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朔了然的点点头,知道她误解他了。但紫竹儿却是他最不想提,也不能解释的事。
「馨斯,首先,你不能指称一个还没结婚的男人偷情。」他和她玩着文字上的游戏。
「好吧!就算那是正常的幽会好了,你不能否认大家都认为你还在思念死去的未婚妻吧?」
庞朔叹了一口气,他从没想过要对另一个女人谈论紫竹儿。
「我是思念她,但是用不同的方式。」
「在别的女人身上思念她?在亲吻情人的胸部时想她?你还真是专情呀!」馨斯的语气极为讥讽。
被她这麽说,庞朔的怒火也升上来了。
他挑着眉说:「不要忘了、你昨天晚上也曾经是那个被我抱在怀中的女人,我用手指抚摸你、让你呻吟……」
「不要说了,我不要听!」馨斯捂住耳朵,大声叫喊打断他的话。
「让你达到高潮。」庞朔仍然将话说完。
「你……你无耻!」馨斯声音嘶哑地喊着,她觉得自己好脆弱,她一心一意想打击他来增加自己对抗他的力量。
看见她眼中的无助,他又心软了。
「我知道,而且我还伪善。」庞朔再度环抱住她,轻声在她耳畔低语。「关於昨晚,我真的以为你是……她,所以才会对你『轻薄』,这件事,我应该向你道歉。」
「太晚了,不该做的事你都做了。而且,你现在还打破竞赛规则。」
「什麽规则?」
「不可以私下和候选人会面。」馨斯搬出游戏规则。
「你听错了,主考官是说:『候选人不可以私下和堂主见面』。」
「那有什麽差别?」
「他又没说我不能主动安排私下的会面啊!」
「你强词夺理。」
「随便你怎麽说,反正我有权决定游戏怎麽玩。」他笑说。
「你的意思是,你也会另外安排和美美、武燕两人,进行这种『私下的会面』,以确定你的感觉吗?」
「嗯——这倒是个很好的建议,我会慎重地考虑。只是,现在我要先解决手边的这一位,不是吗?」
「你这个无耻的、伪善的大骗子!」
庞朔堵住了她大张的嘴巴,舌头顺势滑溜地窜入她的嘴里,双手潜入她的衣内,抚摸她凹凸有致的曲线。
她浑身发烫,脸颊酡红,两眼迷蒙地看着他。
他无力地呻吟着,双手像有自我意识地拨弄她的衣服,他不知道自己着了什麽魔,只知道只要她在他的怀中,他的大脑就会失去功能。
也许,爱情正是如此吧?
馨斯发出一声呢喃,随即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失去了意志。
她的身体微微发烫,他这才想到她可能感冒了,而不是因为激情而发热。
他低声咒骂自己,将她安置好盖上被单,才伸手拨床头的电话。
***
馨斯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两天,第一晚发烧到四十度,吓坏了所有人。
西漠吓白了脸,不停地责怪自己鲁莽的把孙女带来这天寒地冻的地方,但谁又知道馨斯平日活蹦乱跳地,生起病来竟会如此的惊天动地?
三位长老眼见好友为了孙女的病而寝食难安,顿感同身受。
庞朔无法克制自己焦虑的情绪,常常趁人不注意时往她的房间跑,日常较不重要的会务也被他找理由推掉了。
但眼尖的四位长老还是注意到了。
其实,打从庞朔满脸焦虑地将馨斯抱回来时,一切已了然於心,再加上他这几天的心神不宁,答案早已昭然若揭。
跟着堂主三十年,要是还不透他的心,那就真是白跟了。
馨斯这一病,唯一不担心的当然就是另外两位候选人,在一团愁云惨雾下,她们反倒是怡然自得。
「真是没用,一点点伤风就病成这样。」郝美美修着细长的指甲,微拧着眉抱怨。
「还好不是你,不然大概早就挂了。」一如往常的,武燕的攻击如她的出刀一样凌厉。
「哟!凭你那一身像猴子的瘦骨,也敢说这种大话呀!」
两人又开始唇枪舌剑了。
「住口!」西漠吆喝了一声,把郝美美吓得指甲的颜色都变白了,回过神後,她不甘示弱地回嘴。
「我难道不能抱怨吗?我们可不是吃饱没事干,跑来这里度假的。她这一生病,严重的影响招亲进度。依我看,应该将她的资格取消,省得耽误大家的时间,反正她横竖只是凑数的,你说对不对?」她转身向武燕寻求支持,这时候,她们反而站在同一条阵线。
武燕沉吟道:「是啊!这牵涉到公不公平的问题,时间拖得愈久,对我们两人的确不公平。」
西漠气得想要大声反驳说:「馨斯从头到尾都不希罕当什麽堂主夫人!」可嘴巴才一张开,却硬生生的被北雪挡了下来。
而现在只有身为主考官的他,最能公正的说话。
「飞龙堂最重视的就是信义的问题,我们绝对不会背叛任何一个信任我们的人。费小姐来到飞龙堂,只要在这边养病一天,我们就必须等她,除非她自愿放弃,否则……」
他停顿了一会儿,眼神扫过两位候选人,低沉的说:「我要是你们,我就会祈祷费小姐早日康复。」
郝美美和武燕当然不是笨蛋,两人交换着不安的眼神。
看来她们都猜错了,原来最大的敌手不是对方,而是那个考试成绩烂得一场糊涂的小个子。
但她们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来了,就是要获得最後的胜利,她们可不会拱手将堂主夫人的宝座让出去。
看来,这场招亲竞赛直到现在才真正开始呢!
偷偷跑进馨斯房间的庞朔,对楼下发生的事毫不知情,更不知道一场灾难正蔓延开来。
第五章
一大早,庞朔就跑到馨斯房间,一进门,却看见她茫然地坐在床上,脸色依然苍白,却有了一丝血色。
她一看见他,眉头便皱了起来。
「我睡了多久?」
庞朔走到离她床边两步远的地方,审视着她的脸色。
「大概三天了。」
「三天?」馨斯一时呆住了,她的确喜欢睡觉,但是一连睡了三天未免也太久了。
「嗯!你一直在昏迷中。」
馨斯侧着头看向他,「我最後一个印象是——你在吻我!」
庞朔刻意挑起一道眉,非常有绅士风度的没有提起她在他怀中时肆无忌惮的热情。
「表面上——是的。」他语带保留的说。
「所以,只要你一吻我,我就会昏睡三天吗?」
他沉默的看着她,不太清楚她在玩什麽把戏?
「所以,我们绝对不可以让类似的行为再次发生。」
她终於出招了,原来绕了这麽大一圈,醒来後,她还是决定拒绝他。
为什麽?是因为想清楚了?还是来不及想?
但他可不打算放弃!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因为你感冒了?」他沉稳的问。
「我很少感冒这麽严重的。怎麽?我是第一个在你怀中昏倒的女人吗?」她刻意又提起别的女人来疏远两人之间的距离。
事实上,在他进来前,她已经坐在床上想了一个多小时,她必须把昏睡期间抛开的问题赶紧拾回来处理。
她必须承认,他强烈的吸引着她。可是,她亲眼目睹那一幕动人魂魄的欢爱镜头严重影响着她,让她觉得他是个花花公子。而他绝口不提过往的未婚妻,更让她觉得他不是用情不专,不然就是爱得太深,导致他必须将紫竹儿深深地藏在心底。
不管是哪一种,在他心里,都没有她栖身之处。
他明白地表达对她的兴趣,可是,她无法理解他为什麽会在郝美美与武燕之间,选择了最不起眼的她,更遑论他以前还有过「美如天仙」的未婚妻。
那究竟是什麽原因让两人像磁铁一样黏在一起呢?
想了一个多小时的结果是——不知名的化学反应!
这算是最差的结论了,因为根据统计,化学反应是不会持久的,更不用提他们两人每次都是在黑暗中起化学反应。
不是有人说,黑猫白猫,关了灯之後都是猫?
她害怕庞朔根本不了解她,可能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替代品,甚至有可能是一个离他远去的女人的替代品。
也许,她和紫竹儿有些许地方相同?
馨斯用力的摇头,她不知道哪一个答案比较惨?她只知道一旦付出,结果一定是心碎。
她虽然不懂武功,但至少也知道走路遇到坑洞要绕道,不然就会跌跤。
庞朔看起来就像是标示着「小心」的警告标志,要天下所有胆水、只有一颗心的女人小心的保存自己的心。
看到庞朔紧皱的眉头,显然提起女人令他极端不悦,馨斯趁胜追击地逼问他。
「是吗?我是第一个在你怀中昏倒的女人吗?」她想藉此强调他们之间的不合适。
庞朔定睛看着她,朝她走近一步,低沉的说:「不是。」
「不是?」这答案倒是出乎她预料之外,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当然不是。」看到她吃惊的表情,他可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