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哪裹呢?传说汝阳王的女儿赵敏有一瓶黑玉断续膏,说不定早被锺灵儿抢了去当面膜。
「嗯?!」 一双大手自後头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按在床上。
可惜她来不及找人将油灯点上,以致无法从镜子瞧出来者何人。
「认命吧!」这人不知是谁,胆子大武功也不含糊,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还能将她抱得死紧。
她壮硕的体魄生平头一遭如小鸟般被人缚得密不透风,莫非他要劫色?!
凤凰公主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心绪跟着狂跳,脸面不停地抽搐。
那人接着缚住她的双手,解开她的衣扣,糟了一个大糕糕!她突然感到四肢酸麻,全身无力,连呼吸都急促得上气不接下气,怎麽反抗他呢?真急死人了!
他一定是锺灵儿的仇家,寻仇来的。都怪她什麽行业不好做,偏选择当强盗,结果害己不成反害人。
就在她心慌意乱,既有点期待又好怕受伤害的同时,那人「刷」地撕开她的衣服,手动强而有力,直奔她浑然天成的乳沟。
奇怪了,身上一丝不挂,怎麽也会热成这样?
他┅┅他要得逞了,要不要意思意思叫一下呢?再怎麽说,她都是至高无上的公主,如果胡里胡涂就被人家那个去,岂非┅┅
「公主,公主,」锺灵儿拍打着内帘,「奶不把灯点上,又把房内拴死来干什麽?想「污」走我什麽宝贝?当心我有好料的不给奶吃。」
凤凰公主一楞,那人也僵住了。
「再不出声,我要闯进来喽?!」
要进来了?!她这样怎麽见人?
被强暴的正常反应是┅┅叫?对,大声叫,「救命啊!」她的声音低沉而 哑,又被那人以手捂住,於是叫起来嗡嗡作响,彷如魔音贯耳。
那人大骇,急扳过她的身子,「怎麽会是奶?」
「表哥?」凤凰公主用力一挣,那粗布竟应声齐断,「表哥你怎麽┅┅」
「砰!」锺灵儿以脚踢开房门。
三个人一盏灯六只眼睛像中邪一样,足足呆立了有一刻钟那麽久。
「多尔济,你跟凤凰公主?」
「他强暴我。」凤凰公主抽抽答答地抹着泪。
「你特地越狱,到我房裹强暴你表妹?」相信他功败垂成,但勇气可嘉。
「我┅┅我不是。」多尔济怎麽也没料想到凤凰公主居然莫名其妙地跑到锺灵儿房裹客串演出,害他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还不承认,那我这一身你怎麽解释?」
「奶┅┅我┅┅」胡涂!凤凰公主的身材和锺灵儿差那麽多,他竟没感觉出来。「我不是蓄意要非礼奶的,我以为奶是锺灵儿──」
更丢脸!燕铁木不要她已经够教她捶胸顿足了,现在连她正眼也不肯瞧的表哥没看上她,教她以後怎麽做人?
「我不是锺灵儿,你很後悔是不是?」气炸了,找根木棍狠狠揍他个狗吃屎。
「冷静点,」锺灵儿为她披上一件外衣,「先把衣服穿上,以免着凉。」
「不,我得先给他一顿粗饱,方能消我心头之火。」找不到木棍耶,改用什麽好?弹弓!「奶的弹珠儿先借我一下。」
「干嘛?」
「打野狼。」凤凰公主一次一个,「啪!」弹向多尔济,「打死你这个大色狼,看你以後还敢不敢乱来。」
「我不是故意的。」多尔济躲来躲去仍难免不小心中弹,搞得他瘀青凝血,抱头鼠窜。「谁教锺;灵儿害我坐了一个月的牢,还把我的心上人嫁给姓刘的肺痨鬼。」
「你的心上人?」原来他已经有了心上人,那她怎麽办?向他薄收遮羞费?嘿!她是公主耶!「我弹我弹,我弹死你。」
「别闹了,别闹了!」锺灵儿出面裁决,「你,非法闯入民宅,意图不轨,所幸被英明伟大的公主当场抓个正着。姑念你蒙受不明之冤,乃一时冲动犯下大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即日起,必须到公主寝宫服役九九八十一天,直到公主肯原谅你或下嫁给你为止。」
「判得好。」凤凰公主正有此意。横竖燕铁木是没望了,找多尔济来垫背也不错,倘若将来结识更体面的汉儿郎,再把他甩掉也未尝不可,谁教他眼睛糊到牛粪,居然不识她这个凤凰女。
「奶又不是朝廷命官,我为什麽要听奶的?」有够背的,每次遇见锺灵儿都会惹祸上身。
红颜祸水一点也没错。纪晓倩害他险些命丧刑部,苦坐一个月的牢狱,要不是她姑妈适时为他平反,他这会儿只怕已经过了奈何挢,喝下孟婆汤了。
锺灵儿更彻底,直接把他「押」给凤凰公主,摆明了要他一辈子翻不了身嘛。
「我虽然不是朝廷命官,但我是目击证人。」开玩笑,女人的贞节可以让你随便蹂躏的吗?
「奶┅┅奶又目击到什麽了?」
「凤凰公主希望我目击到什麽,我就目击到什麽。」
「奶真好。」凤凰公主越来越喜欢她了。「我要奶目击到全部。」其实她也并不是真的喜欢多尔济,只是没鱼虾也好。
「就这麽说定!」
「等等,我不同意。」多尔济背脊一阵冷凉,「我还得琢磨琢磨。」
「我送你到阴曹地府琢磨去。」凤凰公主飞扑过去,多尔济迅疾躲避,展开一场猫争狗斗,热闹异常。
「好吧。」锺灵儿单手撑头,半瘫在圆桌上,「等你们玩够了,我再去请皇上老公公替你们主持婚礼。」
凤凰公主还叫饿呢,一跟多尔济「玩」起来,连满桌的酒菜都视若无睹。
!爱情这东西我明白,但永远是什麽。
第九章
凤凰公主和多尔济追逐到近三更天,才让锺灵儿连哄带求请回皇宫去。
翌日,东方才露出鱼肚白,珠儿就慌慌张张地大叫:
「小姐,快起床,昨天那凤凰公主又来了。」
「丈夫都帮她找了,她还来干什麽?」锺灵儿翻身坐起,双眸猛然触及昨儿个被凤凰公主搅得一团乱的瓶瓶罐罐、衣橱抽屉,「珠儿,快,把柜上的东西都塞到床底下,否则咱们就要破产了。」
「不会吧,凤凰公主大清早专程上咱名剑山庄就为了奶这些破铜烂铁?」
「乱用名词,这叫骨董,而且都是我娘留下来给我的,万一全让她要了去,以後我怎麽睹物思人?」
「公──主──驾──到!」太监的声音?敢情凤凰公主今天是组团来的。
锺灵儿来不及梳妆,只简单地用手绢将秀发扎向脑後,随意披上一件杏黄坎儿,佣懒中依旧不掩清丽。
「见过公主。」
「免啦免啦!」凤凰公主今日的打粉真有点令人瞠目结舌。
上身一件艳红色大袖衫,翠玉披肩斑斑点点绣着牡丹,下身一件一浅绿到底的百褶裙,红缨松挽,头上更精采,金银铜铁锡、珍珠玛瑙水晶圈,所有重金属一并围了上去。
怪了,她脖子怎麽不酸?
「你们把东西统统搬进来。」
她一声令下,宫女、太监们分成五个梯次,搬进十箱雕龙镂凤彩金漆的木柜子,看得锺灵儿和珠儿一头雾水。
「小姐,」珠儿悄声道:「她是不是要搬来住?」
「皇宫比咱们这儿大几百倍,她┅┅」
「好啦,全部打开来。」
哇!金光闪闪,瑞气千条。
锺灵儿即使抢三辈子也抢不来这麽多「好货」。
「奶──」
「喜欢吗?这些全部送给奶。」
「给┅┅给我┅┅」锺灵儿掂起一枚金饰,果然沉甸甸地,「所谓┅┅无功不┅┅不受禄,这这┅┅」
「当然不是让奶白拿,害奶良心不安。」凤凰公主喜孜孜地走向右手边的柜子,自上方取下一只荷包,「奶得把这个送给我,然後再陪我走一趟威武殿作证。」
「陪奶上威武殿自然不成问题,可那荷包内的东西是我爹送给我当嫁妆用的。」
「那麽多金银珠宝还不够让奶当嫁妆啊?」凤凰公主不悦地将荷包内的圉兜儿取出来,拿在手中把玩,「是我品性优良,道德清高,否则我昨晚趁乱将官污走,奶也不会发现。」
「那东西乃陈年旧物,不堪使用,不如让小的为公主您再缝制一件新的。」珠儿提议道。
「新的就没有这种味道了。」她把围兜儿凑进鼻子,用力一吸,陶醉得几乎灭顶,「啊!奶香浓浓,气味芬芳,太舒服了。」她们蒙古人的口味的确与众不同。
十六、七年了还有奶香?她娘搞不好没喂她母奶,只给她吃羊奶片。可怜的孩子!
「怎麽样,给不给嘛?」
给,哪有不给的道理。嗯哼!她爹若是知道她把他用来表现出「极不负责任,又没爱心的父亲」的破围兜儿拿去跟人家换了上千万财宝时,一定懊恼得脑中风。
「既然奶和它投缘,就送给奶当纪念吧。」
「好极了。」凤凰公主忙把荷包连同小围兜塞进怀裹,「奶现在赶快换件像样的衣裳,随我进宫去。」
「现在?」二十几双眼睛盯着,叫她宽衣解带?「麻烦你们移驾到大厅等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