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中的庞朔一眼就看出武燕的心怀不轨,她是想拿馨斯当後盾,保护自己,防止敌人从後背攻入。
身穿黑衣蒙面的他,马上加入突击行列,他巧妙地混到馨斯这边,看着他的手下对她出手,只见她恍惚地左右摇摆,害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一记五爪拳划破空气袭向她的右颊,他快速地倾向前,技巧地将她往左推,刚好躲过了袭击。他暗自吁了一口气,这一拳的力道,足可让她的脸颊肿上两个礼拜。
他开始後悔安排这个测试,让馨斯陷入危险当中。
手下又作势要往前攻击,庞朔赶紧伸出右腿,不着痕迹地绊倒他,只见那名手下以狗吃屎的姿势摔倒在地上,躺直在她的脚跟前。
馨斯全然不知自己躲过了这些惊险,只知道身体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东拉西扯,偶尔还感觉到耳际有一道道强劲的力道刷过。
先前突击失败的手下吆喝一声,腾空翻起,目标扫向馨斯的膝盖。
庞朔眼看情势不对,一把抱住她的腰,快速地带她冲入林中,两人的身影顿时隐没在黑暗中。
***
馨斯用尽全力挣扎,她对可能发生的事情感到十分恐惧——
这个恶徒会怎麽对待她?当人质还是复仇泄恨的对象?她能够跟他说明自己是无辜被拉进这场荒谬打斗中的吗?
更惨的是,以她离家时母亲愤怒的程度,她可以肯定母亲是不会在气头上支付赎款的——即使她深爱着这个调皮不听话的女儿。
庞朔毫不费力地将她扛在肩上,不受阻挡地飞奔在交错的林间,彷佛她只是一个小背袋。即便她的粉拳打在他的胸前砰砰作响,却只换来他的闷笑。
她气不过地抬高双腿,用尽吃奶的力气踢向他的背部,却在半空中被他的手臂拦截,将她的双腿箍紧,令她无法动弹。
庞朔只听见耳边风声呼呼而过,不时还有一、两片软叶拂过她的脸颊。即使在高速行走中,歹徒却如散步般地自在与悠闲。
她听不见他的喘息声,反倒是偶尔颠簸时,她会因撞击到他的背部而闷声呻吟。
彷佛到了目的地,馨斯进入一个温暖密闭的房间,左转右弯地穿过门廊,扑鼻而来是一阵已被冲淡的香水味。
馨斯马上知道她又回到了昨晚的小木屋,而这间房间正是昨晚上演「活春宫」的地方。
这歹徒一定是心怀不轨!
莫名的恐惧爬上心头,她立刻使出吃奶的力量挣扎,但换来的是一声压低的的笑声。
他反手一拉,她像沙袋一般被丢在柔软的垫子上,随即身子往下沉,被周遭的软垫紧密的包住。
她伸手一摸——这是一张水床。
馨斯矫健地翻身,四脚并用地攀爬着,却徒劳无功。她挫败地呜咽着,从小到大,她总是战斗力十足,但昨晚的刺激,似乎削减了她的力气。
好不容易她成功地往旁爬了几步,一双强壮的大手却从背後抱住她细小的腰,猛地一收,她噘得颇高的屁股立刻被安置在一个温暖的热源当中,双脚则被另外一双长脚压住,双手也被包围在一双热热的厚实大掌中。
他的胸部贴着她的背部,两人亲昵地紧贴坐着,水床仍在晃动。
她双眼大张,脸色苍白地直视前方,她知道对方的力气远大於自己,很难从他身边逃脱,她必须等待最佳的时机反击,才可能逃出他的魔掌。
她看不到背後的脸,但从脸颊触摸到的质感,她知道他还戴着黑色面罩。
他不发一语,没有令人不安的低笑,也没有沉重的呼吸声,取而代之的是静默。
他双手十指大张地插入她每个手指的空隙中,还不时用指腹挑逗她指端连接处的敏感处,手指蠕动的旋律如同做爱般地时快时缓。
他拉动着她的手,滑上两侧禁锢住她的大腿,他带领着她滑过他结实的肌肉,一步步往上,直到紧贴住她屁股的坚挺。
她急促地呼吸,原本已经发烫的身子,似乎可以蒸发出水气。她不由自主地收缩手指,却换来他的抽气声,她吓了一大跳,赶紧收回手。
他并不阻止她,转而用嘴唇折磨她,隔着薄薄的面罩,他的舌头温热地舔湿她的颈侧,柔软的布料在他的控制下唤醒她的每一条神经,他温热的气息也透过面罩喷到她的肌肤上
这时候,她闻到了他的味道,原来这歹徒就是飞龙堂的堂主——庞朔。
昨天晚上,她在他怀中的时候,也是闻到这股淡淡的体味。
他为什麽不放过她?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去感觉他在她身上玩的游戏,却无法忽视他灵活挑逗的舌尖与贴住她的热气。
天啊!她到底是着了什麽魔?
自从她闯进他欢愉的场景後,他就像恶魔一样缠着她,他处於激情时的面孔,一直在她的脑海中盘旋不去。
他和她在一起时会如此悸动吗?
带着这个无解的疑问,她冲动地转过身,只看见一双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眸。
他们互相对视,她想在他眼中找到昨晚激昂时的神情,而他却在她慌乱的眼神中看到无助的神采。
她又勾动了他的感觉,他现在已经非常确定馨斯绝对是昨晚在他怀中融化的陌生女子。
因为,那种悸动的感觉在他一生中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现在,一次是昨晚。
她的两颊泛红,嘴唇微张,两眼慌张地在他脸上搜寻,却没有得到她想要的。
她伸手将他的面罩往上拉,露出嘴唇与鼻头,她用手指画着他的唇线,他情不自禁的以舌头轻点她的指尖。
她的眼神更加地迷惘了,好像一个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张开嘴含住她的指尖,用舌尖的温暖困住她,他炯炯有神地凝视着她,看清她脸部肌肉轻微的跳动着。
过了一会儿,她将手指抽出,怅然若失地望着粉红的指尖。突然间,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扑向他,双唇紧压住他的唇,笨拙地吸吮着他。
初时,他诧异地任她蹂躏,等她的力道渐缓时,他才技巧地回吻她,用舌尖探触她柔软的嘴内。
她虽然没有经验,却能很快地热情回应他,她咬破了他的嘴唇,却也熟悉了他丰润的唇瓣。
他用唇与舌默默地教导她,她很快就捉到了诀窍,不一会儿,已完全掌控情势。
这女人天生是一团火,肯定会点燃他的。
只是,她的热情是对谁呢?庞朔突然想到自己还半戴着面罩,心想,馨斯到底知不知道她吻的是谁啊?
他陡地一把推开她,语气严厉的质问:「你对每个在黑暗中抱你的陌生人都像这样投怀送抱吗?」
馨斯倏地坐起来,伸手就将他的面罩拔下,心中的怒气可不亚於他的。
「那你习惯对每个黑暗中抱到的女人上下其手、占她便宜吗?」
一阵静默後,庞朔的嘴角渐渐拉开。
「昨晚果然是你。」庞朔得意地说。
虽然刚刚她在他怀中时,他已经有十成的把握,但听到她亲口说出来,他还是觉得很快乐。
「是我又怎麽样?我怎麽那麽倒楣又碰到你?」
「因为我们有缘。」事实上,这是他目前唯一能解释为何对她心动的原因。
「胡扯,刚刚明明都是你一手安排的。」
「那是刚才,你怎麽那天晚上你会跑我的怀里?」
「这还不容易,因为吃完饭後我习惯散步,结果迷路了,在看见小木屋的灯光後便走过来,就这样。」馨斯说得理所当然。
「这麽巧的在小木屋附近迷路?」庞朔双手环胸,悠哉地问。
「这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府邸里就只有这条小路风景最美,任何人都会往这边走的。」
「时间这麽巧,我可是不常来小木屋的哟!」
「谁知道你有这个偏好?做那档子事也不晚一点。」她红着双颊,指控他的荒淫无度。
庞朔轻笑着,聪明地不与她争辩时间的问题。
「回到刚刚的话题,你又怎麽解释接下来发生的事呢?」
「那是因为我必须躲在暗处等你们……嗯!结束,可我才要离开的时候,火炉突然熄火了,才会在半路被你逮到……」馨斯愈说愈小声,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这麽多的巧合。
「这样还不算是有缘分?」庞朔抬眉轻声问。
「好吧!就算是有缘好了,但也只能算是孽缘。」
「看来我昨晚没有让你留下好印象,告诉我,是我的技巧不够纯熟?还是我不对你的胃口?」他明知道她对那档事生疏得很,却刻意逗弄她。
「把你的脏手拿开,我不要一个伪君子碰我!」
「伪君子?为什麽你会认为我是伪君子?」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差点忘了这个困扰他一整个下午的问题。
「一个在人前悼念已故的未婚妻,却在人後偷情的人,不是伪君子是什麽?」
她努力想挤出一记凌厉的眼神,但目光却不能自己地涣散起来,她用力地甩甩头,想集中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