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套了戒指別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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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我不清楚,但我清楚詹维琪很稀罕你的求婚。”她噘嘴笑一笑。“你连向我求婚的事都记不得,想必你也不记得詹维琪当场就杀出重围,狠狠赏了你一耳光吧?”

  他眼神一敛,怒道:“妈的!难怪那天我的头会那么痛,原来是因为遭了她的毒手!”

  “说到这个,我不得不再一次恳求你,恳求你花点时间去安抚安抚女朋友,否则下一个遭到毒手的就是我!何钊,我把话先跟你说在前头,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不管她怎么骂我,我都当那是‘狗吠火车’;但是她如果胆敢对我动手,我绝对会告她!到时候她一定会拖你下水,咬着不放。你最好先揣摩揣摩身败名裂是何种滋味,因为我不会为了拯救你而放弃对她提出告诉!”

  面对她的激昂,他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

  “如果她真敢打你,那你就放心地去告吧,我离身败名裂也没多远了。”

  “你——”她差点为这种反应岔了气。“你的意思是,你打算任她继续像条疯狗似的,随时跑来咬我?”

  看着她狠揉起太阳穴,他移开脚步。“头很痛吧?跟我一样。我抽屉里有包普拿疼,昨天才买的,要不要来一颗?”

  见她杵着不动,他才又说:

  “放心吧,我猜她是不会再来了。我昨天给过她电话,她告诉我说她很高兴自己再也不必见我了。”

  “怎么?她决定放弃你啦?”有反应了。

  “她来这里闹的目的只是想让我难看而已。你以为她真有多在乎我吗?哼!晚会一开始没多久,我就看出她的不安分了。那晚你一点都没注意到吗?她把我当咸鱼,咸鱼是不会跑的,想到了就靠过来吃一口;在场其他没带伴的男人都是她眼里的甲鱼,甲鱼会跑,那才有意思,对不对?”

  她为他这番话而认真回想:当晚一直长相他左右的人是身为特助的她。他突然拔戒指求婚之际,詹维琪的确不在他俩周围……

  对了,她当时正和另一个男士交谈,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

  “何钊,你跟她真是绝配,都是那种为了面子就能不计较后果,什么事都敢做的人。她跟别的男人调情让你大失颜面,你一气之下就借酒装疯向我求婚,你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她难看,我说的没错吧?原来!”

  “唉——”良久,他叹一声。

  “没话说了?”

  “有。我本以为‘知我者,何旭敏也’,没想到连你也不懂我的心。”

  她好奇地等着下文,岂料他在此刻喝水吞下一颗普拿疼。

  “我想我当时是有股冲动,想做点什么能让她明白,她的伎俩无效。”停了停,他才接着道:“她暗示过我好几次,她在等我求婚,我都假装听不懂;她就开始在我面前注意其他男人,目的在激我。”

  “被逼急了,你就干脆让她死心?”

  他委屈不已地点点头。“只能这样解释了,难道我向你求婚会有什么神圣的理由吗?好比……好比你是我的梦中情人,你是我今生的最爱之类?”

  她噗哧一笑。

  “妈的,还笑。”他咕哝一声之下,是莫名其妙的心虚。

  “何钊,”她正色问道:“你都不会偶尔感到良心不安吗?就我所知,你有过好几个女朋友,你就这样一个换过一个,你都把这些女孩当什么了?”

  “彼此解闷的对象。我不能只工作,不玩乐。”理不直,气却很壮。“谁像你,不玩乐都能活得这么好。”

  “谁说我不玩乐了?我只不过是对陪我玩乐的对象比较挑剔罢了。”

  “‘比较’挑剔?”他眯了下眼。“真践呵,凭什么挑剔?就凭你——”

  他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形容她,她却听得又羞又怒。

  “我怎么了?你也觉得单眼皮女子根本没有挑剔男人的资格吗?肤浅!”

  他没注意到自己挨了骂,只讷讷道:“单眼皮?喔对,你是单眼皮。”

  她终于找到铁证,足以推翻詹维琪日前对她的指控。她怎么可能会去勾引一个整天跟她一起工作,却只当她是某件办公家具的男人呢?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一个只把她当成桌子或椅子的男人!

  她思索得如此入神,以致于没发现他已站在自己面前。当下巴被他只手捏住时,她才回神。

  只能拨掉他的手,如果伸手推他就显得跟他一样轻浮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撑着单眼皮瞪他,看看能不能瞪退他。

  “让我猜猜,”他开口,目光依然炯炯。“你现在是希望我吻你,还是要我走开。”

  他想随便说句话,打破眼前这种令她恍惚的状态。但大脑发出指令了,嘴巴却罢工。

  “也许我在吻你之前应该先向你交代理由。”稍停,他仿佛要解释这句话,于是道:“你是那种不能随便吻的女人,而我,刚想到一个正当理由,就是——你知道吻我的滋味,而我却不认得吻你的感觉。基于公平的原则……”

  “我才没吻过你!”她的思路又变得清晰,眼神不再迷蒙。

  这一吼也吼掉他一心的浪漫。

  “妈的!你真是个古怪的女人。我吻女人从来不需要给理由,也没哪个女的像你毛病这么多,为个吻找理由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就像脱裤子放屁一样?”她把下巴再抬高一些:“我打的比方够贴切吗?”

  闻言他先是一怔,随即反击道:“你的嘴这么毒,不吻也罢!”

  两人皆怒气冲冲,立刻错身反向而行。他回到桌前,她则摔上门出去。

  中午,她走出办公大楼没多远,就被一辆计程车拦下。

  “何小姐,请上车。”

  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的人是何钊的妈妈,一脸浓厚乡土味的老妇人却吓得她六神无主。

  “何伯母?”

  “你快点上车啦,我请你吃饭。快点,后面的车已经在‘叭’了。”

  情势所逼,她只能当自己是只被赶上架的鸭子。开门之际,她瞟见不远处站着何钊,那样子像在考虑着要不要追过来阻拦她上车。她相信他已经发现车上他老母了。

  “何伯母,何先生一上午都在找你。”车轮未启动,她就道出开场白。

  “这就是没有大哥大的好处,”老人家得意道。“我不想被他找到,只想找到你。”

  “何伯母找我有……”

  “我找你吃饭,顺便讨论一下关于婚礼的事。”

  “婚礼?!”

  “是啊,喔,我一直没机会联络上你,我要跟你说,你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媳妇人选,你都不晓得我有多怕何钊向他过去的那些女朋友求婚呢!每一个我都不是很中意。虽然他向求婚求得太晚了,但我还是很安慰,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会是个好太太、好媳妇。你要原谅他过去交了那么多个女朋友,我这个儿子在男女生交往方面是很笨的,常常被骗都不晓得,幸好他没笨到忘记你这个最好的。

  “他经常对我说,你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说要是没有你,他的工作不可能这么顺利;还说我们家的大小事,很多时候他也要麻烦你替他张罗,说要是没有你,他可能活不到今天。我那两个还在读大学的女儿是嫌她们的哥哥嫌得要死,嫌他管她们太多了,她们都觉得只有你才有办法让他不再整天像个陀螺转个不停,自己累个半死,还想撞得别人也眼冒金星。唉——娶了你就好,以后他的心就能定下来,人也会比较稳重一点,不会像现在这么心浮气躁了。”

  老人家的语调和缓,偏偏是那种让人切不进去的频率;何旭敏能做的只是,想像自己头顶上多了圈光环,身上长了两只翅膀的模样。

  更凄惨的事还在后头,一顿午饭吃下来,她在老人家眼里已成了罪人,为了赎这个罪,她还得尽快打一些不该她打的电话。

  何钊等在办公室里的那副表情活像只迅猛龙,文明的服装显然遭了些忿怒的对待——领带扯下一半,狼狈地挂在脖子上;衬衫领口以下开了三个扣,可能觉得开太多了,又扣了一个回去,但扣错洞了。

  何旭敏没心情取笑他。喔,还有那头稍显过长的发好像被人乱耙了好几个钟头似的?

  “你正在生气吗?”她问。

  他摇头,然后说:“我很紧张的时候就就会变成现在这副德性。你应该在一个半小时前就回来上班的。”

  她确信他不是为她的安危而紧张。

  “我一直跟你妈在一起,我看见你看见我上了她的车。”停下叹口气,再道:“我知道你紧张的是,我向你妈解释清楚了没。”

  “不,我担心情况比我想像的要严重。我老母跑到这来找你,用意绝不单纯。”他停下,注视她片刻之后,又道:“你不会找个空档打电话向我报告一下吗?我几乎要以为我的老母绑架了我的特助,目的只在绑一个媳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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