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我听说大哥的扎营处被发现了,现今情况如何?」石虎亲自率领一队骑兵兼程赶来。
「多谢右将军关心,目前一切状况皆已稳定,刘曜的兵马尚未查到我军藏匿之处;但左将军仍以慎心为上,命属下撤营。」、
「喔!」石虎虚应这。「大哥如今可在营帐内?」
「禀右将军,左将军带兵分散赵兵的注意力,至今未归。」
「金副将,主帅出征未回,而你竟只驻兵在此,对阵前胜败漠不关心,这等失职,该当何罪!」石虎脸色一沉,存心找碴。
「右将军,属下依军令而行;将军领兵多年该知军令如山,作战首重整体的胜败而非一己之安危,况且在敌人尚不足以为患时便自曝我军力之虚实,又岂是作战之道?这与将军所言之失职若有出入之处,望右将军明示,属下自当请罪。」金全不卑不亢,对石虎之冒然来临,心中正揣思其真正来意为何?
「这……」石虎一笑,话锋一转。「哈……金副将果然深具见识,临危不乱、尽忠职守,大哥有将若此,实属大幸;本将军到营帐内等候大哥。」
「将军请留步。」金上急忙喊住,抢身至石虎面前。「属下为将军另辟一舒适之处以供休憩,请将军稍候。」
「不必了,本将军只待大哥平安回来,便要归营,金副将无需费事。」
「将军——」
「金副将不必多言,本将军不打扰你执行命令。」说罢,石虎便直接朝将军帐管走去;后头跟着的金全脸色忐忑不安,他随后也进了营帐。
听见声响,心儿与嬷嬷不约而同停下手边的动作。
「右……将军!」嬷嬷不稳的声音唤道。一见是石虎,她赶紧步向前拜见,下意识想掩住心儿的容姿。
「嬷嬷不必多礼。」石虎的目光只锁住那名被藏于身后的女子,一时之间只能痴痴的站在那儿。她……的确是美丽的能教人动心、叫人忍不住想独占;即便只是一身粗布棉衫、未经点妆的素净脸蛋,依然是美得惊人,这等佳人世间怕是再也难寻了;石生,你的运气总是比我好!
「等等!嬷嬷,她是谁?为什么在大哥的营帐里自由来去?」一回神,佳人便急忙的要躲开,石虎岂肯轻易放过?
「右将军,君姑娘是左将军亲自带回来的人,是左将军允许君姑娘在这里自由来去。」金全赶紧上前禀告,心中担忧不已——糟了,将军再不回来,君姑娘可能就要被带走了,这该如何是好!
「喔?」石虎找了张椅子坐下,摆出主帅的架势。「君姑娘?她是打那儿来、是何等身分,见了本将军为何不行礼!」
见石虎存心为难,嬷嬷陪着笑脸解释:「右将军,小姐她初来乍到,不知道您的身分,以致失了分寸,请将军多多包涵。」她牵着心儿到他跟前。「小姐,这位是右将军,也是将军的弟弟。」后头那句,嬷嬷用着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诉说。
「右将军。」君心低着头,乖乖行礼。
石虎满意的点头。「过来让本将军瞧瞧。」
君心咬着唇,迟疑着。除了石生,她不喜欢靠近其它人;嬷嬷与金全在一旁紧张的流着冷汗。
「将军,君姑娘……她怕生——」
话未说完,石虎一声重击拍向桌面,截断了金全的解释。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将军是毒蛇猛兽,会伤了她吗?你不说本将军还没想到,她来历不明,依侍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迷惑住大哥、留在军营里,寻常女子怎会无缘无故在城外逗留;也许,她是刘曜派来盗取我军情报的奸细!」他一步步逼近。
「右将军,君姑娘她……」
「让开!」推开挡在身前的金全,石虎大步向前跨,一把攫住直往后退的君心。「大哥被你的美色所迷,我石虎可不会;跟我走,本将军要好好的审问你。」
「我不是奸细,放开我!」君心挣扎着。
「右将军!」嬷嬷也抢上前。「小姐是左将军的人,您不能随意带走她。」
「你敢拦着本将军?」他一把便将嬷嬷推倒在地。
「嬷嬷!」心儿急喊,想奔上前查看嬷嬷有无要紧,却怎么也挣不开石虎的箝制!
他怒目威胁的开口。「谁敢再拦着本将军,就是以下犯上,一律依军法论处!」
说完拖着犹在挣扎的君心大步走出营地,指挥着自己的手下全跨上马,一群人随即绝尘而去!
「金副将,右将军是存心来找麻烦的,以他对将军的不满,他对小姐绝对不安好心眼;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对将军交代?」嬷嬷又急又担心。
金全也同样着急。事到如今,我立刻出发去找将军,你留在这里,若是将军回来,就由你告知将军有关君姑娘的事。」
「好,你快去吧!」
「嗯。」带着几个人,金全直奔出营。
「但愿来得及!」嬷嬷祈求着。
***
一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石虎毫不顾忌的命人将君心带至专有的帐子中。
此刻,石虎大剌剌的坐在将军的座椅上,一双眼溜溜地直在君心身上打转,很明显的表示出他的企图。
从被带离石生的营帐、一路快马奔驰到现在被强迫站在这里,君心发现自已没有想象中的害怕,为什么?感觉上,她似乎也曾经历过类似的情况,她的表现沉稳的不像一个身处险境的人;她疑惑的想着,她有能力再使用一次琉璃珠救自已吗?
「『君心』,听说是我那亲爱的大哥亲自为你取的名字!」恣意的打量够后,发现伊人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他用嘲讽的语气打破沉默。
「右将军,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君心抬起头,没有初时的慌乱,双眸清澈、毫无畏惧的看向他。
他一愣!随即笑了,起身走向她。
果然是不一样。鲜少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镇定若此,尤其她只不过是个女人;如果她不是个脑袋空空、以为有几分婆色便可以保自己安全的女子,那么就真是有超过常人的勇气与智能;那么,君心是属于何者?
他走到她身前,支起她的下颔。「什么原因你看不出来吗?我要你!」他含笑吐出尖锐的话语。「我要你——成为我石虎的女人!」
君心被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占有惊退了一步,她用手擦拭自已被碰过的地方,像抹去什么不洁的东西。
「我不是你的!也不会成为你的女人!」
「你敢抗拒?」他一把再度攫住她。「别忘了你现在站的地方是谁的,你读知道一旦你不顺从我,会有什么后果!」
不料她眼中的拒绝更为明显。「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倒我吗?君心也许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女子,但是,谁也没有权力强迫我做我不愿做的事!」
「你……喜欢上石生了?」
她一怔!他在问什么呀!
她的迟疑让石虎当成是默认,他的怒火猛地扬起。
「石生、又是石生!」他狂怒的眼逼向她。「再说一次,你从是不从?」他的力气,几乎捏碎了她纤细的手腕。
「你休想!」她忍住疼,咬着牙回答。
「好!」话声未落,他将她抱到柱子旁用绳索绑住,不理会她手腕沁出的血丝,不服从他的人都该得到应有的惩罚。石生,哼!
「我再问一次,你从是不从?」他扬起手中的鞭子。
挣不脱绳索的她,更加不屈的抬起头,迎向他的威胁,「你作梦!」
咻!一阵无情的刺痛袭向她不及防备的身体,她紧闭双眼,几乎要咬破了唇,她倔强的不肯求饶,石虎再不容情的将怒气全发泄在鞭子上,一下、又一下……
「住手!」」声石破天惊的大喝迟疑了石虎的动作,在他来不及反应的瞬间鞭子已被夺下,人被逼退至一旁。
「心儿!」他颤抖的唤道,迅速解下她手腕上的束缚,扶住她虚软的身子靠着自己,无法置信的望着她背上数条血痕,有几处几乎是皮开肉绽、血流不止;而她双目紧闭,人早已昏述。
「石生N」石虎错愕,他没想到石生会在这个时候赶来。
「心儿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待她?」石生怒目沉问,整个人散发出强烈的冷肃与杀意;三十年来第一次,他显示了内心真正的情绪,不再平静无波、不再淡然处之。
「她……她是奸细。」石虎困难地回答,努力摆出理所当然的样子,但石生的神情却叫他不寒而栗。「她不肯从实回答,对待奸细原本就不必留情」
「所以你鞭打她?」将心儿交给身后的金副将,他一步步逼近石虎。「你如何肯定她是奸细?在左营中你又为何执意强带她走?在左营中她便是我的人,就算是奸细也由我处置,你为何不知会我,就任意将她打成重伤?」他几乎是当缝间迸出问话。
石虎被逼的脑羞成怒。「石生,我敬你是兄,你别太过分,难道我身为右将军,连处罚一名女子的权力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