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他突然发出狂笑。
殷雪几乎无法呼吸,他可怕的表情更增添她内心的恐惧,但她只是恨恨地瞪着他。好可怕,他会杀人吗?他的眼睛像要喷出火来似的。
“你真的这么恨我?”狄傲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但很快被嘴角的冷笑掩过。
莫非正如她所说的,他就算得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不,他不甘心!凭什么原该属于他的一切全都被华仲夺走?他只是拿回他该得到的,这有什么不对?
“为什么?难道我不配做你的男人吗?难道昨夜我没能满足你吗?难道我真比不上华仲?”他一定要证明不论在哪方面,他都比死去的华仲强!
狄傲快速地攫住殷雪的唇,并对她上下其手。
她气极,狠狠咬了他一口。
他一惊,用力推开她,感觉自己的唇已渗出血来,“你……”
他气得挥手甩她一巴掌,匆匆下床胡乱穿好衣服,拿过佩刀,头也不回的走出寝宫。
殷雪呆呆地看着他离去,不禁悲从中来,趴在床上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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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阿佩来到寝宫,发现殷雪睡得并不安稳。“王后,你没事吧?”
她觉得整个头昏沉沉的,听到阿佩的呼唤,她想睁开眼睛却办不到。
阿佩见她没有反应,动手要摇她,却接触到她滚烫的肌肤。这一惊非同小可,她连忙遣宫女去请来太医。
太医为殷雪诊断之后,说她是着了凉,开了些药方给阿佩。待阿佩服侍殷雪吃完药,殷雪便平稳地睡去。
阿佩才松了一口气,正要坐下休息,见狄傲一脸怒容地走进来,她吓得跪了下去。“大王!;’
“阿佩,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为什么没向我禀告?”
“大王的嘴唇怎么了?”她发现他唇角有血迹。
“这你不用管。我早告诉过你要好好照顾王后,你却让她病成这个样子?”
“大王,奴婢该死,请原谅奴婢。”
“你说你还要不要伺候王后?还是要我把你换掉?”
“让奴婢伺候大王吧,奴婢这就为大王上药。”
“正因为你细心、靠得住,我才要你伺候王后,否则你回乡下去好了。”
一听到狄傲要赶她走,她马上道:“奴婢愿意继续伺候王后。大王请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狄傲转身看着床上沉睡的殷雪,她紧蹙着眉,脸颊上还留有殷红的五指印。
他走近她,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很疼吧?唉!我下手太重了,可是谁要你行刺我呢?殷雪啊,你真的希望我死?”
见她眉头皱得更紧,狄傲只得拿开手,轻叹口气。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沿陪着殷雪,直到夜已深沉,才回到御书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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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殷雪恶梦连连,梦中全是狄傲,愤怒粗暴地对待她。
接着华仲出现,他全身是血,哀怨地唤着她,让她不禁流下泪来。然后她见到她父王,他大声挞伐狄傲的恶行,嘱咐她要设法把王位抢回来,要给狄傲迎头痛击。她闻青惊醒过来,随即再度睡去。
之后,她见到贴身侍女珠儿,她不知何故不断对她哭诉,她却全然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一急之下,她又醒了过来。
当她睁开眼睛一看,眼前正是她日夜思念的珠儿。
“珠儿!真的是你?”她惊喜地喊。
“是我,公主。”珠儿向前抱紧她,眼泪簌簌而下。“公主,你好不好?”
这会儿换殷雪哭了起来。
“公主,别难过。”珠儿拍拍她,安慰道。
“你呢?珠儿”你好吗?”殷雪看到她容颜憔悴,于是关心地问。
“我……”珠儿哽咽地说:“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公主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她连忙问。
“我出城之后,一直没找到华大人,之后听说他进城来了,后来又听说他……”
珠儿见殷雪已泣不成声;不敢接着往下说,停顿了一会儿才又开口。
“于是我赶着回宫,谁知道那个守宫门的将军不肯放行,我将身上的钱全给了他,他竟还无耻地说……说不止要钱,还要……”她羞红了脸,再也说不下去。
殷雪懂得她的意思,脸上满是关切之情,“那你……”
“我当然不肯了,谁料到他竟下令抓人,要不是尤大人恰巧经过,只怕我再也回不来了。”
“真可恶!”殷雪义愤填膺。“竟有这等事!太过分了,想不到狄傲的手下都像他一样,只会欺负弱女子。”
“你说谁只会欺负弱女子?”外头突然传来狄傲的声音,让两人吓一大跳。
他走进寝宫,矗立在她们眼前。
“不是吗?你和你那些手下全是一个样!”殷雪指着他道。“哼!你可不是弱女子喔。”狄傲反唇相稽,“手持利刃谋杀亲夫,这是一个弱女子的作为吗?”他狠很瞪着她。“还有,我的手下又是怎么了?”
“守宫门的将军不仅收受贿赂,还想要非礼女子。”珠儿怒声指控。
狄傲这才将目光转向她,“你就是珠儿?”
珠儿傲慢地不回答他的询问。主仆两人相拥而泣,细细诉说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
第三章
珠儿这几年来服侍殷雪,两人早非寻常主仆关系,而是有如姐妹一般。
因此这次珠儿能死里逃生,全是尤弘的功劳,殷雪极为感激。
所以她身体好些时,便约了尤弘在偏殿相见,要当面向他道谢。
当殷雪带着珠儿和阿佩来到偏殿时,尤弘早已等在那里。“王后。”他向她欠身行礼。
“免礼。尤大人,谢谢你救了珠儿。”殷雪向他致意,珠儿亦向他行礼。
“不敢当!”尤弘连忙回礼,“王后,这是我该做的,事实上我一直希望能为王后做些事。”他意有所指地道。
“尤大人,你……”殷雪有些疑惑。“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唉!国家起了如此大的变化,王后一时之间当然是很难接受的了。”
这话说得殷雪不禁悲从中来,又想到城破当天,大臣们全数拥戴狄傲接任王位,她不禁满腔怒火。
“识时务者为俊杰,尤大人又何必故作姿态?”她咬牙切齿道。
尤弘红着脸,再度对她行礼。“公主殿下,请原谅我!”
殷雪听他改了称呼,正大为诧异,却听他继续说道:“当日确是情势所迫,我孤掌难呜啊。”
“这么说来,我们国家竟要亡在这个恶徒手里了?”
“公主殿下请别这么说。”他停顿一会儿,说道:“虽说国家有变,但是今日的新政未必不可有为呀。”
“现下情势如此,你当然这么说了。”
“公主殿下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事实上大王领军纪律非常好,他的军队进城以来,没有滥杀过—个人。”
“没有杀人?那他是怎么夺取政权的?”
“唉!说来惭愧,我们的军队由于久未征战,根本不堪一击,投降的投降,逃亡的逃亡,这就是主和的隐忧呀!”尤弘连连叹息。
“主和的隐忧?”殷雪大为震惊。“尤大人,你是主战派?”
“哈哈!”他干笑两声。“当初先王在世,我早巳知道主和派的缺失,却没有勇气持反对立场;而今主战的大王当政,我也不敢公然支持,现在谈主战,只会被当成是趋炎附势吧?”
尤弘的话让殷雪心底五味杂陈。
“唉,世事难料!当年和战两派争论不休,直到先王即位才全力主和。他贬抑主战的激进分子狄大人,也就是当今大王的父亲。两人在一次激烈的争吵之后,狄家全家被放逐边疆,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大王今日会回来夺位的原因。”
“如此说来,他真是回来复仇的?”殷雪喃喃自语。
“也是完成他父亲的遗愿吧。”尤弘叹了一口气。“公主殿下应该还记得两年前的比武。当时大王武艺超群,根本无人能及,他想借由比武取得王位继承人的资格。”
殷雪想到当年比武的结果,分明是华仲获得最后的胜利。“他只不过名列第二,怎说是无人能及呢?”
尤弘摇头。“不,当年他的剑术确是全国第一,先王很早就得到这个讯息,曾经召集群臣密商对策以阻挠他在比武场上得胜。因为先王怕让主战派取得政权,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
殷雪想起狄傲所说的,华仲本来就是他的手下败将,根本没有机会刺伤他,是华仲夺走了他的东西,而不是他夺走了华仲的,难道真是这样?
她不禁大为震惊。“这样说来,狄傲所说的都是真的?”
“应该是的。”尤弘叹口气。“比武时,他步步逼近,华大人节节败退,公主应该还有印象吧?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倒了下来,华大人才向前刺了一剑,取得胜利。其实当时是他腹中的毒药发作,那毒药是被事先下在壮胆酒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