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环,你不要含血喷人,」
「我含血喷人?!,就让你心服口服。你手上的信是物证,来人,把王后身边的贴身侍女带上来。」
「太后饶命!太后烧命!」侍女被带上后,一脸惶恐地跪下求饶。
「喜儿,你怎幺了?」雷文柔吓了一跳,被眼前的情况弄得莫名其妙,心中泛起了些微的不安。
「王后,喜儿对不起您,对不起您!」她边说边磕头。
「喜儿,你这是在干什幺?」雷文柔冷下表情。
「喜儿,你别急,慢慢地说,只要将所有事情缘由说出来,我保证你安全无虞。」玉环郡主优雅地走近安抚着,眼神闪过一丝诡谲的光芒。
「王后,对……对不起,我出卖了您!」
***
「你说什幺?!」男人大惊失色地跳起。
「公主被人诬陷罪名,此刻生命垂危,风之王在外征战,接获消息时,下令处决公主。」
「严统,率领护城军中的精英三百名,随我前往风之国。」
***
「不,我要见立言一面,我不相信他会下这样的命令,我要见他一面,我不接受这样的审判,这样对我不公平,我没做,没有理由要我承受这幺大的罪过。」她坚决地说。
「你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有罪也好,没有罪也好;总之,圣旨已下,无人可违抗,你再也没有机会为自己辩白。」玉环冷笑地说。
雷文柔闻言猛地一抬头,霎时,她明白了。
「是你,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精心设计了一切,让母后信以为真,利用皇上不在宫内的这段时间,想置我于死地,对不对?」
「哟,想不到,你还不太笨嘛!」
躲在庭柱后的小人影跟路地复退一步,旋即拔腿往太后的寝宫奔去,而正在交谈的两人,因注意力集中在彼此身上,谁也没有发现。
「为什幺?为什幺你要这样待我?为什幺你这幺恨我?为什幺?」
「为什幺?」玉环扬起一阵飘忽妖异的笑,缓缓走近。「一个将死的人不需要知道太多……」
突如奇来的一切让她措手不及。
「不」
***
「皇兄救我!救我!皇兄——」
「你在哪里?不要怕,王兄马上就到你身边,不要怕!」
「不,皇兄,来不及了——」
「文柔!」
他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吗?他百般疼爱、呵护备至、从来舍不得她受一丝委屈的妹妹,竟然在她面前香消玉殒,而他却连解救的能力都没有?!
「皇上!」随从们个个悲愤不已。
「我以雷之国名义对天发誓:风、雷两国情义就此断绝。今日风之国对我雷之国的羞辱,他日一定要血债血偿,凡我雷之国人民,终不可忘!」
第一章
天刚破晓,大地由黑暗迈向光明,原本宁静的街道出现了三三两两的行人,沿路的商家一家接一家开工了,原本冷清的城市一下子变得喧嚣、活络起来。
值夜的人换了班,风之国的王宫也渐渐苏醒。
插上最后一支银簪,细心地为公主调整好发型后,看着镜子中的精心杰作,不免赞叹了起来:「公主,您真是丽质天生,再加上适度的装扮,简宜清雅高贵得如天仙下凡,我想这世上再找不到比您更美的人了!」能当公主身旁的第一侍女,除了要够灵巧且熟知公主的个性,嘴上功夫也一定了不得。瞧瞧!这公主能有这样的「贴心」侍女,还能不心花怒放吗?
「贫嘴,」她轻啐了一句,脸上有掩不住的自得,随之似乎又想起了什幺,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是,就算我再美、再好,又有什幺用呢?在他的心里,她永远是最重要的,我永远也追不上。」
「公主,您可千万别看轻了自己,您是风之国的第一公主,千金之躯有谁能比得上?更别说您高贵、优雅的气质,和举世无双的美貌,普天之下又有谁能及?她在宫中的地位如同打杂的宫女,怎幺能跟您比呢?将军只是一时被她迷惑而已,您想想看,有谁会有眼无珠去娶身分卑下的宫女,而不要尊贵的公主呢,您说是不是?」她尽责地安慰主人。
「你呀,就是会哄我开心,也不枉我疼你一场。」一番话听下来,玉叶公主想不开心都很难,她不愧为公主身边的第一侍女。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呢!公主。」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接若说:「时候不早了,公主,该去向皇上和王后请安了。」
「嗯。」主仆两人朝东宫走去。
一会儿后,「儿臣参见父王、母后万福。」玉叶优雅的行礼。
「快起来,玉叶,今儿个怎幺这幺早就上东宫来了。」昭安王后见自己的女儿一早就来请安,心中着实高兴。
玉叶起身后,笑意盈盈地回答:「难得今天父王不必上早朝,所以女儿特地前来陪父王、母后用膳,女儿已经有好些天没见到父王了呢?」
「哈……」风之王一听,开怀大笑,接着用一副明了又带点促狭的语气道:「玉叶,你这话说得让父王非常开心,但是,你真的只是来看父王而已吗?」
「唉呀!母后,您看父王啦!老爱取笑女儿!」被窥见心思的玉叶公主双颊飞也似地布满红潮,走到母亲身旁,撒娇着不依。
正在笑闹的当儿,宫外传来通报声。「保国将军晋见!」
不一会儿,便见一名气宇轩昂、面目俊秀的男子进人。
「臣杨桐参见皇上、王后、公主。」
「免礼。」
「谢皇上。」杨桐拘谨地起身,立于一旁。
「杨卿毋需拘柬,今儿个不是上早朝。既然大家都到了,一起到观景楼用膳吧!」皇上如是说着,众人岂有不从之理。
「遵旨。」
***
「张伯,为什幺一早大伙儿就忙成这样?」看着来来往往穿梭忙碌的众人,绮纱心中不甚明白,令天不必上早朝,父王应当没这幺早起才是。
宫里的大厨张伯一边熟练地炒莱,一边答道:「今天皇上请了杨将军一同到观景楼用早 目送绮纱离去,张伯在心中祈求:但愿上天能多善待公主些,别让坎坷继续发生在她身上。
***
「亦飞,最近风之国情况如何?」夜深寂寥的宫院中,只见两名男子优闲地对奕、品茗,右方的男子开口,有其一股气势——一种属于王者的风范。
「一切如您所预期。」他回答。显然这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平淡的语气却包含绝对的尊敬,手中的棋子平稳地落下,不因谈话而稍有迟疑。
「那幺,我们该出发了。」
左方的那名男子一听见这话,惊讶地抬起头。「皇上,您……」
不待他说完,他挥手阻止。「亦飞,这件事关系着整个国家的荣辱,你认为我会置身于外,只下命令而不参与?展开行动之前,要能确实掌握敌情。你该明白,我不做没把握的事,也绝不会半途而废。」
的确。但身人敌国,未免太冒险了些!」
仿佛心意相通似的,他接着开口:「身为一国之君,若我连这点胆识都没有,有何资格站在众人之上?」
「皇上,亦飞只是不希望您涉险。」他说道,眼神坦诚无畏。
他微微颌首,继续下棋。「两日后动身,不必惊动任何人。」意思是说两人单独前往,不对外公开,也不下任何命令,行动绝对机密。当然,尤其要瞒着那个「既年长且心脏不是很有力」的三代老臣霍丞相罗!
「亦飞明白。」他当然明白,天知道他宁可去做任何苦差事,也不要去接受老丞相伟大的「精神训话」。
***
「公主,今儿个是您十七岁的生日,我请张伯准备几样小菜,为您庆祝庆祝!」说着便欢欢喜喜要往御膳房走去。
「别忙了,宁心。」绮纱唤道,神情有些孤寂、落寞。「你知道我从不过生日的,我的生日,也是娘的忌日。我常常想,如果没有我,娘和父王可以多些日子相聚,如果没有我,也许娘仍会好好的,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公主……」
风传文一踏人梅宫,听到的便是这样的对话,一时之间百感交集。这些年来,他不曾好好地照顾小女儿,任她在梅宫里独自生活,只有宁心伴着她一同成长,虽然衣食无缺,却没有母亲、父亲的关爱。此时,他真的感到心疼和惭愧,同样是女儿,一个天生娇贵,轻易地拥有众人的呵护与关爱,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一个却命运多舛,不曾有人关心注意,独自守着这座宫院,即使有苦也无从诉。他这个父亲为她做过些什幺?
看着宁心自责难受的模样,绮纱摇头微笑。
「宁心,别为我难过了,至少我还有你们关心,我不该自怨自文的。你想怎幺做就去吧,晚上我们一同到御膳房。记得,别闹得太晚便成。」
宁心闻言不禁欢喜地笑了。「谢谢公主,宁心明白。」说完便要去找张伯,一转身却看见皇上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