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嫩光滑的女体紧紧贴着他。
玄彻顿时只觉得,所有欲火都像拦不住的洪水猛兽, “轰”的一声爆炸开来,急待宣泄——
他倏地拦腰将身上的女体转而翻压在身下,狂乱的热吻烙印在她颈窝间,带着失控的烈焰,霸气的薄唇直袭细嫩的肌肤,在其上抓出道道红痕。
“呃!”
“该……死……”
刚才因她喊痛,他可是做足了前戏没想还没到最后一关,她竟晕了过去。
此时,玄彻也敌不过睡意,尚未抚平的欲望被更大一波的暗潮淹没。
整整两倍的蒙汗药,药效完全发挥了。
* * *
翌日曦现,鸟语啁啾。
晨气间透出一股昨晚夜露的清新,风儿挟带着清冽之气,从窗棂中泄入,调皮地吹起纱帐一角。
赤裸的香肩露在沁人心骨的凉意中,楚映月发出一声模糊的呢喃,缩入身边坚实的温暖中,更靠近那道稳定持续、徐缓温热的气息。
不过,肩头还是有点冷。
楚映月微凉的小手,随意抓起臂上的“被子”盖上肩膀。
手中传来沉甸甸的感觉,不同于平日盖被的轻松,而是另一种沉重的力量,让她才执一下,便又气力不支地让“被子”迅速压回原地,“被子”依然紧紧压在她的纤腰上。
嗯?被子怎么变重了?
她睁开一样沉重的眼皮,惺忪的迷眸想一探究竟。
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平坦结实却陌生的墙,有温度、会随着气息起伏的墙——
气息?
还没反应过来的她,眨了眨模糊的明眸,想看清楚眼前的不明物体。
总算看了仔细,是个人,赤裸着胸膛的人。
胸膛的主人,一双墨沉的眼,正用一种足以冻伤人的寒光锁着她。
她认得,他是大哥的朋友,玄彻。
玄彻?!
楚映月一惊,倒抽一口气,原本顽劣的睡虫一瞬间都被吓跑。
她怎么会和……他……同寝一床?!
是……是,是幻影吧?
胸膛的主人——玄彻,早在怀中人儿清醒前,就被她绵软的磨蹭给扰得无法继续安眠,这顿觉睡得已经够不适了,又在自己的手被抓起、丢下时,俊朗的眉头便锁得更紧。
该死!他从未睡得如此痛苦,体内的血气,紧绷得几乎让他窒息!
一个深深的吐纳后,玄彻撑开眼皮,晨曦的光照告诉了他现下的时刻,还有一道压着他手臂的重量,他顺着手臂望去,一名不知在呢喃什么的女人,进入了他眼中。
眼前的女人窝在他怀中、枕在他臂上,两人相缠的身躯让彼此体温交融,他甚至可以感觉那毫无阻碍、柔滑似水的肤触……
他们几乎赤裸相拥。
不陌生的情景,但他不记得他昨夜唤了个女人侍寝?
不对劲!他从不会待在女人床上过夜!
玄彻慵懒的眸光骤变,直到那一双盯着他、如小兔儿般的惊惧湛眸,更令他的记忆如潮水般纷纷回笼——
他在楚暄日的府中作客,喝了杯有问题的酒后,便不醒人事;清醒之后,就是这样了
楚暄日的妹妹,竟衣衫不整地躺在他怀中?� �
该死!他再怎么荒唐,也不至于连朋友的妹子都碰!
“这是怎么回事?”玄彻冷声问。他被陷害了么?
听见眼前相距不到几寸的薄唇吐出冷语,楚映月拼命告诉自己,这是个梦的希冀,在一瞬间全部被敲碎。
“这不是真的……”她还没嫁人哪!
“说,你们兄妹在摘什么鬼!”
没听清楚她失神的呢喃,玄彻坐起身,一把攫起震惊中的楚映月,以全然不怜香惜玉的力道,用力钳住她纤细的手臂,两人覆在胸前的丝被,褪到了他们腰间。
冷风袭来,楚映月错愕地看见自己的赤裸,让她的俏脸整个刷白;红润的唇瓣因惊吓而微张,逐渐转白;几乎到口的尖叫,因这突如其来的震惊卡在喉中,一点声音也发出不来。
是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说话!”她无辜的惧色,只是让玄彻更加恼火。
“呃……”楚映月因他的手劲,发出吃痛声。
要她说什么呢?
恐惧于他的暴喝,脑子一团混乱的楚映月,颤抖得说不出一句话。
“若是有所图谋,我会教你们兄妹生不如死!”他没有敛下力道,反而捏紧她的手臂,上头泛出一圈逐渐扩大的红痕。
“痛……”痛到楚映月以为自己的手臂就要被捏断了。
楚映月咬牙忍痛。 “我不懂……”什么搞鬼、什么图谋,她全都听不懂呀!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装傻?你以为我看不透你们这些女人在想什么?”玄彻冷嗤,一把扯近纤弱的楚映月到他英飒的鼻端。
女人,他见多了,有哪个不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
他以她们的身体取乐,不屑她们逢迎奉承的嘴脸!
“我没有……”碍于他冷鸷的神色,楚映月恐惧地挣扎,直想往床榻内缩。
玄彻没有楚暄日长得虎背熊腰,也没有他来得粗犷,但冷戾的怒眸却让她打从心底害怕……一种难以言喻的害怕。
突然,房门咿呀的一声被推开,来人气呼呼地连珠炮开轰。
“我说月儿呀,你知不知道暄日那臭小子死哪去了?我正要同他说你的亲事,镖局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就是找不——”
楚宝玉的声音乍止,定睛看了个清楚,响彻云霄的尖叫,席卷了整个镖局。
“啊——”
第三章
“你必须迎娶月儿。”
大厅主位上,楚宝玉说话的同时,暗暗打量一脸轻傲矜淡的玄彻。
嗯,论相貌,他的确是一等一的男人,极品中的极品;论衣着,看起来也不是普通人家,论谈吐,更有超凡卓尔之气。
“事出必有因,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娶她。”玄彻绷着脸道。
那段记忆的空白,就是关键。他不可能要一个女人,会要得不明不白,一点印象也无。
一旁始终安静的当事者楚映月,已经因“失贞”的事儿郁郁垂首,现下又听见男主角不愿负责,头垂得更低了。
玄彻瞥了一眼楚映月,他不会不明白,对一个云英未嫁的闺女说这等话的严重性,想当然尔,也看见了她眼底的受伤。
该死!凭他的身份,大可一走了之,绝不是因为她眼里该死的难过!对,他会留在这里任那老女人提出要求,是因为他要弄清真相,还自己清白。
“还不就是你身为男人的劣根性!”楚宝玉也不是省油的灯。
“即使是男人,难道不会挑?”玄彻冷哼。
昨夜,他甚至连一丁点做那档事的“感觉”也没有!更何况,他绝不玩这种事后会哭哭啼啼要他负责的小家碧玉。
虽然,楚映月没有哭哭啼啼,但她的沉默,却更教他觉得碍眼!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家的月儿你看不上眼,所以是月儿主动投怀送抱?”楚宝玉拔尖嗓门儿,心中又转了个念头。
玄彻的样貌虽好,但那张嘴就有点不饶人了。
“我说了,我、被、下、药。”
“玄公子,你口口声声说你被下药,是谁下的药?”
“你何不问问知道事实的人?”玄彻把鄙夷的眼光投向楚映月,语气中散发着天然浑成的气势,任谁都会选择相信他。“楚映月,难道不是么?”
楚映月猛地抬首,听了更是红了眼眶。
原来,玄彻把她当成一个苟且随便的女子了……
“月儿,这是怎么回事儿?你究竟知道些什么?”楚宝玉着急地问。她可不希望侄女被吃干抹净后,还要不回一点公道。
楚映月用力摇头。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你与楚暄日同谋用计陷害我,在酒菜里下药,故意赖在我头上,不对么?”
玄彻咄咄逼人,一字一句都鞭笞在楚映月的心上。
“我没有!我醒来之后就是这样了,就是这样了……”楚映月面色发白,对玄彻妄下的断言感到羞窘。
他怎能这么对她……
对于女人看得比性命还重的贞节,他怎能如此污蔑?
“玄公子,月儿是我打小看大的,她不善欺骗,自然也不可能会做出你所言之事。”楚宝玉顿了顿。“你说月儿与暄日同谋,既然月儿不像在说谎,那就找暄日来问问,你意下如何?”
“正合我意。”玄彻挑眉。她早该这么做了,而不是质问他近两个时辰,连祖宗十八代都问遍了!
然而他一贯的回答——他来自京城,姓玄、父亲姓玄、祖父姓玄、曾祖父也姓玄。
“来人,去请暄日爷到大厅。”
见对方刻意回避她的问题,楚宝玉问不出个所以然,便朝守候在门外的仆隶下令。
仆隶立刻进厅回话:
“夫人,爷一大早押镖去了,说是两三个月无法回府。”
“分明是畏罪潜逃。”玄彻森冷的眸光直逼楚映月。“你还有什么话说?”
真是大哥做的么?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映月紧咬唇瓣,小手不安地绞着。
玄彻不相信她,她又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月儿,我听镖局几位弟兄说,暄日和你昨儿个一同为玄公子设宴?真有这回事?”见过大风大浪的楚宝玉,连忙替涉世未深的侄女找寻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