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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又掷向他衬衫的领口,碰触那儿裸露的肌肤,把玩着毛发。

  他双手放开她的头改而抓住她的衬衫,将之拉下她双肩。他低头一路舔下她的颈子,

  她低吟着他的名字,他随即以牙齿轻啃她的锁骨并感受她的轻颤。一股男性的自觉霎时

  涌遍他全身上下。这是本能,狂野而未经驯服的原始力量。

  他将她的衬衫往下推几至腰际,并用以定住她的双臂。他剥下她松松的内衬,将她

  举至她的胸脯与他的嘴齐高为止。他舔服她的乳尖。

  她惊喘一声,紧抱着他的头拉开他。“不……”

  他一迳盯着她胸脯上粉红的顶点,不曾去碰触。

  她的呼吸愈形急促,她的手指箝住他的头,他等待着。

  她屈服地将他的头拉回她的胸前,他微笑着张嘴覆上她,用力吸吮,舌尖轻掠一方

  浑圆,手则同时罩住另一方柔软的胸峰。然后他移开嘴,她轻喊着抱住他的头。他的臀

  往前一推完全钉住她。拉起她的腿圈在他腰际以利他将坚硬炙热的自己紧压着她。他向

  前磨蹭着,她的双手自他的头滑向他的肩使劲抓着。

  “噢,老天爷!”她低声呻吟道。

  他微笑着以他的嘴唇和粗糙的脸颊摩擦着她双峰柔软的尖端,臀部同时以一种缓慢

  而专注的韵律移动着。

  他渴望自己能消失在她体内。

  这个认知比一盆冰水更有效地阻止了他。他僵在那里,心脏跳得仿佛他一直在逃命

  似的。他的嘴发干。他低着头,两手搁在她两侧的墙上数着:—……二……

  “山姆?”她轻声唤道。

  四……五……

  “山姆?”

  他深吸一口气后抽身退开,她从墙上滑下来。他的双手仍压在墙上,双眼俯视着她。

  她一脸迷惑的神情,接着她的视线随着他的来到她裸露的胸前,遂飞快拉好衬衫。尴尬

  涌至她脸上,他赶紧在做出傻事——譬如一拳捣在墙上——前抽身。

  他转身用一手扒过头发,努力想找些话来说,却脑袋空空。“我最好走了。”

  他迅速走向门口,坏掉的锁又令他停下脚步。他转身硬着头皮再看她,她正一动不

  动地站在那儿,泛白的指关节死命攫着衬衫前襟,脸色一片惨白,大睁的双眸尽是惊愕

  与伤痛。

  “我走后,把那张椅子搬来放在门把下。”

  “但是——”

  “为了你自己好,闭嘴照我的话做!”他关上身后的门,愤怒得足以击倒所有的障

  碍,却仍不足以抹去对方才差点发生的事的恐慌。

  而最令人恐慌的是他真的希望它发生。他,傅山姆——一个打败恶劣的出身,在四

  大洲经历无数次战火洗礼,甚至捱过失去一只眼睛痛苦的硬汉——竟然差点被个来自南

  卡罗莱纳的小金发女郎化为绕指柔。

  他需要喝一杯,一大杯。

  他两阶一步地跨上小屋的台阶,冲进屋反身将门踢上,直接走向桌上的酒瓶。他旋

  开瓶盖往后一丢,咕噜噜喝了几大口,以颤抖的手背抹干嘴,走到卧榻边坐下,调低煤

  油灯蕊,视而不见地瞪着一室阒暗。

  他又喝口酒,狐疑着这样严厉的生活是否会使一个男人心智虚弱到迷上一个有着怪

  名字的金发小傻瓜。

  他不晓得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他的生活中并不缺女人,一个他这种生活方式

  的男人不可能年届三十三而没有过女人。当然他是比不上吉姆,只是山姆也怀疑有多少

  人能像他那样,还能活得好好的。而他也有过够多从不作除了美好性关系以外的过分要

  求,经验丰富的女人。

  耶稣基督。他张口结舌地呆瞪着墙,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她很可能还是个处女,

  一个天杀的处女。他又猛喝口酒并呛咳起来,接着呻吟着躺回榻上。他正身陷泥沼,那

  只天杀的鸟说得没错,他是需要一把铲子把自己挖出来。不过今晚就用酒瓶代替吧,让

  自己淹死在威士忌里总强过看着黑暗中回瞪着他的冰蓝色眼眸。

  莉儿躺在卧榻上凝视着黑暗,沉思的视线不时移向顶在门把下的绿椅。有一部分的

  她希望山姆会转动门把回屋里来,另一部分却希望自己是在胡桃木之家熟悉的环境中。

  今晚发生的事是她完全陌生的。她独自躺在那回想着山姆贴着她的唇,他的滋味。

  为了提醒自己那是真的,她以指尖抚过自己的唇,感觉有些肿胀。她舔舔它们,有些刺

  痛,就像她的自尊一样。它正因他的骤然离去及离去前像是在生她气似地命令她把椅子

  摆在那里而刺痛着。

  她叹口气,想起自己是如何要他吻她的。她呻吟一声抬臂遮住双眼,她又做出惹他

  生气的事了。她向自己承认那么说是希望分别他的吻与她十四岁时的初吻及柯吉姆的强

  吻哪个感觉比较好。

  结果是山姆的赢了。

  她这辈子从没有过山姆给她的这种感觉。她合上双眼,忆起他碰她,拥吻她,他坚

  实的胸膛抵着她的,他的双手揽住她的腰,指尖穿过她发间松开它,将她的嘴定在他下

  面的感觉。她深呼吸,仿佛还嗅得到他留在她衣服和皮肤上的气味。

  她完全不知道男女之间会有这种事。在学校里她听说过,也知道男女婚后会做某件

  事,而在婚前做它是有罪的。

  她拉起一条毛毯抱着,突然想到或许她和山姆所做的就是那桩罪恶,一个女人要在

  婚后才能给男人的特权。她努力思索,最后有了个肯定的结论:任何那么美妙的事物,

  绝不可能会是有罪的。

  第十八章

  莉儿关上边界大门走向空笼子。她数了数,一共八个。这里原来有八只鸡,她却只

  找到五只。她得想办法找到另外三只才成。

  她忍住一个呵欠,瞪着那些笼子。不过今天不行,她想这,她已经在丛林里好几小

  时,一边赶那些鸡一边赶蚊子。各种飞虫就像见了蜜糖的苍蝇似地判在她四周,或许是

  湿气的关系。天气又热又湿又釉,而她也一样,更别提还又痒又脏又累到极点了。

  昨晚辗转反侧一夜,失眠的代价正在显现。她转动双肩想纤解因睡那种卧榻和一直

  蹲着把那些鸡哄出灌木丛而纠结的肌肉。她将袖子卷至肘上,一面走回小屋一面搔着横

  遭蚊吻的前臂。

  走到门口时,她的双臂和颈子已是一片红色作痒的肿包,她只希望一块湿布能有所

  帮助。推开门,她急忙进屋反手扭上葛麦兹前天替她换好的锁。它老是卡住,但他连话

  都不跟她说,更别提会问她锁好不好用,而她也不想自讨没趣。等她弥补完她的过错后,

  也许会告诉那些人锁的事,在这之前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她的双手用力将门闩拍下,然后揉着毫无血色的指头走向她用来清洗的水桶。一面

  老旧、斑纹点点的椭圆形镜子悬在墙上,正下方是个有三个破抽屉、亮漆面相成橘色的

  木柜,柜脚乃胡乱拼凑而成。每次她一放东西上去,它就摇晃个不停。

  她把桶子提到柜上放着,它立刻像只醉酒的鸭子似地摇晃起来。再把一块布浸水扭

  干,将之放在她发痒刺痛的颈子上。

  噢……真像是置身天堂一样。她闭上眼睛,两臂浸入桶里,让冷水舒缓痒痛。她移

  开手臂,拿下湿布再次放进水里,一面努力打开衬衫上的铁扣子,比扣孔大的扣子花了

  整整五分钟才解开。然后她脱下袖子,让衬衫从系着腰带的裤腰垂在身后。

  她移开松松的内村,以湿布擦过肩、颈和胸,任冷水流过上半身,感觉棒极了。她

  哼着歌拿起黄色的肥皂球涂在布上,肥皂球自她手上滑开掉到地板上,最后滚到桌下。

  真讨厌!她把布丢在水桶旁弯身去捡肥皂,往后退好看清楚柜下。她倒转头部,头

  发轻扫过地板,伸长手摸索着肥皂球,却只摸到布满灰尘的硬木地板。她又退一步,眯

  起眼睛更探进去一些。

  她自眼角瞥见一道黑影一闪,手送僵在原地。她屏着气头也不敢移动地看向左边、

  右边,然后又是左边,没有东西。她看看曼莎的栖木,想着也许是那只八哥飞回来了。

  不过栖木上却是空的。

  “曼莎。”她直起身子望望屋内,鸟儿不在。她皱皱眉,继而耸耸肩又走向木柜。

  那黑影又一闪而过。

  她呼吸一窒。不管它是什么东西,都比她的手大——大得就像……

  “噢,老天!一只大蜘蛛!”她几乎是“飞”上卧榻,心脏在喉头跳着,双臂泛起

  一阵阵寒意。她挣扎着套上衬衫袖子,紧抱着自己扫视地板想找出那可憎的东西所在。

  她在榻上移动,一面仍扫视着四周等待着,知道那只大蜘蛛随时可能跳上来。她的

  屁股撞到墙,那可怕的黑影从左边爬上榻来了。

  它正朝她而来!她呜咽着往后退,眼见它爬过床缘。

  她放声尖叫纵身跃下卧榻朝门口跑去。她得跑到门外。她必须,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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