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是该感激美娜姐的,至少不能再为难人家了。说到底,她的贞操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是属于美娜姐的了。
“嗯……啊……啊……”
天啊!楼上又开始了——
在冥想中逐渐陷入昏睡的田心,让一连串的粗喘呻吟声给吵醒了。瞄一眼时钟,清晨五点--还真不是普通的准时哦!
“啊......啊......”
“别再鬼叫鬼叫了!”田心气得从床上跳起来,睡意全消。天晓得田心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克制住跑到楼上骂人的冲动。
虽说一楼有两户,但她可不怕自己会骂错人,因为她已经知道那只“夜夜狂欢”的淫虫其真面目了。
百分之百、千分之千就是那个臭男人!
有能力购置高级豪厦的人,非富即贵,皆有相当可观的经济能力。虽说住进此屋绝对有足够的依据做为评断身价的标准,但也有例外和遗憾的时候。
就像那个臭男人!
田心似乎忘了把自己算进去,她也是“例外和遗憾”中的一员。
那臭男人简直是专门破坏一锅好粥里头的那一粒老鼠屎。
老鼠屎至今仍身分不明,但适用名称有三:小白脸、吃软饭、午夜牛郎。
总之是被女人包养的那种就对了。为什么田心会对这个日前才刚迁入的芳邻如此了解?
原因和适用名称一样,也有三个--
一、田心住十九楼,而住廿楼的那两户凑巧是在同一天搬进来的,所以当天楼上特别吵杂,她印象深刻。
二、住在廿楼B座的是一对无论相貌、穿著、举止皆属“忠厚老实”型的夫妇。老公草根性十足的外表,就像带点土味的成功年轻实业家,而他那位小家碧玉气质的老婆,更是显得内向拘谨。
这样的一对夫妇又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豪放男和浪荡女呢?不可能嘛!
三、住在廿楼A座的独居男子,光是他那副德行,简直只差没在额头刺上“种马”二字。
至于“那副德行”究竟是怎样的德行呢?
这天中午,从廿楼下来的电梯在十九楼停住,待门一开,田心暗地理直发牢骚的步人电梯。
真倒榍!又遇上他了。
男人黑亮的眸子在一抹淡淡笑意浮现后,似乎更添光芒。“你好。”
田心不理会他,连一声也不吭。心里却大骂:哼,别以为总是只有礼貌的向人问候.就能掩饰自己色欲薰心的本性。
不久之前,也是同一部电梯,田心亲眼目睹一名四十多岁的女人大刺刺的枕在他臂弯,两人亲密的很,完全不因她这个外人的存在而有所收敛。
“我看你住我这儿也好……”女人十指有七、八指都戴有钻戒,尤其是其中一颗蓝宝石——好大啊。“我得把你藏好,免得被那死没良心的男人发现,我就前功尽弃了。”
电梯内的空气飘荡着酒味,显示这一男一女正处于微醺的状态。
“留点口德吧!别忘了,你所说的那个‘死没良心的’好歹也曾经是你的枕边人。”男人的嗓音沙哑低沉。
“哼,谁理他。”女人不满地低嚷。“我现在有你就够了。”
“你就会给我找麻烦——”男人像是在发牢骚。
“可是……”女人忽然凑近男人耳边嘀嘀咕咕的
男人听完有些不高兴了。“别说了,你真的很烦——昨晚被你闹得一夜都没睡;你现在还跟我说这些!”
“好嘛,好嘛!人家什么都听你的,你就快开个数目吧…”
田心在十九楼灯号一亮即快速步出电梯,男女的对话她也只听到这里。
不过这已经够了。
这是田心开始遭受夜晚骚扰的隔一天--“昨晚被你闹得一夜没睡”这句话够暧昧了吧!
原来就是他!她昨晚听见的呻吟声就是他的边作!
好、好、好恶心,好低级呀!
这男人看来最多三十岁,居然和一个四十岁的女人搞在一起,住女人的房子,女人还叫他开个数目---
天啊!她那帅哥芳邻就这么很没出息的被一个钻石干妈给包养了。
不耻!太教人不耻了!田心偷偷的瞄他一眼。
没想到她竟和那对含笑的黑眸,碰个正著!她心虚的别过脸。
无论她再怎么不耻他,她都必须承认他确实是帅得一塌糊涂。
就她的目测估计,他起码一八0以上,个子高不稀奇,最重要的是身材比例。他双腿之修长、肩膀之宽厚、体格之强健——以“种马”而言,绝对是极品。
那么,再加上他那很神气的浓眉底下、不时散发出高压电的黑眸,还有俊挺的鼻粱、性感迷人的嘴唇——不如这么说好了,他就是那种典型的“足以使富婆为他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的祸害。
唉,看你好手好脚、人模人样的,为什么偏要自甘堕落呢?堂堂男子汉却靠女人豢养,像话吗?我跟你可不一样哦!我不是自甘堕落,我是有不得己的苦衷……田心忙着在心理帮自己说话,不屑与他为伍。
电梯一抵达地下停车场,他很有风度的礼让她先行,她却失礼的连声谢也不说,迳自大步走去开车。
廿楼的车位离她不远,光是A座就占了三个车位,一部宾士508、一部保时捷、另一个车位是空的——已经有了两部高级车还嫌不够吗?不过是一个人罢了,他到底想开几部车?真这么喜欢标新立异的话,不会丢买辆战车来填满那空车位。
她在心里忿忿不平的骂道:是啊!反正花别人的钱你又不痛不养,百万车位一口气就买三个。于嘛?你家开停车场呀!
看着那部既招摇又嚣张的红色保时捷飞驰而去,她莫名的愈加火大。
搞不懂,这女人到底是骄傲还是孤僻?
项千擎的眼角懒懒地由后视镜轻扫而过--那女人的一双怒目正紧黏著他的车尾。
怪了,他跟她有仇吗?
那女人每次一进电梯,不是冷著脸就是低著头。假如说她待人一向都是这么的不友善,项千擎倒也认了,但她似乎只针对他--
项千擎可不记得自己哪里曾得罪过她。莫非她对他有成见?
虽然常遭白眼,但这位不太有礼貌的芳邻却很养眼。
相当漂亮的女人!
每当她出现,电梯内全是从她身上散发而出的淡淡幽香--没有过度的人工香料,有的只是弥漫在鼻息间毫无负担的清新芬芳。
这缺乏礼貌的女人——很有意思
项千擎驾着车,嘴角不禁浮现一丝诡异的玩味笑容。
烦啊!
美娜姐见田心为出卖初夜一事天天愁眉不展的,一逮着她便大施机会教育。
“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像条死鱼般的不动呀!记住,就是要叫的大声,假装达到高潮,这样两三下就能结束了”真的很烦,尤其是听到美娜姐这些话就更烦了。
田心漫无目的的飘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无声无息的......困在家里,郁闷又沮丧.原以为上街走走心情会好一些,没想到更烦。她真的觉得自已现在像极了孤魂野鬼,不知该何去何从……
大限将近,后天——到了后天,她便正式沦为人尽可夫的妓女了。
尤其一想到王董那满口恶心的槟梅渣——“滚开!别碰我!”冷不防的冲口而出,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女人在鬼叫什么啊——不约而同地落在她身上的好奇目光,教她尴尬的脸都红了,心虚的垂下头,快步离开。
看来她确实是快疯了,要不然怎会当街失控。呃?这家伙...
就在重新抬起头的瞬间,她愣住了。
没错,就是住在她楼上的那只大淫虫。田心飞快地闪入旁边的一根大梁柱。
与他同行的,毫不意外的正是他那钻石干妈。
田心两手扶着粱柱,慢慢的、偷偷的探出一只眼睛--进去了,他们进去了。
她就知道!不愧是淫虫中的淫虫,大白天的就和干妈到饭店开房间。
豪土登大饭店!
北中南皆设有据点的知名五星级饭店,田心一撞见他出现在这儿,立刻联想到他所为而来,果然!
真是太教人唾弃了——和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来开房间,他不觉得羞耻吗?瞧他那副轻松自若的神态、大方稳健的步伐,仿佛当这样的事像喝白开水,毫不在乎。哼,夜路走多了总会撞鬼的,这下被她逮着了吧!
不,不对,这么说好像她是那个鬼,还是换个比喻吧。
“小姐.请问是一位吗?”
田心心不在焉的瞄向跟她说话的女人,这女人干嘛没事把自己弄得像餐厅领班似的?打着领带、黑色西装裙——田心猛然一震。
不……不会吧!她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尾随着大淫虫走进饭店。
人家根本没开房间,而是到饭店里的西餐厅!
“小姐;请问……”
“是,一位。”田心连忙道。
糟了!大淫虫已就定位,等他一坐下,正好面朝她这边。等不及领班带位,田心已心虚的溜进离自己最近且背对著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