加思索,医学处方脱口而出:“注射葡萄糖、强心针,大概支持到明天早晨没问题。”

  “什么?你不是打算在这里走来走去搞一个通宵吧?”

  “明天就考了耶!对这本狗屁《医药学史》我根本狗屁不通,谁记得那个没事把草药拿来乱啃乱咬的老兄叫什么名字。”沅沅啃一口苹果补充口水,又口齿不清地背书,眼光目不斜视全在课本上。一个路线走错,“嘭”地撞上沙发扶手。

  “哎哟。”她痛呼出声,赏了沙发一记窝心脚。这该死的沙发竟然胆敢暗算她,准是强心针注射得太多了。

  依依拉她坐下来:“别拿我的沙发做出气筒,要怪只怪你自己毛病不小,硬要走来走去。”

  “你背得怎么样了?我们坐得那么近,互相研究起来方便得很。”沅沅—脸的希望。

  “你想指望我?我还指望你呢!看来咱们谁也指望不上谁了。”

  “前几天考得轻松顺利,临时加考医学史,这不是往绝路上逼我们吗?要不然我也不会起这种龌龊念头。考—门医学史还连带教坏小孩子,真不是人做的事。”

  依依用手指比一比课本厚度。

  “两百多页不是一晚上背得完的。我劝你也别念经了,肯定消化不良。”

  “不背怎么办?准备考只鸡蛋吗?”这只鸡蛋拿回家铁定噎死老爸。

  “医药学史嘛,谈不上重不重点,每节课文都可能变成考题。反正背不完,只有碰运气——每页书选你看得顺眼的读熟一节,远气好,明天可以过关,运气不好的话……”依依耸耸肩膀,“回家煮鸡蛋吃喽!”

  “嗯!好主意。值得赌—赌。”沅沅跳起来,又开始从窗户走到门口,再从门口走到沙发边。

  可怜哦!临考前恶补的莘莘学子们大抵都是这副惨状吧。

  一墙之隔同样灯火辉煌。龙飞一个人无聊地研究着报纸,连夹缝中的寻人启示都看过了十几遍。他很想冲到隔壁去,就算不说话,看着沅沅背书也好啊!可是那个小恶妇已经给他列出了一里长的罪状,最该枪毙的是他占用她太多时间,害她没空好好读书。如果他再胆敢过去骚扰,她发誓要让他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在看过第二十八遍寻人启示后,他的肚子唱起空城计。他这才想起还没有吃晚饭,糟的是凌康家从来不会准备任何点心或熟食;更糟的是:虽然父母过世得早,但凌康包干了所有父母该做的事,害他除了吃之外连橱房长什么模样都不清楚。至于弄东西给自己吃,那更是麻绳穿豆腐——免提!

  凌康照例回得晚。龙飞两眼无神地看着他:

  “老大,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半夜十二点差六十分整了。”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从六点钟到现在,你还准备赖到什么时候?”

  “最晚明天早晨八点。老大,弄点吃的吧,我等你救命啊!”

  凌康眉宇间没有有午时的冷漠戒备:

  “不要叫我老大,我是你大哥。”

  龙飞一脸饿死鬼投胎的惨状:“好吧,老大……哥,你兄弟我就快饿毙了。”

  “厨房有面,自己去煮。”

  “我会煮等你回来干什么?”

  凌康坐下来,眉毛微微向上扬起:“隔壁是谁在走来走去?”他听熟了依依的脚步声,绝不是这样东倒西歪,横冲直撞的。会是谁?

  “沅沅喽!你以为你家有宝啊,要不是沅沅在隔壁,我会一直赖在你的破窝里?她们明天考试,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嘛!沅沅不走来定去是记不住东西的。唉!这丫头平时疯玩,还全栽在我头上说是我诱拐她,天知道我求她温习一下有多难多惨。”他的口气中充满宠溺纵容:“不知道她背得怎么样我想过去看看,只担心正撞在她枪口上。”

  凌康半眯起眼,似笑非笑:

  “你死定了,绝对!”

  龙飞很愿意还击回去,可惜肚子空空,连脊梁骨都难伸直,只好假笑道:“麻烦你煮碗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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