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古弄竹耸耸肩说:“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跟这位临死的病人说话,我出去了!”说完,她对李书文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便开心地蹦蹦跳跳离开了房间。
“我会活活被她给气死!”李君怀气得喘着大气。
“唉!我说你就少动怒吧!得了重病,还这么爱动肝火!”殷子飞劝说道。
“你要我怎么不生气?如果今天换成你是我,你会不生气吗?”李君怀怒气未消,反问着殷子飞。
殷子飞没有说话,因为他不想和李君怀没完没了的继续争辩下去。
“我虽然是喜欢这个女人,可是我一定得要好好整整她不可!”李君怀发着誓,“不能老被她整,处于下风!”
“懒得跟你说了!”殷子飞说完,转身便要往房门口走去。
“你去哪?”李君怀叫住他。
“出去透一下气。”殷子飞回答,随即便走出房间。
※※※
和海碧儿去林里的树上睡了个午觉后,古弄竹很开心地往回家路上走着。
“真是快乐!”她一想到早上她整了李书文一下,心里可开心得很。
“你在快乐什么?”海碧儿看着她满脸的笑容询问着。
“整到了那家伙啊!”
“你指书文啊?”
“除了他我会指谁呢?”古弄竹反问。
“真受不了你们两个,成天吵个没完!”海碧儿忍不住摇头叹气。
“谁教我和他是仇人啊!”古弄竹理直气壮的说。
“真是让人苦笑,大叹无奈的仇人!”
海碧儿才一说完话、便有一个叫喊声、从她们身后传来——
“弄竹!海碧儿公主!”
两个女孩同时转身看去,只见哲特雷远远地向她们跑了过来。
“我可找着你们了!”哲特雷气喘吁吁的说。
“找我们有事吗?看你跑得这般急!”诲碧儿询问着。
哲特雷喘了口大气。他看看海碧儿,又看看古弄竹,才说:“弄竹,你娘找你。”
“我娘找我?”古弄竹一愣。
“对,她找你找得满急的!”哲特雷仍喘着气说。
“雪姨有什么事,需要找弄竹找得这般急吗?”海碧儿关心地询问着。
“不太晓得!”哲特雷摇摇头说,“是绿姨出来找我和哈努,问我们知不知道你跑去哪了,要我们分头找你、告诉你赶快回家!”
“发生什么事了?”古弄竹自语问着。
“快回去看看吧!”海碧儿催促着她。
“哦!”古弄竹点点头,转头对哲特雷说:“谢谢啦,哲特雷!”
“不用客气。”哲特雷回给她一个笑容。
“海碧儿、我不陪你了,我先回去了。”古弄竹转头对海碧儿说。
“你别管我了,快回去吧!”海碧儿再次催促着她。
“好!”说完,古弄竹便立刻奔回家。
“弄竹,你可回来了!”一见古弄竹进门、绿儿马上迎了上来。
“绿姨,听哲特雷说,你和娘有急事找我?”古弄竹劈头就问。
“是啊!我四处找你,找得可急死了!”
“到底有什么急事,找我找得这么急?”古弄竹看看四周、不见她娘的踪影,才询问:“我娘呢?”
“在书文房里、她可生气得很呢!”绿儿回答着。
“生气?”古弄竹秀眉微蹙、心里隐约有了个谱。
“你这孩子,可真是皮透了,怎在书文的药里,乱加东西呢?”绿儿忍不住叨念起来。
“是他告诉你和娘的?”古弄竹反问着。
“不是!他现在病得更严重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是吗?”古弄竹微微一惊。
“后来,你娘询问子飞,子飞才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书文从喝了你给他的药后没多久,使开始昏昏沉沉了。”绿儿解释着。
“不会吧?那碗加了料的药会这样?”古弄竹可真是楞住了。
“谁知道呢?你娘知道是你做的好事,可生气得很!”
“真的?”古弄竹小心翼翼、轻声问着。
“对!”绿儿点点头说:“你快进去吧,别让你娘等太久:”
“喔。”古弄竹轻应了一声,随即慢慢地走到李书文房门口前?进去前,还探吸了口气,做好了待会儿可能会挨骂的心理准备,才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弄竹。”殷子飞一看到她,马上轻声唤着。
古弄竹对他挤出一个微笑,再看看坐在床前的母亲,轻声叫唤着,“娘。”
“你还记得要回来啊!”古雪抬头看了女儿一眼,一脸怒容。
“我听哲特雷说,你急着找我?”古弄竹小声的说,深怕稍微一个大声,就会激怒了母亲。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害得现在书文病成这样!”古雪瞪视着女儿,斥责着。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知道会这样,而且他只不过才喝了一口。怎会病成这样?”古弄竹实在不太敢相信。
“什么只喝了一口?”古雪提高声量说。
“对呀,他是只有喝了一口药啊!”古弄竹一脸本来就是的表情。
“子飞说,书文把药全喝下去了!”古雷生气的说。
“全喝了?!”古弄竹一惊,马上转头看着殷子飞,一脸的疑问。
“少爷后来把药全喝了!他说,药虽然加了佐料,难喝了些,但总是能治病的药。”殷子飞解释着。
“所以,他也不管有多难喝、多恶心,就全给它喝完了?”古弄竹不敢置信的问。
“对!”殷子飞点点头。
“他……”古弄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李书文说:“他是想死,还是发疯啦?竟然……竟然把药全喝了?”
“你住口!”古雪大声斥责女儿,“人家书文被你害成这样,你还敢说他的不是?”
“我哪有害他?我没给他喝毒药,只是把药加了些料,怎可能会病得更严重?”古弄竹否认自己有错,“如果这样可以害一个人的话,我不成了下毒高手了?”
“你还强辩!”古雪为女儿不肯认错,还一副振振有辞的模样,气得脸色发白。
“本来就是嘛!”古弄竹见母亲如此生气,便只敢低声嘟哝着。
“你这个孩子!做错事,也不晓得悔改!”古雪气得直摇头。
“我又没做错什么……”古弄竹说得更小声了,小声到只有她自己听见。
“要是书文有什么事,我看你这个头怎么担代得起?”古雪生气的说。
“顶多赔他一条命,跟他一起死嘛!”古弄竹一副豁出去的口吻。
她才不相信这个该死的李书文,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呢!如果真如婆婆所言,他是她未来的夫君,那他怎可能会有事嘛!虽然,她一直认为他是很该死。
“你说得可真轻松自在!”古雪可气坏了,没想到她女儿竟是如此的不受教。
“不然要我如何做吗?”古弄竹知道母亲真的很生气,只好向母亲妥协。
“你给我乖乖待在这,好好照顾书文,到他清醒、痊愈为止!”古雪交代着女儿。
“什么啊!要……我—直待在这照顾他?”古弄竹吃惊的看着母亲。
“雪姨,我看不用了,由我来就行了!”见古雪和古弄竹母女俩僵在那儿,殷子飞才插口道。
“不行!这事是弄竹惹出来的,应由她负责才是!”古雪拒绝道。
“可是……”殷子飞有些迟疑着。
“你好好照顾书文!”古雪看着女儿叮嘱着,“别再对书文弄花样,否则出了什么差错,赔了你这一条小命也不够!”
“要我照顾他,不能出去玩,那我宁可现在死了算了!”古弄竹不依的说。
“自己做错事,便要勇于去承担过错!”古雪站起身,不容许女儿有反抗的余地,转头便对殷子飞说:“子飞,我们出去!”
“喔。”殷子飞应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了,因他知道她已是下定决心要这么做了。
“娘!”古弄竹急急叫着母亲。
“好自为之!”古雪不再多说些什么,便走出房间。
“子飞!”古弄竹转而求助殷子飞。
给了她一个无能为力的笑容,殷子飞转身也走出房间。
古弄竹看着房门被关上,再转头看看躺在床上,仍双目紧闭的李书文,“唉!我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她自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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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了!待在这个村庄已经三个月了!现在她已经完全知道自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仍无法接受这个突然而来的巨变,她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很不小心,也很意外地从一九九六年的中华民国,掉落至唐代?!想到这,方维维忍不住地叹了口长长的气。
原本,她以为自己只是因为机缘,在一种很奇特的时空转变下,摔跌至大陆的云南地区,这种情形,她已经不能接受了。然而,当她踏入古弄竹家后,听着古雪、绿姨、殷子飞他们的对话,都非常的“古意”化,又听他们提起什么当今皇帝、公主的,她在不明白的情况下询问,得到的答案差点令她疯掉!也难怪,海碧儿会说她是乌蛮人。
根据唐代樊绰《蛮书》一书中的记载,在唐代以前傈傈族被认为是属于乌蛮的部落之一,在清代干隆的《丽江府志》中的纪录,他们到清代才自成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