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她抽抽搭搭的哭着,“可是如果重来一次,我也会做同样的事。”
“乖!你做了什么事,总得先让我知道。”是不是人在心底埋藏的痛苦越深,表面上笑得就越快乐,不然为什么她们刚刚都可以笑得那么灿烂?
“我……我和他上床了。”
两人都有一会儿的静默,睡虫正式被隔绝在三里外。
“你和关之扬?”他们终于开窃了,明白彼此才是对方不可或缺的伴侣?
“不然还会有夜谁。”莲风反常的嗔道。
“既然都上车了,他打算补票吗?”
“他想补,可是我不肯。”
“你干嘛不肯?”
“他喜欢的是圆仔花,又不是我,他在做那件事的时候,一定是把我当成她了。”莲风落寞的说。
“那你还让他那么做,你喝醉了?”酒能乱性,凯萱想起上回参加慈善舞会喝醉酒的经验。
“不是我喝醉了,是他喝醉了,半夜三更打电话来找我,说他追圆仔花追得好挫折、好苦闷,要我陪他喝一杯。我们是哥儿们啊!这种事当然义不容辞,果然他只喝一杯,就醉倒了。”
“他霸王硬上弓?”凯萱气愤的猜道。
“真实我可以一拳打昏他,让他好好睡一觉的,可是……可是我想知道做那件事的感觉……”莲风怯怯的越说越小声。
“你情我愿,那个就得了。”凯萱有点生气,这根本是她活该嘛!
“可是……可是人家有了。”莲风委屈的说。呜!被骂了。
其是神奇啊!一蜕变成女人,“我”变成“人家”,连用词都女性化……什么?有了!
“有什么了?”凯萱尖锐的问。
“有小Baby了。”
“那你还不嫁!”这女人脑袋瓜子到底装了些什么?豆腐渣吗?
“凯萱,你知道我的,他不爱我,我打死也不能嫁。”莲风激烈的大叫,想到伤心处,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了。
“真惨。”凯萱沉默了半响才从口中迸出这个形容词来。不是有人说过吗?想要安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说比他际遇还要悲惨十倍的事给他听,凯萱觉得自己沮丧脆弱的心灵被安慰了。
“你爸知道吗?”这么大的事,总要让从小相依为命的新人知道吧!
“我才不知道他,他会打死我的。”
凯萱又静默了一会儿,“我是不介意当干妈啦!不过你确实你要当妈妈?”
“我不要,我好怕!”她怕肚子里活生生的生命,她伯旁人的眼光和指指点点,她怕生孩子的痛,她怕死了。
“那我陪你去找个可靠的妇产科,看是用月经规则术还是……”
“我不要,凯萱,你不要再吓我了!”她更怕呃杀一条生命,她一定会每天作恶梦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偷偷把小孩生下来,不要让‘别人’知道。”
“你以为‘别人’有这么笨吗?”
“‘别人’可聪明得很,所以我决定隐居起来,为了让他找不到我,我办好公司的离职手续了,连本来租的那间房子都退租了。”
是吗?与其说她考虑得其周详,还不如说这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翻版,“你打算隐居在哪里?”凯萱突然有股被算计的预感。
“当然是这里啊!”莲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好吧!你都打定主意要赖在这里了,我还能怎么样?”没关系,她不认为她会赖多久,一旦孩子的爹找上门,她就要将她扫地出门。
“你真的答应了?噢!凯萱,你真是我的好姐妹。”莲风感动的抱住凯萱。她还以为要被骂得狗血淋头以后,才会被恩准呢!
“少恶心巴拉了!”没想到,莲风真的变了呢!“喂!做那件事的感觉到底如何啊?”凯萱悄声问她,她也想知道做那件事的感觉。
“问……问那么多干什么?不知道你。”莲风像被烫着似的疾速滚开,将被子一拉,蒙住头。一想到那件事,她的嘴角甜密的扬起,脸也不由自主的羞红起来。
“到底是什么感觉嘛!告诉我啦!”凯萱拉下她的被子,执意要问到答案。开玩笑,她的床要无期限的借她点据一半,收点报偿也不为过吧!
“不说!不说!这是秘密要和好朋友分享嘛!”凯萱怎么肯罢休呢?她将被子扯了下来,让莲风无所遁逃。
“嗯……就是肌肤相亲,很奇妙,有点痛,却让人不断的想一头栽进去……哎呀!我不会说啦!我要睡觉了。”她又一次蒙住头,这回凯萱没有再追问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凯萱在黑夜中微笑着,高兴好友孤单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人相扶相持了,她相信关之扬是爱她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她直觉他们一定会有好结果的。
那她的结果呢?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上演,办公室、法国餐厅、舞会、星空下的大草原、枫城……凯萱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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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萱甜心,早啊!”大老板神采奕奕的在她颊边香一个,而后将公事包往自己座椅上一丢,就跑过来腻在她身旁。
凯萱面无表情的继续打资料,周恩浩却不甘心被忽略,“你知道吗?昨天一整天没看到你,我好想你哦!”摩挲着隔夜未刮的新生胡碴。
他不说她还不想生气,他好想她?对!想她想到别的女人身边去了,晚上连一通电话也没有,何可真是想她啊!凯萱在心里哼了一声以表不屑。
“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来,笑一个。”周恩浩轻捏她略显着白的脸颊。
凯萱给了他一个龄牙咧嘴的笑,希望他可以不要来烦她,让她一个孤孤单单、自生自灭。
“嗯!这样好多了。哎!我要更想你了,得熬到礼拜五耶!”他嘟起嘴抱怨的样子幼稚得像天真无邪的小男孩般无害,但……凯萱苦笑了下,她却觉得被伤得很重。
大老板得出差三天,因为朝阳集团拟于高雄成立分公司,周恩浩的管理能力深得高层董事会的欣赏,事前筹备会议非要周恩浩全程参与不可,他今天晚上就得搭机南下了。也好,他不在的这几天,正好拿来冷却彼此的另类关系,最好是冻结到再也不能死灰复燃。
“我出差回来刚好碰上连续假日,想到哪儿玩啊?”她又戴上眼镜穿回套装了,但她的美早已镂刻在心底,她的内美在紧绷的衬杉下呼之欲出,他以前怎么会忽略如此近在眼前的美景呢?周恩浩将她抱起,让她坐在办公桌上,这样要亲热就方便多了。
“哪儿也不去。”凯萱重新呈现晚娘面孔,想从桌上下来,这种资势成何体统。
“为什么不去呢?”老是这样,又说不了,去玩有什么不好?
因为姑娘不高兴,所以不去;姑娘心情不好,所以不去;姑娘心情很为爽,所以不去;“你有事,你答应要陪龚昭萍小姐出席一个鸡尾小巧酒会。”该死,老是龚昭萍那女人卡在中间,像阴魂不散似的。
“我可以取消。”他独特的男人气息呼在她耳边、鼻间,是让人忍不住想况沦的味道。
凯萱不答话,没有理由了,她找不出任何他们该再继续纠缠的理由。但是,他的唇就在她颊边,轻轻摩挲,新生的胡碴带来不同以往的刺激,搔得人心痒难耐。再一次吧!最后一次,然后她就要和他的“想要”挥别,做回原来的自己。决心是这样下,但当他移至红唇,亟欲一亲芳泽时,她却下意识的移开螓首,躲开他他想入侵的舌。
凯萱在心里苦笑了下。他太不了解她了,才会认为她可以轻易被那套爱情观改造。他轻柔的吻仍然令她销魂,但是她对自己和别的女人的口水在他肚里水乳交融一点兴起也没有。
“还是加工奶油味的吻浓烈吧!我的吻太平淡了,恐怕不适合你的胃口。”凯萱淡淡的说着。为什么他和别的女人亲密会令她如此心痛呢?
“你的吻一点也不平淡,相反的,它很甜,甜得几乎可以把我腻死。”没有深思她的言下之意,偷香不着,他索性转移阵地,轻咬她衬衫上雪白的肌肤。但他很快就不满足了,轻解她的衫扣,望见山峰的起伏,令他顿时血脉愤张。他将脸整个埋进去,她的肌肤白似雪、柔滑似水。馥郁的女人香,不是毒药,也不是香奈儿五号,自成一格的味道让他为之倾倒不已。
凯萱注视埋在胸前的黑色头颅,他已伸出灵巧的舌迫不及待的轻探,伴着胡碴的微搔,令她浑身战栗,她抓住他的发,熟悉的抚触竟令她辛酸。这就是她爱上的男人!她觉得心灰意冷极了,他一点也不在乎她啊!他要是有一点在乎她,就不会舍得让她如此难过了。他知道吗?经过昨晚,她就算想,也已经无法再让这样的情况继续了。为什么他只想要她?为什么他不能爱她?为什么她又想落泪了?她原本不是如此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