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再会的温存.司将淳仍未忘却身在何处。他转过头,对惊慌的人们朗声道:“你们都看见了,我与这女子相视良久,心魂仍完好如初,这可以证明她根本不是什么招邪的妖女了吧?”
众人不语,仍是半信半疑。
“再说,她并没有施咒害我。我司将淳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若她使了阴毒之计陷害我,我还会为她担保、救她一命吗?”
这番话远比任何铁证更有说服力,毕竟司将淳恩怨分明的性子众所周知,他是绝无可能以德报怨、博取虚名。
然而,此时有个微弱的声音,在人群中小声地质疑着。“不被妖女所胁,也许是因为将爷本身体质特殊;那双青湛绿睁,不正是人们口中所道的“魔眼”吗?”
“谁说朕的司爱卿有一双“魔眼”?”就在人们的注意力都在司将淳与岚儿身上时,一列皇亲队伍已行至法场旁,排开王家的阵仗。
原来是收到消息的圣上及时赶到了!
在法场旁观看的黎民百姓们,忙不迭地跪下请安。司将淳见状,心知最有力的支持者已至,他搂着岚儿的楚腰,跃下屋搪,行恭敬的君臣之礼。
那皇董之中坐着的傲然男子,朗笑而出,赐众人平身。他气字非凡,盯着面前的司将淳;虽然不知道他这位好友为何会与咒术、妖女扯上关系,但依凭着他对司将淳的了解,他心知这人虽狂傲不羁,但绝不至于乱来!
他愿以九五之尊,为这个邪魅男子作保!
“司爱卿的一双碧眸,的确曾经引起猜疑,但你们忘了吗?是朕以自己亲自试验,证实他的眼珠除了色泽异于当人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取魂招邪的恶能。”言笑晏晏的他,气度恢宏、态度坦然地说道。“难道你们之中,有人质疑朕为司爱卿的担保?”
“臣等不敢。”
“敢不敢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心口如一地服了朕啊!”圣上抚着坚毅方正的下巴,轻笑言道。他走近了司将淳,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嗓音,暗暗问道:“朕来得不会太晚吧?”
“是晚了些,但时机抓得好;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司将淳以同样的低语回应他。
“赶明儿,你得好好向朕解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关这咒术的始末,始终是道谜;虽然京城里的判官已处了岚儿极刑,前因后果却仍未弄清楚。
“如果你能向我解释清楚纹玖说胤焦僖目尚ι笈校投怂茄铩⒒鸱僦蹋业比痪湍艽鹉闱О俑鑫侍狻!彼窘揪救徊辉玫氐蜕馈?BR>他虽然性格狂放,但以往仍遵守着最基本的君臣之礼;这一次,因为事涉他心爱的女人,才让他的口气不受控制地冲了起来。
“你在怪朕了吗?”圣上轻笑,对他的无礼与隐怒不以为仟。“唉,何不问问你怀中的女子?她什么都不反驳,无异于俯首认罪,朕纵是天子也是没辙啊!”
司将淳冷哼一声,—直俱在他身侧的虚弱岚儿,微微地扯了他衣襟。
“司将淳,你流了好多血,不赶快去找大夫救治吗?”岚儿好怕再度面临失去他的痛楚;纵使司将淳曾伤她至深,但她仍不争气地不忍看他受痛楚。
“司爱卿。”圣上以众人都听得到的声量,朗声说道。“随朕回宫去,好让太医为你疗伤诊治。”
“谢主隆思,但司某不意入宫。”只要证明了岚儿不是妖女的事实,他就没有耐性和一大群不相干的人搅和在一起。“恳请圣上恩准微臣回府诊治。”
望着司将淳自始至终都紧紧环抱着那小女人,铁臂占有性的圈围,十足的保护意味,圣上自是明白他的心思。他挥了挥手,说道:“去吧!”
得到允许,司将淳怀拥着岚儿,往停置快马的方向,纵身飞去,
此刻,谁都没有岚儿来得重要,他只想速速带着岚儿返回他的府邸;就算是要疗伤,他也要在僻静之处,只让岚儿一人伴着,抚慰彼此受惊过度的心。
第九章
回到幽篁居后,因为有青史贤先行一步回府的吩咐与布置,各式伤药都已齐备,而专治外伤的大夫也已经过府来待命。
司将淳带着岚儿策马回府之后,立即被战战兢兢的人们包围住,小心伺候着,大夫为司将淳疗着旧痕新伤,而下人们则是以和善的态度,服侍岚儿洗浴与用餐。
就在一切杂务都办得差不多的时候,司将淳突然使了个眼色,要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拦着正打算进来的青史贤,不让他踏入幽篓居。
“交代下去,不许青史贤靠近幽篁居半步。”经过—番调理之后,司将淳的气色与体能明显好了许多,他有力地下达命令。
“司将淳,我听到你说的话了!”青史贤在外头又气又恼,忍不住跺脚。“为什么不许我进去?”可恶,他召来大夫、调集人手,为他们干了多少好事,现在吃饱喝足、矜香帐暖,居然就跟他玩起上树拔梯的游戏!
司将淳简单地解释道:“因为前车之鉴。”
上回他遇袭,正需要软玉温香的慰借时,青史贤故意将岚儿挡在门外的事儿,至今他还没忘呢!
“喂,你竟敢这样对待我?”前车之鉴又怎么样?不过他已经改过迁善了呀!“司将淳,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带了多少精锐的镖器出门,要是你再不出现,我这个好哥儿们可是会帮你劫岚儿的啊!”他对他是这么这么地好!
“哦。”司将淳冷漠地应了一声,表示他听到了。“好吧,念在你还有点诚意的分上,后天晚上就会接见你,回房去等着吧。”
青史贤气得跺了跺脚,没辙地离去了。
忙进忙出的下人们,在主子的坚持叱退之下,也纷纷离去。
堂皇一室里,只剩下两道各怀心思的人影,司将淳神色自若、潇洒如往地斜倚坐在酸枝木桌旁,矫健有力的双腿微微曲分地抵着地面,张扬着嚣狂的气息,岚儿则怯怯地站在这屋里离他最远的地方。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影,最是容易让人触景伤情。经过刑场一番生死交关、有惊无险的阵仗之后,回归平静,纷乱的心情慢慢沈淀下来,竟然只剩下茫然。
明知他无意,却又感觉到他好似有情的茫然……
“岚儿,过来。”司将淳上身赤裸,阳刚而悍劲的肌肉曲线,在室内放射着热力。
宽敞的空间,因为他的存在,变得炽热而狭小。他的一双精光,准确无误地扫射到岚儿的纤影上,岚儿不想再为他有任何的悸动,却又忍不住心怦怦。
“岚儿!”这一回,他微微地提高音调。
岚儿忍不住举步朝他走去,在他面前五尺之处停定。
虽然两人距了两臂之遥,可司将淳身上的灼烫热度,依然烘热了岚儿的俏脸;玉肤上开始渗出一点一点的香汗,细细地滴消着,就像是最细致、最温柔的爱抚,让岚儿的感觉神经敏锐到了极限。
她僵立着,几乎不敢动。
“过来一点,岚儿。”他温柔而耐心地诱哄着。
岚儿妥协似地往前一小步,怯怯站着。
司将淳危险地瞅着她,湛然青眸燃烧着让所有女人都虚软的炽光。“为什么不敢靠近我,我的岚儿?”他的嗓音嘎哑,却意外地带着委屈。
岚儿几乎是马上地心软了,她根本没有招架司将淳的能力。
“太……太靠近你,我没有办法想事情。”其实……何止呢?接近他的攫夺范围,她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岚儿不想再像过去一样,轻而易举地被他攻城略地。她希望能够保持最清楚的神智,不被对她其实无情的司将淳惑住,给自己惹了笑话。
司将淳铁臂一振,岚儿纤柔的娇躯立即跌落到他的怀抱中,他悍然说道:“在我的身边,你不必想任何事情。”那日是保证,也是命令;从今以后,他会为她遮风挡雨。
岚儿想出言反驳他,但司将淳已抵着她的粉颈,细细地嗅闻着,那灼热的呼息,让岚儿不知所措。
她原本清明纳裰牵言谑俚穆傧葜校コ梢黄杳!?BR>“司将淳,我……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距离……啊!”她惊讶地低呼一声,声中有着含情女子的娇媚,杏目圆睁着。
司将淳滑溜的舌头滑过她的粉颈,那柔软而亲昵的触感逗人脸红、这个邪气的男人,正渴望着她的处子香泽。
岚儿忙不迭地捂着粉颈挣开,不可思议地惊问道:“你……你在做什么?”
他的神情好无辜、好委屈。“我想吃你的泪水。可你都不哭,那我只好舔你的香汗,聊腾于无喽!”
说罢,他又拉回了岚儿;强悍地吸吮着她颈侧细致的肌肤,看着那一抹抹羞人的红晕浮起,像是宣示了他的所有权。
岚儿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岚儿很想保持理智、很想和他拉开距离,可是司将淳太强悍,他的气息盖过了一切,连带也将那些疑虑与悲伤全部遮掩;在他的身边,岚儿只能想着他、贴着他、满心都是他!
她嘤咛了一声,柔媚的身子倒入他的怀中,再也无法抵抗他让人融化的气息、
司将淳索着岚儿的幽香,深深迷醉。他知晓岚儿心里的顾忌与犹疑,岚儿被他弄糊涂了,以为是他仍然在玩弄她的情绪与反应,但—一其实不是的!
司将淳不是不想解释,但此时他不想坐下来作感性的谈话,万话千言又有什么用呢?他是行动力大过—切的男人,宁可用浓郁的爱意裹着她,那便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