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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心难过的事,谈一谈心里会比较好过。”他抚着她的发,话浯温柔如风,试图吹进她紧闭着、坚持与外界隔绝的心房里。

  “任峰。”恩雅圈住他的脖子紧搂住他,“要我,现在要我……”她在他耳边低喃着。

  任峰冷静地观察自己的反应。

  不是,他全身喧嚣着急需要发泄的炽烈不是因为软玉温香在抱,而是因为陡地熊熊上扬的气恨。

  他生气,他是这么地想要走进她的世界,而她却只打算用欲望敷衍他,就像她之前一直做的。

  “做爱无济于事。”他绷着下巴咬牙道。

  “不,我知道只有你能帮我减轻那种痛苦,求求你要我,帮我赶走那种茫然空洞的不存在感,那种感觉真的好可怕、好可怕……。”

  无法漠视她的哀求,任峰吻她,轻褪下她的衣裳,打算温柔地做爱,她却逼得他无法不残暴。

  猛烈的缠绵后,恩雅沉入深眠,似乎一时半刻不会醒来,任峰的心情却始终天法平静。望着恩雅惹人怜惜的疲惫睡容怔忡出神了好半晌,他涩然地笑了。

  他从来就搁不懂她,她也从来不让他弄懂。

  什么时候的事?她在他心里的地位竞已超出预期太多,多得他完全不知该如何负荷。

  任峰,你真是无情又无心。

  过去的女人总在床第间或娇笑、或叹息地说他无情得令人寒心,他不明白,也不介意,可现在居然能切身体会起她们的感受。

  任峰自嘲地笑笑,看着恩雅上过药后仍透着殷红血丝的下唇。

  什么样的痛苦令她必须用自残的方式面对?

  这样的事,她永远不会说,裸裎相对、肢体纠缠、爱液互换,她慷慨地付出身体的全部,却完全不给她的心。

  她教会他明白了什么叫无情无心。

  任峰起身,帮她盖好被子后随便趿了双拖鞋,晨风在开门的瞬间迎面拂来,他锁好门户,起步踱至隔壁——她青梅竹马的家。

  所谓青梅竹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什么事都了解透彻的朋友,他痛恨这点,又不得不承认他想知遭却无法由恩雅那儿得到的东西,也许能从故个人口中得到。

  任峰按下门铃,等着人来应门,出来开门的是位中年妇人。

  “请间你是……”她带着狐疑的眼神问道,毕竞早上七点这种时间,任谁来拜访都嫌太早了。

  “我是诚佑的朋友,有点事想找他。”任峰有礼地回着。

  “这样啊!诚佑……诚佑,你有朋友来哦。”她边帮任峰开门,边拉高嗓子往里头尖呼。

  “是你。”诚佑出了房门口,惊讶地瞧见是他。他明显的惊讶令母亲多瞧了任峰好几眼。

  “我有点事要找你,进你房间谈好吗?”任峰笑开一口白牙。“呃……当然好。”诚佑疑惑地带着他到自己房间。

  公司大老板大清早突地造访,还说要进他房间,一副就是好朋友要密谈的样子,他惊讶外加满脑子的疑惑不解。

  “我是为了恩雅的事来的。”一进他房门,任峰开口就说。

  诚佑讶然地挑起眉毛。“你知道我和恩雅……。”

  “是一起长大的朋友,我来找你是希望你能告诉我恩雅一些事。”任峰单刀直入,打算速战速决。恩雅一个人在偌大的屋子里,他不放心。

  “这就奇怪了,什么事是恩雅不告诉你,需要找上我的?”诚佑讽嘲地道。

  面对身前昂藏挺立的俊帅男人,他无法不小心眼。

  “很多,她很多事都不告诉我。”任峰平静地阐述事实。

  “是吗?”诚佑扬了扬嘴角。即使知道自己这样的反应实在太过无稽,毕竟就算没有任峰,恩雅也从不曾考虑他,但他仍然为她没有对任峰交心的事感到雀跃开心。

  “如果你得意够了的话,可以告诉我慧姨和恩雅是什么关系吗?”他的嘴脸令任峰极端厌恶。

  “慧姨?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任峰直指问题核心,教诚佑的心跳加快,小心冀冀地打起太极拳。

  “慧姨去世了。”

  诚佑嘴巴微张。“去世了?这么突然……天啊!恩雅怎么受得了这个,我得马上去看看她!”

  “她现在很好。”任峰拉住他想也不想就要往门外冲的身势。“她正在休息,等着她醒来给你看的时间里,你可以告诉我慧姨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受够了被蒙在鼓里,她的一切他都要知道,现在、马上。

  “这个不是三言两语可以交代清楚的。”诚佑顾左右而言他。

  “没关系,我有得是对间慢慢听。”任峰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等待。

  “你有时间听,我可没有时间说,再不出门上班就要迟到了……”“你请一个早上的公假,我己经批准了。”任峰慢条斯理地道。

  “啥?”诚佑瞪大双眼。

  “你现在有时闻慢慢说了。”任峰似笑非笑地提醒他。

  什么嘛!很本就是滥用职权。诚佑在心里低咒着。

  “我也许有时闻慢慢说,但这件事关系到个人隐私,应该曲恩雅决定要不要告诉你,她既然没对你说,就是不打算告诉你,你又何必强要知道。”人一卯起来,也顾不得对方是掌控自己“生杀大权”的大老板。

  这话头头是道,说得任峰眉头一敛、脸色一黯。

  是啊!他哪会不晓得她根本就打算将他排拒在心房之外,“你不说,很好,我找你妈问去,你妈应该也知道,我想她会很乐意告诉我……。”

  “够了、够了。”要让他妈妈那最擅长东家长、西家短,又爱拉着人说个不停的女人说,还不如由他来。

  “天啊!恩雅如果知道了一定会骂死我的,我什么都不说,你自己看。”

  诚佑果真什么都不说,翻籍倒柜地从一大堆资料夹里翻出了张因年代久远而微微泛黄的剪报。

  继父酒后乱性十三岁女童险遭强暴生母为女牺牲手刃亲夫后畏罪自杀悲剧!

  类似的悲剧在报上随处可见、随处可拾,但这回任峰愣住了,心中有什么正沉甸甸地坠落,他的喉中突涌一股苦涩,令简单的吞咽变得艰难。

  “这就是她天法接受男人的原因。”详阅内文后,任峰微颤着声问道。一想到恩雅小小的心灵、小小的身躯曾受过那祥的伤害,他就有股想杀人的欲望。

  “恩。”

  “慧姨是谁?”

  “她是当对社服单位派来的人,详细的情形我也不是很了解,都是后来听我妈还有恩雅自己提起的。”

  “说详细点!”任峰专断地命令。

  诚佑顿住,“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该透露故么多。”

  “我想尽我所能地帮她。”

  他简单却诚挚的话令诚佑愣住了。

  他一直陪在恩雅的身边,却帮不上她什么忙。

  她进择了自己的男人,现在的她,也许不全是快乐,但一天比一天活得有光彩,他痛在心里,但全看在眼里。

  任峰也许是能帮她的人,他相信他能,可她也许不知道该怎么让他帮。央定下得苦涩,但诚佑知道这是自己仅能为生命中最关心的女人做的。

  “我会尽我所能地帮你帮她,但如果你拿你所知道的反过来伤害她,我绝不放过你。”诚佑瞒脸坚决。

  “你可以信任我,如果我那么做的话,连我都不会放过自己。”任峰回以同样的坚决。

  两个小时后,在任峰走出林家回到恩雅身旁时,他的脸庞因深思而凝重不已。

  第七章

  “阿雅,别太难过了,日子总还要过下去。”联合祭莫告一段落,看着顶着红肿眼圈、始终沉默的恩雅,绮绢忍不住出言相劝。

  “每天哭得睡不着的人,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恩雅漠然地道。

  “呵!”绮绢勉强地牵动了下嘴角,“你怎么知道的?”

  恩雅默然不语,两人离开祭典会场,漫无目的地走着。

  “唉。”绮绢长长地叹了口气。“妈一直很照顾我,虽说之前知道时,心里头就开始准备着这么一天,但一时之间……还真无法不难过。”

  “为什么?”恩雅突地冲口问道。

  绮绢疑惑地看她一眼。

  “为什么不通知我?慧姨生病住院的事为什么不通知我?”她好怨,慧姨是她生命中多重要的人,他们竟连通知都没通知她。

  “你别为这个生我们的气,妈也是瞒了好久我们才知道的,非不得已得住院了,还坚持不要我们告诉你。

  她不想让你担心。“

  闻言,恩雅心酸得又泛起满眶泪水。

  都怪她!为什么她没有早日留意到慧姨的身体状况?慧姨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她却在慧姨最痛苦的对候沉浸在自己的爱欲和小心眼的嫉妒里……豆大的泪直往下掉,恩雅的心里满是悔恨、自责。

  “别哭、别哭,妈是真的疼你,你瞧你说了那些活之后,她是微笑着去的,不知她身体被病魔折磨得多难过呢!能故么笑着,一定是因为很高兴、很高兴。”

  绮绢仰望朗朗晴空,满足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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