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不要不理望儿,让望儿在你身边,望儿一定乖乖的,好不好?"
冷无情剑眉一紧,抚着她如丝的秀发,胸口一阵翻腾,一连三天冷落了她,没想到却伤了她,纵使不忍,但他又怎舍得让她接触武林的腥风血雨呢;
"望儿,爹爹不是不理你,而是忙于处理一些棘手的事,忙过了,爹爹一定好好陪你。"
"你不是说……你已经解决了?"在望儿心中,爹爹简直是无敌的,怎会有所谓棘手的事、
"听着望儿,爹爹有事要到江南一趟,我保证五天内回来,你愿意等我吗?"
望儿想也没想就摇头,跟泪似晶莹的露珠,敲落在冷无情心头,他一阵心痛。
"不是爹爹不带你去,这一趟可能有危险,爹爹要你待在啸天堡我才放心。"
她摇的更用力了,一听到有危险,她更不愿地离开,冷无情心绞的紧,开会两天她都按捺不住丁,何况出堡五天。
"望儿,你会让我分心的。"他仿若叹息,口吻令望儿浑身一颤,含泪发楞的望着他。
"我是要去杀人的,有你在身边,被杀的可能是我。"
"不!"望儿慌张的惊喊,小手紧紧环抱他的腰身,吓得埋在地胸前的小脑袋使劲的摇晃着。
爹爹最英雄,是无敌的,怎会被杀?怎能被杀?"
冷无情严酷的俊容释出一抹春光乍现般的微笑,温柔,的叫人心神漾,连一旁默立的秋水都为之动容,若不是她的眼中只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棠翼,任谁都会被那抹醉人的微笑迷煞的。
而秋水和棠翼,永远是无声胜有声,无情却是多情,秋水忽地一颤,棠翼低沉的嗓音轻飘飘地窜人她耳底。
"秋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心跳快如击鼓,一转身,棠翼的脸也是难得泛红,他掩饰似的赶紧一别脸,大步往别院走去。
不知怎的,秋水心头一阵暖意,三年来,她和棠翼没说过十句话,见面时仅是点头招呼,甚至她初进啸天堡时几度寻死,都被他所救,他总是把她抱到大夫那里,就匆匆离开。
不知多少次了,她连遭声谢的机会没有。而现在,棠翼竟主动要跟她说话了……她脸上的笑容像荷花璀璨,悄然地跟了过去。
"我知道了……"望儿吸着鼻子吸位着。"红儿听话就是,但是……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好不好?"
"望儿,爹爹不要你耽心……"她的贴心无邪,再再地击睛他内敛深沉的一缕柔情。
"你这样我更耽心。"望儿打断他,仰着被泪水洗净的小险,清丽的似出水芙蓉。
她柔嫩的小手攀上他冷峻的脸庞,忍不住,真的忍不住级起脚尖,却也只到了他盯下巴,她朱红的嘴唇就软软地印在他的下巴上。
多可爱的一吻,吻他的下巴,他犹如刀割般线条刚硬完美的下巴,冷无情紧揪的心被她搅弄的翻云覆雨。再次凝神望她时,心动的发现,望儿…。真的不是小女孩了,纵然一脸稚气,纵然娇弱无邪,她……已经是成熟的姑娘家了,他的心……已不住地泛滥难抑的浓情。
他还是忍不住大手一抱,让她习惯性地坐在他臂弯里,双手环着他的颈项。
"你什么时候走?"望儿忧忧地问。 "正午。"这么快!红儿睁大了眼,冷无情继续接口。
"正午出发,可在入夜前出啸风岭,否则夜困啸风岭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望儿没出过啸天堡,自然没有地理概念了,不过她对江南倒十分向往,听昨天无常哥哥一说,她更是好奇,没想到爹爹就要起程前往江南,要她乖乖留在啸天堡,简直折磨死她了。
她无助的把头靠在他的宽肩上,哺哺启口:
"五天不见爹爹,叫望儿如何是好呢?"
别再说了,再说下,他钢铁一般的心也会被她动摇的。
冷无情只能疼惜的抱着她不语。
"望儿会想你,好想好想你,从你踏出们就开始想,做梦时也想,吃饭时也想,走路时也想,说话时也想,看书时想写字也想,梳头时也想,呼吸也想,连换气都想……"她一连串的想念已被他温柔深情的嘴唇取代,望儿浑身一震,爹爹吻过她的额、她的鼻。她的脸。她的发,就是不曾吻过她的唇,而此刻她可以强烈感受到四片唇密合的霎那,仿佛雪可融、铁可断。海水可干。山岭可摧了……
望儿怔怔的望着他,那一张她熟悉不过的容颤,却又多了一股什么?多情……深情……浓情的似稠的化不开的情网,让望儿忘情的坠人他浩瀚的情海中。
"这是……什么?"望儿粉颊瑰红。心跳急促,她喜欢爹爹平时吻她时的细腻呵护,却从不曾像这一吻这般叫她不饮而醉。
他是不是太冲动了?怎么跟她解释是他情不自禁?他怎么告诉她这种亲吻超乎平常?看见她羞红的双颊却睁着一双天真无知的眸子时,他的理智立刻唤醒了情感。
"这是……爹爹给你的承诺。"正是这份正直却该死的责任感,他才能够狠狠的将这份柔情埋藏了十五年……漫长而折磨的十五年啊……
"承诺……"望儿心跳还是过于急速,让她说起话来带着喘息,却更添娇美。
"五天,不管如何.爹爹都会回来。"
望儿闻言又是秀眉低垂,冷无情漾起一道好看的微笑,捏捏她的粉颊。
"爹爹从不曾食言,你要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望儿轻咬唇瓣,点了点头,再次埋苜于他的颈项之中,心中难受忧虑起来。到底是什么棘手的事,让爹爹一出动就是五天的行程,爹爹说他要去杀人,一定是相当严重的事。
红儿真希望自己有武功,真希望是爹爹的帮手,而不是累赘…………
"正午时分,我就要随堡主下江南一趟了。"棠翼一开口就明说。秋水自是一愣。
"起码五天才会回来。"他又说,始终不敢看她一眼。
秋水震惊的绕到他面前,似水的美睥尽是慌张。
"棠大哥,究竟出了什么事,请你告诉我吧!"会出动冷无情动手的,一定是大事,何况棠翼面有愁容,秋水的震惊马上变成心慌。
"秋姑娘……"他知道,要哄住望儿小姐容易,想瞒着秋水就不简单了。,他别过脸,不知如何启口。
"我……我只是想与秋姑娘暂别……有堡主在,不会有解决不了的事……"
秋水心头一震,随即垂首。是感动,也是无奈。短别五天,他竟也如此看重,让她觉得心里一热,但何事严重到才五天而已,就要愁苦的告别呢?
秋水莲步轻踱,走到假山造景前和衣坐在石头上,望着池中悠游的锦鲤穿梭在荷叶下,这样一幅美丽的画面也映人棠翼眼中,让他心动不巳。
"棠大哥,秋水是个无依无靠的寄居人,但你们从不曾嫌弃,不但治好我的伤.还让我与希小姐平起平坐,这样的恩情,就算是在埔天堡服侍一生,也无以报答。
"秋姑娘,江湖上人人畏惧白虎冷无情,却鲜少人知他宅心仁厚的一面,这也是啸天堡等人何以为他誓死效忠之故。"
秋水抬起玉容望他,柔美的脸上挂着淡雅的笑容,棠翼只觉淬然心震了一下。
"所以,我已将自己视为啸天堡的人了,秋府已灭,我的心也死了,而啸天堡是让我重生的地方。啸天堡有事,虽然我武技薄弱,也希望能尽点棉薄之力。"她柔声说道,却叫棠冀十分感动。
秋府也是武术之家,秋水自是有一些功夫底于,但家破人亡,她一个柔弱女子,三年来鲜少看见她露出这样的笑容,棠翼只觉对她更加心疼。
他将事情的发生告诉了她,秋水的脸色劾时惨自,当她听见翻怨帮时,她几乎一阵颤栗。
"这一趟,除了巩固江南势力外,也要查出翻怨帮的余孽。"
秋水再也坐不住的站了起来叫道:"我要跟你们去。"
他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摇首叹道: "秋姑娘,不……"
"翻怨帮是秋家不共戴天的仇人,啸天堡是因秋家才招惹上翻怨帮的,翻怨帮的余孽自然由我秋家唯一的生还者来报仇。"
秋水激动的眼眶发红,棠翼不自禁的双手握住她发颤的双肩回道:
"就因为你是秋家唯一生脉,所以绝不能再牺牲掉。"
秋水-呆,张口结舌说不出活来。
"翻怨帮明明已经被堡主灭了,怎有活口!这事一定有溪跷,我们这一趟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翻怨帮是江湖上人人诛之的恶派,我们绝不容他们再危害武林。
秋水哭了,为秋府一门百余条生命落泪;也为自己的苟且偷生哭泣;更为江湖恩怨,恶人当道而不平。事实上她知道武林四绝也不算纯白道组织,之所以被称为豺狼虎豹,就是因为他们够狠毒。够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