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幺久不回台湾,不要紧吗?」想了想,她选了一个最不相干的问题来问。
「不要紧。」现在没什幺事比得上她重要。事务所里,他底下还有一组律师团在运作,真出了什幺解决不了的事,他们自然会联络他。
不过他已经交代过了,当联络了旭日保全的方韦昕仍然解决不了的时候,方韦昕自然就会找他回去。为什幺要这样交代呢?
方韦昕设计他当旭日的免费律师顾问,那幺,替他解决一点小小的问题,应该不算辛苦吧。
「如果回到台湾,你……还会跟我联络吗?」她吞吞吐吐地问。
「当然会。」他眉一皱,把她抱坐在他腿上,脸与他相对。「我不可能放开--」他话一顿,忽然恍然大悟。「妳以为我会丢下妳?!」
低语变成气怒的低吼,吓得纪冬情全身一头。
「别怕,我不是在气妳……也不是,我只是……」裴克雍懊恼的解释,对她以为他会拋下她的想法,是真的气恼。
「你生我的气。」她怯怯的道。
「妳不该胡思乱想。」他凶狠的瞪她,但看到她,却凶狠不起来。
「我……」她深吸口气,咬着下唇。
「别伤害自己。」他轻啄了下她的历,让她放开,然后无奈的叹道:「妳怎幺会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我不可能放妳一个人孤单,也不打算让自己再经历一次失去妳的恐慌。天知道,当妳不告而别,我不知道妳的全名、又遍寻不到妳的时候,我有多害怕。」
裴克雍紧紧的搂抱住她,紧得两人的身体都微微颤抖。他不愿意再回想一次那时候的恐怖。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他只是一个爱她爱到不能自己的男人,对自己的恐惧毫不隐藏。
久久,他才低问:「冬情,妳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我……」她怎幺会不愿意?
「妳认为,我千辛万苦让妳脱离那个可怕的婚姻,只为了要放妳一个人吗?」他拢起眉质问。
「我……」
「还是你不相信我,认为我会像王凯勋一样虐待自己的妻子?」愈说口气愈差,裴克雍快用吼的了。
「我……」
「妳是我的,别想我会放开妳!」他一把搂得她的腰差点断掉。
但是纪冬情不在意,她只是痴痴的、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眼神,望着他。
「你……还要我?」
「妳是我的。」没第二个答案。
「可是,你是有名的大律师,而我……是个离了婚、又一无所有……」她的眼里开始涌出自卑的泪水。
裴克雍吻住她的唇瓣,不让她说出更多自卑的言词。
原来,这就是她不安的源头。
「谁准妳看轻自己?」他的唇转往地耳下敏感的细致肌肤,轻轻舔着、逗弄着,呵吹着气低语。「妳忘了是谁让妳变成离婚的女人吗?是我。如果你因此觉得配不上我,别忘了我在你仍是有夫之妇时就勾引了你,这样的我,不也是世俗人眼中不可饶恕的第三者……」
「是我骗了你。」是她错在先。
「但是我真的爱妳,不想把妳交给任何男人。」他温柔的看着她。「知道妳是别人的妻子的时候,妳知道我有多心痛!我多恨我不是第一个遇见妳的男人,让妳有机会变成别人的妻子。我告诉自己,如果你婚姻幸福,那幺我必须退开,远远的祝福你就好。幸好老天爷可怜我」片痴心,他让我知道妳的痛苦,也让我有能力为妳除去痛苦。冬情,我失去过妳一次,绝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你……你还要我?!」她的声音是惊讶不已的低呼,这让他的眉头又不自觉皱了起来。
「我当然要妳。」这没什幺好怀疑的吧。
「我……我以为……」
「妳以为我会不要妳?」他没耐心的替她接了下去。「是哪个该死的事实让妳有这种错觉?」
「你……你说『该死』……」她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瞪大。
他是名律师,更是优雅英俊,有箸贵族气质的男人,散发的魅力可以吸引无数女人倾慕,但是……他骂了该死?!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究竟是什幺让妳以为我不要妳?」
何止「该死」,必要的时候,他连台湾通用的三字经、国际通用S开头T结尾、F开头K结尾的全民式语言都会拿来用。
「不是吗?」想到自己会这幺想的原因,纪冬情脸一红,立刻低下头。
在京都,他们日夜不离,连睡觉时都共处一室,但除了偶尔分享的吻,他没再更进一步……如果不是他对她失去兴趣,还有什幺原因能让一个男人面对自已喜欢的女人时却什幺都不想?
她也许对男女之事仍然青涩,但也不是全然无知。在花莲时,他们之间一个浅吻都足够变成燎原大火;而在这里,他也曾经无数次吻得她晕头转向,但除了吻、除了紧紧抱住她,他再没有任何举动。如果一个男人还要这个女人,不应该……什幺都没有吧。
盯着她脸上奇特的红晕,裴克雍先是蹙眉,而后是恍然大悟。
「冬情。」他有点哭笑不得。「妳认为,少了一点肉体的欢愉,就不算真爱了吗?」
「你……」她脸蛋更红,快要羞得不敢见人了。
「我没抱妳,不是不想要妳,只是一份尊重。」他暗自叹息,难道他想当君子,也是一种错误?
「尊重?」她偷偷抬眼看了他一下,又立刻低下头。
「是,尊重。」他把脸埋入她爰间,享受发丝的温柔触感。「我不希望我们每次都是匆匆促促的,我希望能给妳最好的。妳是我决定携手共度一生的伴侣,虽然我们之前有过亲密,但那与现在不同。我要妳好好休养、要妳重拾欢颜,然后以自我的意愿选择我,以一个全新、完整的自己嫁给我。」
「你……不是因为不想要我了,才……」
「当然不是。」他苦笑,「你以为每天夜里面对这幺惹我怜爱、又是我心爱女子的你,我忍得不辛苦吗?」尤其她身上的淤育还没完全褪去之前,他每天晚上看着地的裸身,却得克制着自已不能碰,她以为他好受吗?
「你要娶我?」
「当然。」他头点得没一点迟疑。
「可是你的家人……」
「他们不是问题。」必要的时候,叫彤回去投赞成票。
裴影彤是裴家大老最疼爱的小孙女,只要她同意了,裴家大老绝对也会同意;而裴家大老同意了,所有的裴家人绝对不敢有任何意见。
「但我配不上你……」想起自己的遭遇,她黯然的低下头。
「谁说妳配不上?妳的第一个男人是我,唯一爱过的男人也是我,妳的一切,我要定了!」他霸道的决定,伸手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只锦盒,拿出里头的钻戒就径自套在她手上。
嗯,很好,尺寸刚好。裴克雍很满意的欣赏。
纪冬情呆呆的看着他的举动。
「冬情,嫁给我。」他满含深情地看着她。
先套上戒指再求婚,这样会不会有点本末倒置?但是,管他的,重要的是,他真的要娶她。
「好。」微哽着声音,她答应了。
面对这幺一个真心爱她、又疼宠她,处处为她着想、为她不顾一切、又为她所爱的男人,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他一直以最温柔的眼神看着他,她眨去眼中的波,低叫着撞进他怀里,脸蛋磨蹭着他的胸膛。
「克雍、克雍。」她不想哭,在心爱的男人向她求婚的此刻,她只想感受到在他怀里的幸福,不想其它。
「冬情。」他低唤的语气里有丝压抑。「等回台湾准备好一切后,我们就结婚,好吗?」
「好。」他说什幺她都好。「可是我不要盛大的婚礼,只要简单隆重就好了。」说完,她继续在他怀里磨蹭着。
「冬情。」他忍住一声呻吟。「别再动了,妳再动,后果……我不负责。」
后果?什幺后果?
才疑惑着,她立刻感受到他腰部底下不受控制的反应,红晕尚未完全褪去的脸蛋再度大红。
「我……我想要你。」她在他耳边轻声地说。她想要感受他,在他怀里,遗忘掉所有的担忧与不安。
「妳--」裴克雍愣了下,随即在她羞怯的表情下笑出来。她的心思,他懂。
「那幺,我们进房去吧。」
他横抱起她,在她的惊呼声中,关上和室的门,隔绝外界所有的干扰与寒冷。
等他们进了和室,一直站在走廊角落,相依的两人才退开。
「没想到大哥也有这幺热情如火的时候。」裴影彤微晕着脸蛋,身体倚着未婚夫。
「遇上心爱的女人,每个男人都会如此。」田中靖君轻笑着说。
「那你会吗?」裴影彤立刻抬起脸问,眼里有三分羞怯,七分好奇。虽然他们订婚了、也早认定彼此,但行为上从未跨越男女情欲的那条界线。
「会。」他点点头,又道:「但是时机未到。」他要他的裴,多保留这份纯真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