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得跟我们回风和居,你那间小套房找早帮你退丁,你的东西江心都帮你收拾好送回风和居去了!”江野粗声粗气的说。
“什么?你把我房间退了!”以菱闻言气愤的由床上霍然站起。这个独断的臭沙文主义者。又自作主张了。她愤怒的低嚷:“你让我临时去哪里找房子?你叫我今晚住旅馆啊!”
“谁准你住旅馆?今晚住风和居,明天也是、后天、大后天、再大大后天都是,反正以后你那儿都不许住只准住风和居。”江野也不甘示弱的担着喉咙。
“臭沙猎!”以菱瞪大双眼开骂。
听得江心下巴差点往下掉。她迅速做个决定,吵由你们去吵,反正你们总会找到妥协的方法。她边想边走到哥哥身旁轻声提醒,“哥,我到地下停车场等你们。”再偷瞄了这对暴跳如雷、剑拔弩张的欢喜冤家一眼,她憋着笑溜出病房,并随手带上门。
这会儿江野和以菱更可以理所当然的大眼瞪小眼了!最后是以菱服输的垂下睫毛,虚弱的说:“江野,我回风和居并不能改变什么?”
“不,一切都改变了!”江野走近她,眼中闪过一抹踌躇与脆弱。“我必须向你坦白两句话,两句早就该告诉你的话;我……爱你,以菱,嫁给我,以菱。”
她头晕的跌回床上,她想嘲弄他说“我爱你”时的犹豫,她就是不敢相信,这两句她等了这么多年的话,在她离开三个月之后就能轻易由他嘴里脱口而出。她猜疑其中的原因,难道一他是为了孩子?!
这可能性教她如遭电殛,她僵着背脊冷声问:“你是为了孩子才说这两句话的吗?如果是,那就请你免了吧!”
“不,早在知道你有孩子前我就想清楚自己是真心爱你的,只是我懵懂的被母亲的问题蒙蔽事实。难道,你都没注意过报上的寻人启事?”他火烧眉毛似的急于解释。
“没有,我不想看。”她咬咬牙,凌厉的追问:“为什么我把心捧在手上给你那么多年,你考虑都不考虑的就说不会给我承诺?而我离开你才三个月,你就能理清你的想法,大言不惭的说你爱我?你想和我结婚?”
“当时,我并不知道失去你是什么滋味?人总是在拥有时不懂得珍惜!”江野面露窘色,困难的说:“我一直无法由母亲抛家弃子这件事平衡,我害怕承认爱你,后来,爸对我说明母亲离家的前因后果,他奇异的纾解我多年的心结,今天,我才能敝开心胸对你说这两句话。以菱,我真的爱你,也真心想和你共组一个家庭。”
“这就么简单?”以菱飘忽的笑了。“你怎能如此肯定我会答应嫁给你?也许,经过这几个月,我已经不再爱你了广
“你是爱我的!”江野眼神转为鸷猛的逼视她,“我们相爱,你不可以违心的否认。”他又补充一句。
“是吗?”以菱装出一副秋风过耳、漠不在乎的神情,她的表情严重的激怒江野,他忿忿的攫住她的双手,老鹰抓小鸡似的抓起她,狂野的再次吻住她,她挣扎着狠下心反咬他一口!
江野捂着唇,无法置信的瞪视她。她那双小鹿般惊惶的眼,祈谅的迎视他。
“好吧!好吧!”江野烦躁的搓搓头发,思索着该用什么方法使她回心转意。对了!孩子,不论怎么说,孩子是他赢回她的最后一张王牌。“孩子怎么说?你真的宁可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私生子也不愿意嫁给我?”
私生子三个子使她脸色瞬间反白,是啊!江野——攻就攻到她的心坎上?在自己受够了孤儿这种角色之后,她真的愿意让她的孩子再次蒙上私生子这种阴影吗? ·
江野亮着眼发觉自己似乎找对窍门,他乘胜追击,”你必须嫁给我,孩子最需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
“我们……我们之间的问题并不止于我们两人而已!”以菱苦涩的说,像被网罟网住的鸟在做最后的挣扎。
“如果你指的是我父亲及奶奶,那你大可放心。他们早在几个月前就接受你了!孩子都有了,这些阻力早消弭于无形,奶奶刚刚还打电话到公司同我说,希望你能原谅她的食古不化,她好高兴就要有曾孙子了,还说等你回去一定要好好喂胖你。”江野愈说愈眉飞色舞。
以菱则愈听心愈沉,每个人都是为了孩子才爱屋及乌的吗?而她终究是得托孩子的福进江家吗?以菱苦笑的甩甩头,
这样也来尝不可,至少她的孩子不必冠上私生子这名号,也不会有个和她一样悲惨的童年。
“还有……”’她欲言又止。
“你问题真多!”江野拥她入怀,溺爱的笑着说。
“这是很重要的问题。”以菱微挣开他的怀抱,委屈的说:“你……你还没向我正式求婚呢!”
“喔哦!”江野作状的拍拍额头,朗声大笑,脸上恢复许久不见的神采。“我的老新娘在要求我的求婚呢!没问题!你喜欢哪种方式的?潇洒的丢一枚戒指让你自己戴上,还是像‘乱世佳人’里白瑞德向郝思嘉下跪并递上一束红玫瑰?”他露出个诡谲的表情说:“我看干脆一点,现在就拖你上法院公证算了!”
以菱转动杏眼认真的说:“等过几天我想清楚再告诉你我喜欢何种方式。不过,我觉得‘下跪’这个主意听来挺浪漫的。十分适合‘大沙猪’。”
她一说完,江野鼓起脸颊做出吹胡子瞪眼睛的表情。
以菱放松绷了半天的脸,回复幽默感的掩面大笑。 ,
尾声
风和居里首次灯火辉煌。
站在庭院里等候江野停车的以菱百感交集。
以往每次进门或出门前,她总会茫然的扫视这偌大的屋子一眼,深怕哪天出了门就是永远离去的时候,更深怕哪天进了门会撞上江野家人的登门指责!当时,她心中可真是—丁点安全感都没有。
而今她若真和江野结了婚,她就成了风和居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到时候,她心里会踏实些吗?离开这里才只是三个月前的事吗?却恍如隔世。感觉悠悠忽忽啊!
“你们回来啦!”一个突兀的声音蓦然响起。以菱倏然僵了起来,她认得这个威严的声音。
果然没错!江野的父亲——江英涛正站在通往客厅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眷他们俩和狗儿嬉戏。一旁的秋嫂服从的急急抓起诺丽的项圈,拉着它往花园另一端走去。
以菱怯怯的瞥了江英涛一眼,很讶异看见他眼角及嘴角挂着个充满真挚的和蔼笑容。
她急急从江野怀里挣脱,边说:“对不起。我忘了还有别人!”
江英涛从容的走下阶梯,唇角换了个滑稽的笑容。“我是别人吗?不是该改口了吗?”
她呆立着,看看江野又看看江英涛,不知如何是好?
“是该改口叫爸爸了!”江野握握她的手提醒着。
反握着江野,她感到手心发汗,喉头发紧。对江英涛的这种巨大转变,她浑沌的不该笑逐颜开还是感激涕零?
江英涛主动化解她的尴尬,“不急,不急!一下子要改口不免拗口,结了婚再叫也未尝不可。”他趋前露出颇具幽默的笑意。凝视以菱几秒后,他转而真诚严肃的说:“很欢迎你成为我家的媳妇,那就像我多了一个女儿,而且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儿。”
啊!还有什么字眼是比“很好、‘很好”更好的恭维呢?!以菱感觉泪水又漫上眼睛。
“爸爸!你的意思是指你本来这个女儿不是很好罗!”江心叉着腰,故作生气的在阶梯上争风吃醋。
以菱望向台阶上的江心,她旁边站了一位看来卓尔不群、气度不凡的高壮男子,那男子两手搀扶着老奶奶,看来颇为细心。
奶奶笑吟吟的望着以菱,嘴里忙碌不停的数落江心,“泼辣货,现在就来争宠啊!也不怕把你未过门的嫂嫂吓跑。”
“不来了,不来了。爸和奶奶最偏心,以前疼哥哥,现在又来个嫂嫂,我看,我都不知道该被摆到哪里去了喔!”江心娇嗔的噘起嘴。
只见那陌生男子笑嘻嘻的拉过江心,挽住她的腰说;“你呀!摆到我怀里再合适不过。”
江心嘟哝着,“厚脸皮。”
一伙人哄然而笑。
以菱恍然大悟,这个搂着江心的男人应是耳闻多年却未曾得见的向伟强。
彷佛洞悉以菱的想法,江野主动介绍她和向伟强认识,
“果然名不虚传。”向伟强趋近以菱握了握她的手,印象深刻的注视她。
“喂!喂!别这么看人,没见过漂亮的女孩子啊?她可是我未来的嫂嫂呢!”仍被拢在向伟强怀里的江心玩笑的拉拉向伟强的耳朵。
“早知道啊……早知道啊……”向伟强不甚在意的瞥了江心一眼,促狭道:“早知道你就该尽早嫁给我,不然,哪天我对别人动了心,你就欲哭无泪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