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却不知道,帮不上一点忙给云泽的打击如此之大。
“天哪,我会什么?”云泽自怨自艾,“我不会生火、不会烧水、不会照顾自己。”连最能让她悠游自在的场所——书楼,她都保不住。她着急地掀紧他的衣襟,“你清点书楼了吗?除了摔碎的东西外,还有没有什么东西丢了的?”
“没有。”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其实没想到要清点。
丢了什么、砸了什么,他不在乎,一点都不。当他最珍贵的小东西受伤,他担心得几乎发狂,无心顾及其他。直到那一刻,他才彻底明白,他最在乎、最不能失去的,是云泽。
闻声而来的仆役也着急地在四周打转,喃喃念着:那薰香炉值多少钱、青瓷花瓶又是何等珍贵,他一点心疼的感觉也没有。
他只在乎她,惟一、仅有!
君设阳是个实际的男人,一旦确认自己的心意,就不做无谓的逃避与拖延;当他想要云泽,他就会伸手去要,不再有丝毫迟疑。
“你生气了吗?”君设阳专注而炽烈的眼神,让云泽有些不安。
“没有。”
“那……”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她的脸上沾了什么吗?
“有一件事,你可以做得很好,应该试一试。”
“什么事?”她急着向自己、也向他证明自己的能力。
君设阳缓缓地说道:“遇到危险时,只要保护你自己。”
“为什么?”她的小脸有着哀伤,“难道我让你这么看不起,一点都不能信任我能保护好那些东西吗?”
在他面前,她想要表现自己,没有自觉地,就是不希望自己被他瞧得一无是处。
“不是。”他简短地回答,“你比任何东西都珍贵,就算摔烂一屋子珍品,也比不上你。”
“嘎?”心儿好像甜甜的,云泽一脸的呆滞,娇俏的红晕慢慢染了双颊。
君设阳往前,亲密地抵住那嫣红小嘴,坚定的唇瓣在低语时,诱惑地摩弄着她:“我要推翻我之前说过的话。”
“哪、哪一句?”云泽小声问着,羞怯的红唇模仿他的方式,在询问的当儿,带给他欢愉与更多的渴望。
“我们不当知己。”他徐缓地宣布,那是他毕生说过最可笑的一句话。
“那——要当什么?”云泽不敢想,也没法儿想,他强悍的气息盈入她胸口,一股奇怪的战栗热流窜过了她。
随即,他的唇瓣也彻底封锁了她,灵活而温热的舌头溜入她的檀口中,翻搅着丁香小舌,霸道地吮弄。
她的力气像在一瞬间被抽干,一点都使不上来,但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催促着:攀紧他、攀紧他,她想要钻进他的臂弯里,牢牢扣紧。
其实不劳她费心,君设阳早已将她紧紧揣入怀中,低头恣意地探取她的芳甜。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充满蓄势待发的力道,长驱直入地要走所有的娇喘与战栗,像打在花儿上头的狂风骤雨,那么具有摧毁一切的魔力。
只是,被他毁去的,仅仅是她的理智与羞怯,让她依照本能地任他品尝。在肆夺的行动中,他保留了一份独一无二的温柔,照料她的伤口。
半晌之后,他松开了她,不想因为未被满足的需索,而使她缺氧昏厥。
望着水亮发红的唇辩,君设阳低声笑着,那笑,夺走了云泽的神魂。
“我们将会是什么……”食指点着云泽的唇,他迷魅轻笑,“你要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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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和原先说定的一点都不相同;他们非但没有相敬如“冰”,亲呢的感觉反而开始蔓延。在那个令人销魂的长吻之后,一些事情微妙地改变了。
之前,当他们是“知己”时,就像站在天秤的两端,地位相同、平分秋色,但是现在……现在,连她自己都感觉得到,自己好像一尊宝贝娃娃,被他很细心地捧在掌心中呵疼,如梦一般。
当初听到他不想娶她的难过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羞赧与幸福。小脸不时涨红着,都是因为他的关怀与呵护。
“擦药。”受伤当晚,他陪了她一夜,药效发作六个时辰后告罄,他举起玉瓶,指示要再补上。
“我、我自己来就好。”他的气味还留在她唇上,甜蜜地干扰思绪;只要一想到,伤痕在不轻易示人的玉颈雪背,却要展露在他眼前,心就一阵阵的怦然。
云泽忙不迭地想要推拒。
“伤痕在颈背,你需要帮忙。”他坚定地说着,正经地举例说明,“不必别扭,昨天昏迷时,也是我为你上药。”
云泽轰地满脸通红。
真的吗?在她昏迷的时候,他已经为她宽过衣、解过带?
虽然明知这不是重点,但纯属女性的赧涩却揪紧她的心,她真的在不防备的时候,被他看光光了吗?
那……她觉得她怎么样?够美丽、够玲珑吗?
“这回……这回请采凡过来帮忙,好吗?”未经人事的她,不曾体验情欲的迷魅,还是小心翼翼地划分“女生国”与“男生国”的界限,不想越界。
“不可以。”他否决得很迅速。
“你不让我跟采凡相处?”是怕带坏了她是吗?云泽惶惑。
“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丫头。”他冷哼一声,“如果不是她要你到书楼,你不该有事。”
从那句遗留在书案的话语看来,侵入者显然以他的对头自居,云泽是误打误撞成了牺牲品。
“你知道了?”云泽压根儿没想到被采凡戏要,反而担心君设阳也罚她去扫前厅。‘你骂了她?”
“没有。”君设阳近乎恼怒地闭了闭眼,“我说过不许质疑我。”
她垂下头来:“对不起。”
“不须对我说对不起,只要相信我。”他下颚一抬,“趴下来。”
“真的不用,我可以自己……”云泽嗫嚅着,在接触到他绝不放弃的目光之后,只能乖乖屈服。趴在床上,将蔷薇香枕扣在面前,心里有说不出的慌乱。
娇生惯养的她从来没受过伤,也不曾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只要一想到君设阳凌锐的眼神要拂过她身上,她就一阵战栗。
不只是她,君设阳亦然。
他见过的,也渴望的,那有如羊脂玉般洁皙的肌肤;触感比上等丝绸更柔滑;当玄黑青丝柔柔地覆盖其上,黝亮与白皙的强烈对比成了绝妙的视觉诱惑,诱使人趋前舔吻;正常男人见了这情景,连吸口气都会备觉困难。
命中注定,这美丽的女子属于他,而他为她心动,深深悸动着——
一只大手从背心托向腰间,缓慢的速度让人生疑,他是不是在拖延上药的动作,或者该说是尽情享受亲昵触感。
缓缓扯开衣带,他的铁臂横过她平坦却敏感的腹部,抵住胸前优雅起伏的美丽防线,一寸寸地拉开衣襟。
但动作有着令人战栗的放大效果,他的体热、他的手劲,轻轻画过她的丰盈,即使隔着数层衣料,依旧清晰得令人想婉转低吟。
云泽咬住下唇,好热也好无助,小腹涌着奇怪而陌生的热潮,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坚定的大手暗示了许多事,比她想要的速战速决更叫人不安。
“我真的可以自己……”她半埋首在蔷薇香枕,努力平复腹间的痉挛。
“让我来。”他当仁不让,不给她说不的机会。衣领一点一点地被撩开,浑圆小巧的肩膀春光外泄,扑往裸露肌肤的冷空气也是细腻的爱抚,还有他炽烈的视线与呼息,比正午的日光更灼热。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他一会儿却又想要融进他的臂弯里,矛盾交织着无助,她已经不知该如何应付。热气冲昏她的头,只能随他摆布。
“我要擦药了。”他低声宣布,听来却像是侵略的警告。
药瓶的软木塞被拔开,清凉的药香蔓延了整个房间。君设阳倒了一些翠绿晶莹的药膏,滴落在云泽的雪肤上。
不想发出暧昧的咪鸣声,她只好频频喘息,把下唇咬得做肿。
“还会疼吗?”他的指尖划过鲜红的伤痕。
昨日,这片雪背上扎了许多细小的瓷器碎片与木屑,是他咽下满心愤怒与不舍,亲手一根根挑出,他发誓不会让伤她的人好过。
“……不会。”她的声音从香枕里闷闷地传出来,羞得不敢见他。
他开始抹开药膏,粗糙的指尖早已在战场上磨出粗茧,那双令敌人做梦都会吓醒的有力大掌,如今只为她付出专属的温柔;精致的药膏成了润滑剂,不只在力道轻柔的按摩中消去了痛楚,更使他得以享受更多温腻的触感。
他的大掌拓展得更远,甚至连没有受伤的玉肤,都得到他温柔又充满占有欲的照料。
“我的伤,范围很广吗?”当指尖一直朝腰下溜去,云泽终于红着脸问了。
“嗯。”他说着,口吻似乎掺杂了浓重的呼吸。
“那岂不是很丑?”云泽小声问道。
她从来不在意美丑,就算有人称赞她美丽,也不特别开心;但如今,她却好怕在他心目中,她不够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