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换掉孟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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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你跟大哥一样吗?若大哥不放你走,你也会跟他过一辈子,是吗?”

  她不理他的气愤,顾左右而言它道:“我想过,你一定是因为一的冲动,所以才让小萝卜有了孩子。当时我的确生气,可一经细想,我就觉得自己无须生气。在你做错第一件事之后,这第二件错事就无关紧要了。即使你永不犯下第二个错误,也无法弥补第一个错误带未的遗憾。”

  “你错了!若你早点让我知道,你和大哥过的是什么样的夫妻生活,我会立刻要回你!”

  “孔融让梨,发现哥哥缺了牙,根本咬不下半口肉来,才把梨又要回去吗?”

  “我就知道你恨我!你从头到尾瞒着我的理由,绝不止是为了顾及大哥的自尊,你真正的目的,是要我后悔!”

  “三哥,”她流泪,“我没恨过你,一天也没恨过。我只恨我们生错了时代。”

  “时代在变,我没空。小萝卜原就不是很赞成跟我假扮夫妻。在大哥告知我们真相之后,她索性把一切都抖了出未。她说她很高兴能让每个人知道,她是二哥的妻,孩子是她跟二哥的。”

  她恍然明白了一切,却只是安慰地点着头。“可是,我变了。”

  “你成了上帝的女儿?”“她沉重地又点了下去。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车子突然熄火,阿苗似乎清醒了些。

  “怎么了?”

  “前面有好几块大石头,车过不去了。”

  “那——”

  “我背你去医院。”他下车,没听见她微弱的阻止声。

  他开了她这边的车门,抱她下车,正想放她下地再背她时,她发出乞求:“我要你用抱的,不要背的。”

  “你——”他不解,也欣喜。

  “抱我。

  横抱起她、他奔跑的步伐似乎一点也不费力。

  在防风林里,他也这祥抱着她跑过——那天夜里忽下起一阵大雨,他先把孤儿们安顿在废弃的小木屋里,再回去接应她时,竟是问都不问就把她抱了起来。

  木屋里,五小娃儿的面前,他竟不愿一切地吻起她来。

  “放开我!我要出去!”

  “你敢走开,我就敢丢下他们!我不会为了他们辆牲你!”他恐吓过她,接看回头问几个孩子:“你们说。我可以吻容修女吗?

  如果你们要我继续保护你们的话,可千万别说不唷!“孩子们早当他是英雄。“可以!”

  他已完全恢复了童年时的跋扈、狂妄,和对她的强烈占有欲、她看得出来,于是不再在言语上与他冲突,她低声说:“三哥,虽然你是为顾全小萝卜的名节而娶她,但是仍有可能发展出感情来,为什么你们——”

  “你还是无法不计较,对不?”轻笑一声,他回答道,“兄弟妻,不可戏,小萝卜既已是二哥的人,我怎能冒犯她?”

  “那你怎不在她生下孩子之后放她走呢?她无须留在霍家当一辈子活寡妇呀。”

  “她爱二哥,孩子是她的命,她甘愿一辈子当活寡妇,像你一样!你们都跟妈一样了不起!”

  她安静了好久,因为想起妈妈对她的好,不忍伤害大哥,多半也是为了报答死去的妈妈。

  “你们总有睡在同一块炕上的时候,你从没对她——”

  “不相信我吗?”他哼一声,“我有过的冲动都是因你而起,不是为她!

  我有自己的解决方法,你呢?你也是血肉之躯,没跟大哥分房睡之前。你们总有过温存吧?我见过你抱他,抱得挺自然,小萝卜也许喜欢过我,可她后来心里只有二哥,大哥就不一样了,他从小就跟我一样喜欢你,他肯定抱过你,亲过你,你……你对不起我。““你怎能说这种话?!在你放弃我之后,你还敢说这种话?!

  我能说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大哥当然抱过我,亲过我,你有意见吗?“他真火了,对着她的嘴,又给了一记长吻。

  “别碰我!”她推开他,“我曾是大哥的人,兄弟妻,不可戏!”

  她这才发觉,自己不曾认真接受大哥做丈夫。可如果大哥不是因为被红胡子糟蹋过,她定早非完璧之身。她一直心存矛盾,该为自己庆幸,抑或该为大哥难过。在她心目中,大哥就像教科书里那些杰出人物一般,她钦佩他、敬重他。可身为妻子,她一直是不贞的,她的心不曾属于他,一刻都不曾。

  “三哥,我已许你一个下辈子,甚至而后的每一生、每一世。

  这辈子你就答应我,让我做上帝的女儿吧,我想力自己赎罪。“她哽咽,“如果我知道大哥把他和我之间不该为外人道的事,告诉了你们,我就不会把安身之处告柝他,这样一来你根本找不到我,我将照自己的安排,平静地走完这一世的人生路。”

  “你什么也别说了。我虽是一介莽夫,可也不想继续对个圣洁的修女鬼吼!霍家只剩我一个男人,要想使霍家人丁兴旺起来,只能靠我。而我,选择你这个修女与我合作。当然,眼下还不行,但你跑不了,早晚你这个上帝的女儿得为我生儿育女!否则你就跟我一样,对不起霍家的列祖列宗!”

  “你可以跟别人合作。”

  “我做不到!因力你将为此伤心而死。我不要你死,你得为我活着!”

  为他活着?——

  “我舍不去死?”阿苗艰困启齿。

  “不会!我还等着让你继续折磨呢。”

  病好了,阿苗的心情也上扬了。

  “傅强,我可以去孤儿院吗?”

  “不准!”

  “那——我可不可以请院童到农场上来玩,办个烤肉活动,萤火晚会什么的?”

  “随你便,农场不是你一个人的吗?你爱请谁来请谁来,我管不着,但你是我的,我不准你上孤儿院,不准!”

  她转了两下眼珠子,再道:“你能不能在萤火晚台上替我们烤只全羊?”

  他蹙眉看她,暂不作答,虽然她的好口气令他意外,但他不愿假以辞色。

  “我会报答你的,答应我啦。”

  “什么时候?”

  “后天行吗?”

  “嗯。”

  围着火堆看自己切羊肉的孤儿们,勾起了傅强的部份记忆,他也曾陪伴一群孤儿,但共度的却不是如此平安的夜晚——

  他们必须过河,等候随时可能出现的直升机。阔儿告诉他,直廾机不是专为运栽孩子而来,他们是出任务,刚巧可以经过防风林,顺道带走几个孩子。院长透过一个国际援救机构,请部队对孤儿们伸出援手;为了断却阔儿当修女的意念,他在送她过河寸,偷偷摸走她口袋里的玻璃心。他认为没有了那颗心,她便无法在来生与他相认,便会在今生就与他结夫妻缘——

  他陪阿苗送走院童和义工之后,他把农场上的烂摊子丢下,让她独自去收拾。

  累个半死的阿苗,心情依然激功。脑海中一直浮动着傅强适才在农场上的模祥——他谁也不理,迳喝着酒,时而用小刀切着自己面前的羊肉。那是他的语言,经过二十二年神秘的岁月,他已习惯用动作说话——那是多么令她难忘的神情。

  她以近乎虔诚的心清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带着惶恐又期待的心情,捧着自己为傅强买回的睡衣,正要出房门去找他时,她想起自己还该戴上他送的玻璃心项链。

  回身在枕头下一摸,她摸到的是另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她撞开傅强的房门,高举手中的项链问他。

  他神用气足地瞄她一眼,目光停在那条项链上,悠然道着:“那是阿公在生前就托我保管的东西,它是你的。原谅我到今天才将它还给你。不管我是不是对得起阿公,我都不该再留着它。”

  “我的玻璃心呢?”不理他的活,她急急上前又是一问。

  “那是我的心。而我,决定收回它。”

  “你已经将它送给我,它就是我的!快把它还给我,!”

  “玻璃做的破玩意儿,有那么值得你小题大作吗?我已丢了它!”

  “你——你把它丢了?丢哪去了”

  “池塘里。”

  她气得说不出活来,上前对着他的胸膛就是一阵捶打,不知他疼不疼,她自己却先疼得掉眼汨。

  “打吧,我是上辈子欠了你,所以才会娶到你这种任性妄为、不知好歹的老婆。”

  “你说对了!你是上辈子欠了我,我就任性妄为,看你能把我怎么祥!”

  他不再言语,冷漠的眼神使她捶打的动作变得疲软无力,她哭着跑出房门。

  “你们一大早放看正事不做,全都泡在池塘里干嘛?”

  一夜没睡好的傅强,发现农场上所有工人全浸在池塘里,像要捞宝贝似地埋头苦干,不由吼着声问。

  “阿苗叫我们来找一小破璃做的心啦,她说如果找不到,就要把我们都辞掉!”工人之一急答他一句,授着便重新埋首。

  他一时气结,好片刻之后才又发出怒吼:“统统给我上来!

  谁想继续泡在水里,我就先辞掉谁!““阿强,阿苗说这里是她在当家,你这样教我要要听谁的才好?时机很坏,工作不好找,你不要为难我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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