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机会,我会证明我们适合——」
「我们之间有的只是一夜激情,你刚失去未婚妻,而我刚失去未婚夫,我们只是一时寂寞互相安慰——」
可恶,她那张甜美的小嘴,怎么能吐出让人抓狂愤怒的话!
要听任她用言辞否认、侮辱他们曾共有的「神圣感觉」,他办不到!
自顾著讲话的瑀舲,突然被一把拉起,粗暴的揽进他怀里,被他霸道地狠狠吻住……
关於亲吻,她从没尝过他所带给她的那般狂热滋味,一碰上他的唇,她就会在瞬间被融掉、整个人跟著瘫痪掉,上一次在三仙台是这样,这一次似乎也没好到哪儿去!
脑子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的需索。
他的唇由一开始用了力的粗暴,转而为缓缓舔舐,他的舌轻轻柔柔摩挲她的贝齿,然後往更深的地方探,缠绕上她的舌。
瑀舲的双手早背叛了她,贪婪地揽紧他的颈项,那一夜的疯狂激情,彷佛在瞬间重新回到他们面前。
她无助地承受著、无助地任凭欲望放纵、无助地回应著他唇舌的探索,她变得再也不像自己,不像是个有自由意志的人,只能陷入看不见底的情欲深渊,不断向下沉沦……
他的双手探进她的上衣,抚触她腰际的优美曲线,她的肌肤冰凉光滑,让他的手几乎要克制不住地褪去她身上所有衣物,可是他希望能好好跟她谈一谈……
用了仅剩没几毫克的理智,他强迫双手离开她柔滑的皮肤,紧紧抱她贴紧他的身体,慢慢结束这个吻。
他将她的头埋进自己的胸膛,开口的声音低沉沙哑:
「你现在还认为我们只是一时寂寞互相安慰吗?你要告诉我你没有一点点特别感受吗?」
她闷在他胸膛里,说不出任何足以反驳他的话,因为她刚刚的回应那么热烈,热烈到难以用一句「一时寂寞」带过。
「对不起,」这一回,道歉的人换成她,瑀舲轻推开他,拉远两人的距离。「我现在没办法考虑跟你交往,你要的是认真的关系,可是我现在不想发展任何认真的关系。」
「为什么?」什么叫不想发展任何认真的关系?他以为他在她心里是特别的。
那夜,她给他的,是女人最珍贵的第一次,他没想到都订婚了的她,还保有纯真,如果她不想认真,那表示她是在随便的态度下,给出自己的第一次吗?
他几乎要不能控制骤然攀升的怒气,光是想像她有可能是随便的、有可能那个晚上不管碰到谁,她都愿意给出自己,他就愤怒得想杀人!
那个晚上他不但劝过她别一时冲动,还担忧她事後可能会後悔……看来,他的担心根本是多余,当初他怎么没想到要替自己担心!现在是他後悔了,後悔成为她「一时寂寞」的对象。
「为什么?这需要问吗?我才刚失去一个未婚夫,没办法立刻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原来你跟我发生关系,不算在投入另一个男人怀抱的范围内?意思是,我们之间发生的是纯粹性行为,不带感情、不带认真的生理关系吗?你的意思是这样吗?」
她几乎可以嗅到危险气味,他似乎在努力压抑快要爆发的情绪。
「你不必说得这么直接,我——」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火了他,她并不希望气氛充满火药味、不希望跟他争执,那个温柔和善的他好像不见了。
「我还不够直接,最直接的方式是乾脆用动作表示。既然你负担不起认真的关系,我不介意继续跟你发生不带认真的生理关系。」他一步步逼近她,眼看就要伸手碰到她的衣服。
门钤却在这时候解救了处於危险中的瑀舲,而澔星也由一团强烈的怒火中缓缓平静下来,
搞什么!他怎么会让这个心口不一的小女人弄得理智全无,差点就藉「故」强要了她!
她是心口不一,其实他非常清楚,薛瑀舲不过是在一段「不算感情的感情」中受了小伤,暂时怕了感情,她连女人称得上珍贵的身体,都没让她口中的未婚夫碰尽,在他眼中看来那种「脆弱」得不像话的感情能有多大的伤,都值得打个问号。
他们之间确实有什么,是她也感受到的!否则她不会情不自禁地攀紧他、回应他,甚至以身体要求他给得更多。
可是,若将这些生理「细节」描述给她回想,大概只会换得她更强烈的否认,一如她拚命否认那个夜晚的特别,不惜说出「一时寂寞」这种令人嗜血的言辞。
他太容易受她影响了,这是太过在乎的後遗症吗?看来他真的得栽在这女人手上了。
事实上,他很认命,简直就到了不愿反抗、直接缴械的程度,因为她给的感受太强烈,强烈到他愿意认命栽在她手上。
可是眼前他对她太过在乎是个棘手问题,他总不能老是让她随便一句挑弄,就气得理智顿失。
澔星一言不发坐回沙发,等著衣衫略显凌乱的瑀舲稍作整理过後去开门,这会儿他才想起,他该在她一回来就要她先换套衣服,她淋了好一阵子雨,衣服早湿透了。
该死!他怎么会忘记她淋了雨这件事,她身上还套著他的西装外套。
这可恶的女人,轻而易举就毁灭了他一向引以为傲的体贴圣名。所有曾跟他交往过的女人,都说他是个体贴心细的男人,即使是指控他不爱她的潘潘,都无法说他不好!
趁著瑀舲开门同时,他走进浴室找到一条乾爽的浴巾,回到客厅看见开门回来的瑀舲身後,跟了一个高大男人。
小小的客厅,容纳两个身材一般高大的男人,拥挤得让人颇感氧气不够。
他跟自己一般高,顶多是多个两、三公分,大概有一八五,小童充满警觉打量著手拿浴巾的陌生男人,一脸敌意。
至於澔星,脸色没好看几分,怕是一分也没吧。这男人是瑀舲的「未婚夫」吗?他浑然不觉空著的另一只手已紧握成拳,一副随时上战场的样子。
气氛很诡异,瑀舲被两个僵直身躯的男人,弄得迷糊了。
这两个人不是才第一次见面?为什么表现的如同宿世仇敌般?不但没有好脸色,看起来还像是随时都会点燃厮杀的火花。
「嗯——」气氛实在太紧绷了,还紧绷得没头没脑,让想开口说些缓和话的瑀舲,才张嘴就卡在那里,不知说些什么才恰当,因为她根本不明白气氛为什么紧绷!
「你先洗个热水澡,然後再换件衣服。」澔星将乾浴巾交到瑀舲手里,无视於仍定定站在原地的另一个男人,将瑀舲推进浴室,
「呃……」她能够安心把浴室门关起来洗澡吗?会不会等她洗完出来,客厅就成了一片血色狼藉?很怪,她就是觉得小童跟他极有可能话不说一句,直接动手。
「我会等你。」
「那小童他——」她原想交代他招呼小童,却又发现这种交代太过奇怪,就算要交代,对象也应该是小童,算起来跟她比较熟的人是小童,而不是他。
「我只有一个问题,问了你不要生气,他是你未婚夫吗?」
是为了这个原因,他才对小童一脸难看吗?
「不是。他只是朋友。」
「那没事了,你赶快去冲个热水澡,不然容易感冒。」说完,他自然得像是在喝白开水,低头含住她的两片唇瓣,硬是拿了一个吻後,将她推进浴室,为她关上门。
被关在浴室的瑀舲愣在原地。他的情绪未免也跳得太快了,前一分钟还怒气腾腾,看来像是想杀人,要不是小童按门铃,她猜他可能会丧失理智!
可是现在,他对她说话的口气是那么小心翼翼,甚至还希望她不要生气,他会不会太「前後不一」了点?
而刚刚,他关上门前的那个吻,那模样像是他跟她早就是认识了好几年的老情人,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她在那短短的两秒里,居然也觉得被他吻是应该的!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
客厅里,先前的「烟硝味」呈现一涨一跌的情势。
在澔星这头,因为瑀舲的「否定答案」,而呈敌意略减状态;小童这边,则因为澔星对瑀舲的亲昵举状,不管是敌意还是怒火,皆呈直线增长。
澔星的表现俨然像这屋子的半个主人,自在闲适地一踏进客厅,就坐回原来的单人沙发。
他那举措更让小童大为光火——这家伙,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
先礼後兵是小童对人的一贯原则,尽管这男人给他的压迫感要比被小舲儿三振出局的陆培轩来得大,他还是决定先摸清楚状况。
小童「不甘示弱」也自在地找了离他不近不远的沙发,坐下。