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儿,你真的要和君心比武,你有把握胜得过她吗?」媚真怀疑的问着,怎么丽儿会武功的事地一点儿都不知情。
「媚儿,我宁愿输也不愿看着他们恩爱。至于武功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始终没有用到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我不会再动武了,没想到今天我却还要靠它来赢得一点点地位尊严。」丽姒说的讽刺,她不想认输啊!
丽姒要媚真站到屋檐下,抬起眼来看着单身前来的君心,「你要用什么兵器?」她手上已握着善长的弯刀。
织心一笑,左手掌翻转向她,手指间夹着三颗琉璃珠,「我的武器就是这三颗琉璃珠,在对打中,如果三颗琉璃珠都用完而你仍毫发无伤,就算你赢。」这场比试只为了让她心服,不需要染上血腥。
「只要你让我手中的弯刀离手,那你就赢了。」丽姒也不甘示弱的夸下豪语,织心的自信让她不再客气,手势一上。「小心了!」
太久没练拳脚,织心都觉得自已有点生疏了,幸好彤以前常到她的办公室突袭她,让她的身手始终保持敏捷的灵活性,否则面对丽姒凌厉的出刀,她不见得还能这么轻松的拆招,采取守势的她并没有主动进攻。
她的身手的碓不弱。丽姒暗暗心惊,手无寸铁的她面对自己的三十六路刀法竟然毫无畏惧之意,只闪躲拆招,也能从容不迫,丽姒急了,手中的刀也变得快而无章。
「小心!」一个连续后翻,手中的琉璃珠应声而出,在丽姒还没看清楚时,右手臂一麻,弯刀已落地!
丽姒握住手臂麻痛的部位,震惊的瞪着地上的弯刀,媚真冲到她的身旁;织心也收势从容的走近。
「我输了!」丽姒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心思。
「你一味求胜,才会让我有机可乘;任何比斗中最忌讳的就是急躁,人一急就会失了方寸;丽姒,你并不是输给我,而是输给了你自已好胜的心!」
她也不多说任何安慰的话,毕竟她是害她们伤心的『罪魁祸首』,说什么都显得矫情,于是,她转身离开。
不知道她们会如何?
织心笑自已,那并不是他该在意的事,以丽姒和媚真在北方的势力,恐怕她才是那个该担心的人。她正要回松竹苑,却意外在途中遇见石生。
「毅,」她展颜奔向他。「你回来了!」
石生一脸焦急的对她上上下下仔细的瞧,「心儿,你没事吧,我听小意说丽姒和媚真找你比武,而你居然答应了,告诉我,她们有没有伤害你?」
「我没事。」虽然他的口气凶恶了点,但她知道那是因为他担心她的安危。「毅,你其实不必这么紧张的,我有绝对的自保能力。」
再三碓她没事之后,石生的怒气也来了。
「为什么任意就答应和别人比武?万一受伤了,你要我时时刻刻都为你担心吗?还有她们两人,竟敢在我背后任性妄为,上次的事我都还没处置她们,现在又找你比武,我不会绕了她们!」
相对于他的火气,织心更是显得从容,「毅,她们都曾是你最亲近的人,你不能否认吧?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妄被视为平常事,女人永远只有受摆布的分,不能反抗也不能喊苦,这对她们公平吗?纵然她们不是因为我的出现才受到冷落,但表面上看来,我仍是抢了她们的丈夫啊!既然我无法容许你身边有别的妾室,那么我只能想办法抚平她们心中的怨愤了。虽然她们不该有伤人的念头,但如令我已经没事了,还阴错阳差的恢复了纪忆,何况你也已经严惩了那两名闯人松竹苑的人,这件事就算了好吗?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石生的脸色依然紧绷,好一会儿,才松了眉,「告诉我,你嫉妒她们吗?」有可能吗?她哪点有不安的样子?
「不。」她淡笑摇头。「那只是我对感情的执着与要求。」
「如果我要留下她们呢?」
「那么我会离开!」织心回答得没半点迟疑。「毅,你对我的一切很了解,读知道在我生长的世界中,女人与男人是平等的,而我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去委屈求全,只为了待在你身边。」
望着她认真的表情,石生所有属于这个时代的『大男人主义』全哽在喉咙,既然他已接受心儿特异的身世,就不能用这时代的标准来衡量她的言行;只好让自己至高无上的英雄心小小的受挫一下。
他笑了出来,拥着心儿走回松竹苑,「从你恢复记忆后,我才知道以前的你是多么令人怜惜;至少不会让我觉得自已在你面前似乎连保护你都显得多馀。」
「听起来,你好象比较喜欢一无是处的我?」她一脸似笑非笑,表情有点危险。
石生转头看着她,扬起一抹笑,倾身猝不及防的吻住她红唇。
「错了!」他低哑道。「不论你是那种样子,我都喜欢,我最欣常你的自信聪慧,却也最痛恨你的自信聪慧,因为那会使我失去保护你的满足!」
她抿着红滟的唇瓣轻笑。「放心,有你在的地方,心儿绝对不敢抢了你的光彩!」
两人一路笑闹回松竹苑!
***
月色宜人,景色诱人,白天里所发生的事,似乎都沉滇了下来。织心伴着石生在月下对酌了起来。举起酒杯轻碰,将酸甜带苦的滋味往嘴里送。
月光下,石生将心儿搂在怀中,将脸埋在她的发间,让清淡的香味吸入心中,「义父今天将我们三兄弟全找了去,他得了消息,知道赵太子熙现在人在上邦,义父不打算放过他,派我、石虎与石弘攻打上邦,旨在消灭刘熙;三日后,就要校场点兵了。」
「杀了赵太子、攻下上郊后,你义父——会即帝位。」织心神情平淡的接口,看着石生由讶异到平静。
「放眼北方,如今已没有那一族的势力能与义父相提并论,他是有那个资格称帝的。」
「自古以来,名利权势一向是男人追求的目标,难道你一点都不眷恋?」
石生笑了,「怎么,小家伙也懂得迂迥啦!」他轻吻了她一下。「我知道这一定不是你心中真正的想法,你在试探我,对不?不错,没有人会拒绝名利和权势;但是对我而言,我宁可只和自己心爱的女子守着一份平凡的幸福,过平淡却能让彼此快乐的日子。」
织心看着他,真切的笑了。
「像你这样的人,实在不适合在官场中生存,你打算再度须兵出征吗?」
「嗯。」他点点头。「这是义父的命令,只要我还是左将军,就没有拒绝的权力,但今天我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义父,他承诺等这场战事结束后,会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
「如果他不答应,你会怎么做?」织心迟疑地的问道,她知道以石生的个性,绝不可能背弃对他恩同再造的石勒。
石生一下黯了面容,但仍不改他的决定,「心儿,义父对我恩重如山,我希望能够得到他的祝福;但如果事实并不允许时,我会带若你离开这儿。」
说到这里,两人心情都有些凝重,织心端起已斟满的酒杯,轻道:「敬君酒一杯,愿君心似妾心,相守相伴,不与分离。」
石生就着她的手饮下半杯酒,取过她手中的酒杯,「饮君酒一杯,知君心似我心,永生永世,绝不分离。」
如誓言交换般,他饮下另外半杯酒,就着地的唇,共同品啜其中的滋味。
织心柔顺的承接了他最真的承诺,在双唇分离时,禁不住内心的悸动,搂着他胸怀,双眸祈求的望着石生,「带我一起去,我不要与你分离那么久!」
石生一楞,随即笑了,拥着缩在怀里的娇躯,小家伙会粘人了?
「心儿,听话,我是带兵征战,不是去游玩,你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回来,我答应你,我会尽快回到你身边。」
心儿却猛摇头,「不要,我不要与你分开,我要跟你在一起,就算会有危险,也让我们一起面对!」她的语调轻柔却十分坚定,她不能离开他!「带我一起去,不要让我以这里时时为你挂心,我受不了那样的等待,牵念你却见不到你、怕你会有危险却帮不了你;毅,带我一起去!」
「心儿……」石生看着她祈求的眼,不禁犹豫了;两军交战,不是胜就是败,那么危险而残酷的地方,他怎忍心让心儿也跟着去,在长安是不得已,但现在——
「心儿,你不会喜欢那里的,听话,在这里等我回来。」他阻止她欲接下去的说服。「你不会希望我在与敌人对峙时,还得担心你的安危吧?!」
织心本还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毅一定不会相信自已会在上邦之役中受到对方的埋伏而面临生死之关,她不能说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于是她垂下眼,轻叹道:「好,我答应不随你一同去便是!」但我会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