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臻儿不会回到我身边,这杯酒我先干为敬。”骆春謣设下酒宴,满怀诚意的对着药神道谢。
以前的他是绝不会这样对人衷心感谢,但从鹿臻儿甘愿舍命救他后,他的人生观有了改变。这世上还是有让人愉快的事情存在,他不该因为冷卉娘的伤害而对这世间心灰意冷。
所以他以往的阴沉退散许多,这也归功于爱情的魔力吧。
“我说过,我救不了她,这回你该感谢的是他。”药神指着坐在另一边轻搂住花灵的骆秋冥。
“你们两人都是我该道谢的人。”骆春謣话一说完又仰头干了一杯。放下酒杯后,他想起什么似的,对着药神问道:“我只知你是药神,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
“是呀,见了几次面,你到底叫什么名字?”骆秋冥也好奇的跟着问。
从来不将真实姓名吐露的药神,面对眼前这两个让他莫名感到好感的男人,他毫不隐瞒的说:“我叫骆夏祯,你们可以直呼我夏祯。”
“骆……夏祯?!”
三声同样惊讶的叫声响了起来,霎时让人一头雾水,他狐疑的看着面前的两男一女,不懂他们何以反应如此激烈。
他的名字有什么问题?何以他们如此惊讶?
骆春謣、骆秋冥以及花灵互相望了望,眼里是同样的惊疑和震撼。
药神竟会是夏祯?!
骆秋冥吞了吞口水,猛然伸出手朝骆夏祯的衣襟扯去。
“你做什么?”他干嘛扯他的衣襟呢?他们可同样是男人呀!
骆夏祯一脸惊愕的想阻止骆秋冥的无礼,但骆秋冥一个使劲扯开他的衣襟,露出赤裸裸的胸膛。
同时间,三人六只眼一致的朝着他裸露的胸口直勾勾的望去……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无端被骚扰,骆夏祯涨红了脸,忿忿的将衣服拉好。这些人太失礼了,怎能扯开他的衣服还全神贯注的看着他的胸膛。
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难得发火的他现在可是满腹的不悦。
“你果然是夏祯!”
三人同时大叫,骆夏祯还未回过神时,骆春謣两兄弟便迎面扑了过来将他给抱满怀,差点害他喘不过气来。
“咳!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夏祯!真的是你!”
“你身上有水晶白龙,你真的是夏祯!天啊!简直像在作梦!”
“呃……你们怎么知道水晶白龙?”不习惯被大男人抱,骆夏祯试图推开他们,但还是又被抱住。
“当然知道,因为他们是春謣和秋冥,而我则是花灵。”花灵惊喜难抑的流下欢喜的泪水。虽然她也开心得想上前抱住他,但她不想惹骆秋冥又醋劲大发。
听见花灵的话,这下换骆夏祯呆在原地了。
他们是他的大哥、秋冥和灵姊姊?!
一直寻不到他们的消息,以为骆家就只剩他一人了,没想到会有重逢的一天,原来他们都好端端的活着。
他忍不住要叩头谢天。
骆夏祯反抱住他们,开怀的感受着久违的亲情。
“太好了,没想到药神会是夏祯。来,喝酒,今天一定要好好的庆祝一番!”骆春謣举杯开怀的一仰而尽。
“爹在天之灵一定会很安慰的。”
“可恨的是我不能替他报仇!我竟连是谁毁了骆家都不晓得!”骆秋冥愤慨的拍了下桌子。当年他还是个小孩子,压根不知毁了骆家的女人是何人,这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事,他恨那女人、他想杀了那女人,却偏偏不知道她是谁。
“你别恼了,在六年前,我就已亲手结束她的性命了。”骆春謣拍拍他的背安慰着,杀父之仇已报,由谁下的手并不重要。
“你杀了她?你知道她是谁?”
“当然知道,她就是阴月堡的冷卉娘,我杀了她后才继任为堡主。”他被冷卉娘折磨了九年,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他永远也不可能忘掉!
“什么,是她!”骆秋冥和花灵异口同声的大叫,没想到杀了干爹谷青曜的人竟也是毁了骆家的元凶!
“该死的冷卉娘!”骆秋冥忍不住咆哮着,因为冷卉娘,他的人生差点完了!他困在仇恨里无法自拔,如果不是花灵一直守在他身边,他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秋冥,我才要问你,你怎么会冷卉娘的武功?”
“我干娘和冷卉娘师出同门,我干爹也死在冷卉娘手中,干娘希望我能为他报仇,所以给我师门的秘笈,要我好好练武好击败冷卉娘,可是当我想找她报仇时,才知道她已死了。原来是你杀了她。”
“喔,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她的孽种,真是抱歉。”骆春謣歉疚的说。
他相信一切恶运都过去了,从此会是充满希望的未来。
因为他的心已燃起光明之灯。
床帷轻掩,鹿臻儿柔美的勾唇笑着,倚在骆春謣温暖的怀里。
“我不曾像今天这么快乐过,跟离散的手足重逢,你又安然无恙的回到我身边,你说还有什么比这更让我开心的?”
“看你开心,我也跟着快乐。”这是实话。这么多年来待在他身边,很少瞧见他笑,他总是冷漠阴邪、沉浸在冷卉娘的恶梦中醒不过来,而现在她能瞧见他发自内心的欢乐,她真的替他感到庆幸。
“臻儿,你再忍耐一段时间,等宫芸芸生下孩子后,我会休了她。”
“你说什么?你怎能……她可是你的妻子呀!”鹿臻儿骇然的瞪大眼。休妻?这对一个女人的伤害不是男人可以理解的。
“你见过哪个做妻子的这么想杀她丈夫?何况,我对她没有丝毫感情。”
“是你先负她……”
“我知道,这桩婚姻是因为我的野心才结下的,我承认那是个错误,而今要修正错误,就只有休了她。”
“她太可怜了……”
“你差点被她害死,竟还为她说话?”骆春謣不解的看着她,为何她能对一个欲致她于死地的人宽宏大量呢?她的心里没有怨恨两字吗?
“身为女人,我同情她。如果我是她也许也会……”
“不,你不会。”他捧起她的脸细吻着。“你不会怨我、恨我,就像我曾无情无义的待你,你却依然死心塌地的守着我,甚至为我舍身。这样一个用生命来爱我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像宫芸芸那般的对我?你视我为生命的全部,所以我可以为了你不顾一切的伤害其它人。”
“我不要你伤害别人,只要你将我放入心里我就好满足……”
“傻丫头,你这么不争不求更叫人心怜。”他俯身吻上那雪嫩无瑕的肩头,似凝脂的肌肤总能让他心荡神驰。
“春謣哥………”
“我想爱你……”让他的温柔像大网绵绵密密的覆盖住她,而不是像以往只是情的纾发。
头一遭,让他用心拥抱吧
骆夏祯暂时停留下来,为花灵、宫芸芸安胎,为鹿臻儿调养身子。
看着王大娘忙进忙出,骆春謣问道:“王大娘,你手上的药是给谁喝的?”
“这是给鹿姑娘喝的安胎药。”
臻儿………怀孕了?!
骆春謣愕然的睁大眼,一时间有些无法理解。
“堡主,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
“是药神交代的,绝对不会错,昨天他为鹿姑娘把了脉后,就交代我今天开始多准备一份安胎药。”王大娘纳闷的瞧了眼他怪异的样子,端着药离去。
她怀了孩子……
骆春謣失神的看着前方,不知骆夏祯已走至他身后。
“如果你不想让她生下孩子,我可以配打胎药给你。”
骆春謣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更为他的话而僵硬了脸色。
看来他什么都知道。是呀!在药神面前,这事哪有可能瞒得住。
“你帮不上忙吗?”他怀着一丝希望的间。
骆夏祯摇摇头,“若是五年前遇上我,也许还有希望,但现在……我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连他都这么说了,这事肯定没有转圜的余地。
骆春謣神色更加黯然。缓缓举步离开。
她怎么会怀孕?不应该呀!
花灵害喜的情形愈来愈严重,每天吐得让骆秋冥看得好心疼,他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他们形影不离的样子、那期待孩子降临的喜乐让骆春謣好羡慕。
他也想守着臻儿,陪她迎接两人的孩子,但……他做不到。
骆春謣满怀心事的走进房里,看着她充满母性光辉的笑脸就更教他为难。
“春謣哥。”
“今天有没有好点?”他漫不经心的抚着她的发,心里充满挣扎。
“我没事,你别担心,只不过有些恶心感和疲累罢了。”
“臻儿,你没喝我差王大娘熬给你喝的补药吗?”如果有喝,她就不会怀孕。
鹿臻儿没料到他会突然一起这事,支支吾吾的说:“有……有呀。”
瞧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在扯谎,她压根没按时喝药。
“春謣哥,你到底怎么了?知道我怀了孩子后,你好像很不开心?为什么?难道你不要我为你生儿育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